腰间却横上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将慌不择路的女孩儿揽进了怀里。季眠脑袋磕在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痛的她眼泪都要下来了,鼻息之间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伴着淡淡的烟草香,意识到是谁抱着她,她捂着脑袋猛的将他一推,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可她还没推开他,楚洵就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将气愤的小姑娘更紧的抱在怀里,掌心覆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眠眠,我们谈谈。”季眠觉得没什么好跟他谈的,也不知道他大半夜来墓地找她究竟发什么疯,可她怎么也推不开他,气的咬牙,“你这样有意思吗?楚洵,我很乐意成全你和林妍,你放心,只要我们好聚好散
季眠回去的路上其实就没有很气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楚洵和林妍两情相悦。
她能理解楚洵想把金卷送给未来老丈人的迫切心情。
几千万的东西,林家两袖清风的人家是根本不会买的,林老是国学泰斗,对这种宫廷孤本一定也有兴趣,就算他老人家不收,一定也会记着楚洵的心意,将来等他离了婚迎娶林妍,林老那边就更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季眠想通了就觉得肚子有点饿,她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可这会儿要是回老宅,爷爷看她拖着行李箱一定又会问东问西,以为她又把楚洵怎么了,回姑姑家百分之一万也要被唠叨,季眠开着车游荡了一会,只觉天地之大似乎哪儿都没有她的归处,方向盘一转,车子就去了城郊的方向。
这个点墓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
冷风凄凄,夜色笼罩着这座山脚下的墓园,季眠轻车熟路把车子停在了最靠大门的那株梧桐树下。
守岗的老大爷正准备下班,被车声吓了一跳,打着手电出来看清是季眠,“哎呦大小姐,这么冷的天您怎么来了,还穿的这样少!”
季眠关上车门,提了提手里的两份烧鸡和啤酒,一份给老头,然后拿走了老人家手里的钥匙,“就是天冷了,这不买点热的孝敬爸妈,省的将来去了地下他们说我不孝顺,老规矩,我出来了把钥匙给您放石板底下。”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老大爷呵呵笑,“我这墓园啊,就你来的最勤,我守在这里几十年就没见过比你更孝顺的孩子,季总和季夫人在天有灵,疼你都来不及。”
天是真的冷,季眠也没多废话,打开墓园的侧门就进去了,父母的灵位设在靠海的那一边,要走一段石头小路,天黑了,好在这段路她常年走,不打手电也很快就到了。
季眠把烧鸡和啤酒放在灵位前,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磕了头。
“爸爸妈妈,眠眠又来看你们了,你们别嫌我烦呀,”季眠摸了摸墓碑上母亲温婉又美丽的照片,“眠眠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想跟爸爸妈妈待一会儿。”
她把啤酒打开,往灵位前洒了半瓶,然后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
父母的墓碑紧紧挨在一起,这里常年有季家的人来打理,周围连根杂草都没有,季眠看着父母年轻时候的模样,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长的更像母亲多一点,可爷爷和姑姑却总是告诉她,女孩子还是不要长的太漂亮,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人生才能平淡长久。
温热的啤酒下肚,季眠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妈妈,眠眠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当年您为什么非要跟爸爸走呀?就算爸爸很爱您是个好丈夫,可姑姑说了女人没了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人生是自己的,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死了多可惜,而且升官发财死老公,难道不是人生三大幸事吗?”
夜风阴冷,吹拂着这座无人的墓园,也将女孩儿额前细软的乌发吹起,墓碑上的母亲温柔的依偎在父亲身旁,温婉的笑容仿佛有着无声的力量,沉默的风声拂过她的耳畔,正如母亲细心的叮咛。
季眠把啤酒瓶放下,又看着父亲英俊深邃的面容,其实她也知道答案。
可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女人能像妈妈那样幸运,遇到一个为了对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呢。
她又叹息一声,正要把剩下的酒都闷掉,突然听见身后一声低沉的嗓音,“就这么盼着你老公去死?”
季眠一惊,实在是深夜的墓地太冷清,冷清到了诡异,以至于这一声声音响起的时候,她的魂都快吓飞了!
“啊!”
她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往爸爸妈妈的墓碑后面躲。
腰间却横上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将慌不择路的女孩儿揽进了怀里。
季眠脑袋磕在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痛的她眼泪都要下来了,鼻息之间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伴着淡淡的烟草香,意识到是谁抱着她,她捂着脑袋猛的将他一推,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可她还没推开他,楚洵就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将气愤的小姑娘更紧的抱在怀里,掌心覆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眠眠,我们谈谈。”
季眠觉得没什么好跟他谈的,也不知道他大半夜来墓地找她究竟发什么疯,可她怎么也推不开他,气的咬牙,“你这样有意思吗?楚洵,我很乐意成全你和林妍,你放心,只要我们好聚好散,我绝对不会允许季家给你半点难堪,也不会在媒体面前说林妍是小三,你实在用不着在我面前扮演什么深情人设,你这边霸占着我不肯放,那边又想和林妍长厢厮守,你把我们女人当什么?!”
季眠本来觉得自己是可以心平气和说出这番话的,可也许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她真的搞不懂他的想法,不懂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了她,那种憋屈又愤怒的情绪一上来,她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气的她恶狠狠的张嘴,一口咬在了他抱着她的手臂上。
楚洵没躲。
任由她咬。
钻心的痛意从腕口传来,冷风裹挟着些微的血腥气散开,他的丫头对他向来就不曾客气。
他目光注视着她脸上的泪痕,等她狠狠发泄完了,那只被她咬的流出血丝的手就微微抬起,拨开她颊侧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指腹落在她通红的眼尾。
“我是想霸占着你不放,但我没想过要和林妍长厢厮守,她不是我的小三,她将来的人生也和我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季眠冷笑,“四千万的藏本眼都不眨一下就双手奉上,这不是讨好未来老丈人是什么,楚总,我是笨,但我眼睛一点都不瞎,林小姐满心满眼都是你,她今天能跟你一起出现在拍卖会,那是宁愿顶着被我抓包被世人耻笑的风险,林家那么注重清誉的人家,她为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难道不是孤注一掷把后半辈子都押在了你身上?我是讨厌她,但我更恨你始乱终弃!”
她吸了吸鼻子,不允许眼泪掉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这通火到底朝哪儿来,小手一挥直接拍掉他为她擦眼泪的手,小脑袋转向了别处。
楚洵默了片刻,的确没料到她能把事情歪曲成这样,此刻看着小姑娘冷着脸的模样,他倒没有立即开口。
他向来知道她对他无意,也做好了这辈子要让她细水长流慢慢爱上他,依赖他的准备,他一没想到她会这般在意他爱不爱林妍,二更未料及她竟对他和林妍的事这般上火。
所以她并非在气他没有让给她那副金卷,她气的是她以为他和林妍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