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燕冰清就快要喘不过气了。尽管如今修为不足,可她还是想要尝试操控自己以前的咒术。她咬破手指,用血在棺材板上画下一道符咒,“乾坤倒转,以血为荐,五行听令,破!”轰——棺材跟轿子同时落地,毫无预兆地炸开。燕冰清猝然从棺材里坐起身,而棠梨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狗妖道!”她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捉人。巽风抓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燕姑娘,你不能追了!这个妖道的修行远在你我之上,你我联手,也只有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份儿。”
这几日,燕冰清都会在吉时盘腿打坐,修行玄学。
棠梨小跑进寝房,笑道:“主子!您算得真准!周雪琴果真按捺不住了,她带燕玉洁出门了。”
燕冰清的心也激动地猛跳起来。
终于要见到偷换她命格的妖人了,她不会放过他的。
她让棠梨引路,带她去追,“棠梨,如果可以,你派人叫巽风过来。”
如今,她的命格被换,修行也不足,一人对付老道恐怕不够。
“这简单。”棠梨对着拐角处的暗卫打了几个手势,便赶着马车隐秘地跟上。
周雪琴很谨慎,她的马车一直漫无目的地七拐八拐。
而棠梨,跟踪经验丰富,一直跟她们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不至于把人跟丢又绝对不会被发现。
“棠梨,你真厉害。”燕冰清罕见地调侃玩笑。
“嘿嘿,小意思。”棠梨笑着露出一排炫白的牙齿。
马车到了城郊,穿过茂密的树林时,周雪琴的马车倏地没影了。
前面是个岔路口,南北两边都有无数车辙印,根本不知道周雪琴选了哪一条。
“主子!”棠梨慌了。
燕冰清盘腿坐在里面,陡然掌握一切般说:“不急,随便说一个字给我。”
棠梨看着眼前的花草树木,只说道:“绿!”
“五行属火,前方有木……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她阖上双眼,掐着指头念念有词。
倏地,她的杏眼猝然睁开,其中散发着精光,“往回走!她们发现了,在故意甩开我们。”
“是。”棠梨勒马,调转车头。
到了山脚下,周雪琴的马车又一次出现。
棠梨将马车掩藏在三十丈以外的茂密的丛林后。
周雪琴扶着燕玉洁下了马车,二人跪在一个穿着黄色八卦道袍的男人脚边。
男人傲然站在上山的台阶上,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妖人!”燕冰清跳下马车。
棠梨紧随其后,“主子,我们这就去抓他吗?”
“追!”她被换了十八岁早夭的命格,没几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她不能再等了。
她是玄学大佬又如何?面对生死之事,她也镇定不了,她想活着!
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周雪琴她们发现就发现吧
明明不到三十丈的路,她跟棠梨却跑了好久。
忽然,她们的眼前被浓郁乳白的雾气笼罩。
“主子……”棠梨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现象,心里有些慌。
燕冰清抓住她的手,眼底闪过精明的暗芒,“等会儿别跟我分开。”
“好。”
就在这时,南边传来热闹喜庆的唢呐声、鞭炮声。
一个隆重红艳艳的送亲队伍正对着她们二人迎面而来,送亲的每个人穿着喜庆的红衣,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夸张的笑容,他们簇拥着大红色的花轿走来。
而相反的方向却响起了悲乐,漫天起风,黄色的纸钱飘洒得到处都是。
棠梨的脸上都被刮上一张纸钱,她拿掉脸上的东西,声音轻颤:“晦气!”
另一个队伍也迎面而来,所有人披麻戴孝,脸上挂着眼泪,队伍正中间抬着一个漆黑的棺椁。
一红一白,一悲一喜,无比诡异。
迷雾散去,两队人马彻底清晰。
“这……”棠梨喉头发干,看着这么怪异的场面说不出话。
燕冰清紧了紧掌中的手,冷静地解释:“这叫红白撞煞。”
两队人马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突然,天上乌云密布,光线倏地变暗,白衣人、红衣人围着她们转圈圈。
“嘻嘻嘻……”
“呜呜呜……”
红白包围圈愈来愈小,笑声、哭声交杂。
燕冰清阖上眼,屏息凝神。这是阻拦人靠近的高深阵法,可以理解为结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
若是搁在以前,以她的修为根本不会看见这些低端幻象,可如今她竟然都能跟棠梨一样切身感受。
思及此,她不禁苦笑,现在的她究竟是有多弱?
红白两方队伍离她们越来越近,两方势力拉扯着她们的衣袖,似乎想把她们拽到自己的阵营。
燕冰清在心里默念道心咒,棠梨却受不住了,她甩开燕冰清的手,对着红衣人、白衣人拳打脚踢,“放手!放手!别碰主子!滚开!”
“不!”燕冰清疾呼。
下一秒,燕冰清眼前一黑,她身处的空间被置换,她平躺在冷硬的物件上,身子摇晃,恍惚间她能感觉到自己悬在半空中。
“这是……棺材!”她拍了拍棺材板,又重又硬,而且被钉死了,从里面难以打开。
另一边,棠梨置身于大红色的花轿之中,花轿的出口被堵死,她怎么拍打脚踹都无法撼动。
“主子!主子,你在哪儿?”棠梨着急地大喊。
她的任务是保护主子,主子一定不能出事。
燕冰清隐约听见棠梨的声音,她大声喊道:“棠梨,保持镇定!你越怕,我们肩上的灯就越微弱,很快我们就会被活埋!”
“好。”棠梨努力逼自己闭嘴。
红白撞煞阵外,摄政王府的一大队人马抵达,众人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即使不懂何为红白撞煞,但侍卫也看出了眼前画面的诡异。
“不好!这是红白撞煞阵,设下此阵的人道行远在我之上!燕姑娘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巽风皱着眉头,也只能远远看着红白撞煞渐渐变得朦胧、透明。
“三十万两。”墨沧溟的声音冷得跟冰似的。
巽风左眼皮子一跳,纠结地说:“摄政王,这不是钱的事。”
“一百万两。”墨沧溟利落地加码。
巽风吞了吞口水,果断点头:“好!我且点命灯,以命为祭,向老祖借修为,殊死一搏!”
他从随身带的八卦包袱里拿出一盏灯,他用火折子点燃,然后脱下身上的白色道袍,咬破手指,在道袍背后画着复杂的符箓,嘴里念念有词。
棺材里,燕冰清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尽管如今修为不足,可她还是想要尝试操控自己以前的咒术。
她咬破手指,用血在棺材板上画下一道符咒,“乾坤倒转,以血为荐,五行听令,破!”
轰——
棺材跟轿子同时落地,毫无预兆地炸开。
燕冰清猝然从棺材里坐起身,而棠梨昏迷不醒躺在地上。
“狗妖道!”她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捉人。
巽风抓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燕姑娘,你不能追了!这个妖道的修行远在你我之上,你我联手,也只有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