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政阿姨交给我的，她看不懂中文，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笔记，你和穆泽远都不在家，就送到了我手上。”
“他不想辩解，他觉得离开他，你就会幸福。”
“阿姨还说，厨房里的刀总是会出现在各种奇怪的地方。”
江清宁捏着纸条看了一会儿，将自己弄成这样也是他赎罪的一部分吗？
旁边的那栋楼灯光彻底熄灭，同时，手机短信提示声响起。
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我回国了。】
【房间里留下的卡，是给你和沈嘉彦的新婚礼物，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将手机息屏，没再理会，转而看向满脸愁容的沈嘉彦：“你好像很希望看到我和他复合？”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的喜欢这么短暂的吗？”
江清宁努力让气氛变得没那么沉闷。
沈嘉彦将身上的衬衣脱下，搭在江清宁腿上：“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句话依旧生效。”
“我从见到你拉小提琴的那天就喜欢上你了，你是公主，但是我注定当不了王子。”
“清宁，我可以允许你利用我做任何事，用我气穆泽远也好，我都会配合。”
“因为我想让你开心，我以为看到穆泽远痛苦你就会开心，可是不是这样的。”
“清宁，在你失忆的那段时间，你都会下意识地寻找和他相似的人，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有多爱他。”
“直到他出现，你才真正活过来，他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出现，你都会爱上他，强迫自己去恨，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清宁，你应该跟随你自己的心，你们都还爱，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将对方推远呢？”
“比起我拥有你在身边的幸福，我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沈嘉彦说完这句话，先一步跳下房顶，向她举了举已经空空如也的酒瓶：“圣诞节快乐！”
“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丢下这句话，沈嘉彦就离开了。
江清宁看着那张牛皮纸，沈嘉彦的话和她心里的声音相碰撞，她依旧有些迟疑。
她的人生似乎已经被遗憾塞满了。
原本青梅竹马的美好婚姻破碎。
失忆后换了一个城市重头来过又遇见了前夫，并且对他一见钟情。
决定和前夫在一起之后，记忆却突然唤醒，他们之间突然就隔着仇恨，再也回不到过去。
江清宁枯坐了一会儿，直到天空泛白，太阳从海平面升起。
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预订了飞往上海的机票。
……
上海浦东机场。
江清宁关闭飞行模式，刷新着对话框里的消息，她几个小时前发给穆泽远的消息一直是未读状态。
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循着指示牌往外走，机场的屏幕上正在插播新闻。
她没有心思看，直接拨通了穆泽远的电话，却只听到一段忙音。
冰冷的播音腔响起——
【经确认，在上海某别墅区内跳楼自杀男子的身份是踏星娱乐的董事长穆泽远。】
【宋先生目前正在抢救中，仍未脱离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