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虽然知道了,礼哥儿顺利入学四门学堂的消息。
但却是从下人那里知道的。
何文远因为苏浅浅不舍得为礼哥儿入学拿银子,气一直未消,没有亲自去告诉苏浅浅。
礼哥儿也是因此心中有怨,再加上需要提前学习入学后的一些规矩,时间很紧,也没有去给苏浅浅报喜。
许氏根本就不知道,苏浅浅是礼哥儿的生母,更不可能主动去告诉她。
苏浅浅心中惴惴不安。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入学四门学堂,但好像和她这个生母没有丁点关系。
晚上的宴席,苏浅浅因为身份的原因,没能与何文远、礼哥儿坐在一桌。
许氏故意让礼哥儿坐在江云锦与何文远中间。
江云锦表现的与何文远、礼哥儿十分亲昵。
一直与何文远谈笑风生,不断地给礼哥儿夹他喜欢的各种菜肴。
苏浅浅看着三人,仿佛眼前就是恩爱的一家三口。
尤其是礼哥儿看着江云锦的笑容,明显就是孩子对母亲依的笑容。
苏浅浅觉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剥离了一般,心中隐隐作痛。
入学当天,许氏高兴的让何府所有人都去院子,送礼哥儿入学。
礼哥儿穿着江云送的新衣服,江云锦则穿的与礼哥儿的衣服极为相似。
大手牵着小手。
让人一看就是母子。
江云锦今天打扮的十分精致大方,举止更是透露出侯门嫡女的威仪庄重。
再加上她本就生的风致柔美,何文远一时竟有些看呆了。
何文远的表现引起了苏浅浅的注意,不安的情绪再次蔓延。
尤其是她看到礼哥儿被江云锦牵着,脸上那份笑容,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块,像是生生被剜走了。
江云锦走到何文远面前:“夫君可有什么要叮嘱孩子们的。”
何文远点点头,看着礼哥儿和几名一同要去四门学堂读书的宗族子弟,心中十分得意。
他颇为自豪的向几个孩子说了一些圣人之言,让这些孩子好好读书。
许氏也高兴的跟着叮嘱了几句。
随后江云锦便拉着礼哥儿的手,带着几个宗族子弟上了马车,前往四门学堂。
苏浅浅也想跟上去,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走进四门学堂。
但却只能不甘心的咬着嘴唇,看着江云锦牵着自己的儿子上了马车。
路上。
江云锦与礼哥儿坐在一辆马车上,几名何家宗族的孩子,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这使得何家宗族的孩子十分不满。
“泽哥,那个小子凭什么坐在江夫人的马车上,明明我们才是何家宗亲。”
“是啊泽哥,凭什么啊。”
何泽是几个孩子的老大,也是那天何家宗亲去何府闹事,领着一群孩子在何府花园拿石头扔礼哥的孩子。
他一脸不屑道:“别看他现在神气,等到了四门学堂,咱们好好收拾收拾他。”
“不把他弄出四门学堂,我何泽倒过来写。”
马车很快就到了四门学堂。
四门学堂有规定,学生可以不必住在学堂内。
但刚入学时必须在学堂住满十五天,这十五天教习会对新入学的学员进行各种考核。
所以江云锦办好入学手续后,把礼哥儿几个孩子留在了四门学堂。
入学当天没有课。
几名教习把刚入学的学员领到一间名为春风堂的教室,听四门学堂祭酒讲话。
之后便有人领着这些学员,去这十五天的住处,让学员自行熟悉学院。
书院的宿舍为两个人一间,并且不许有伴读书童。
礼哥儿恰好与何泽在同一间宿舍。
“跟你这样一个野种在一个宿舍,真是晦气。”何泽不屑的看着礼哥儿。
礼哥儿认出何泽就是上次带头打他,还陷害他砸伤夫人的人。
他知道此次,和他一起入学的何家宗族子弟,全都不喜欢他。
所以礼哥儿并没有理会。
他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四门学堂不会给学生准备被褥,需要自带。
礼哥儿打开自己的被褥,顿时脸色一变。
他的行李里面,竟是自己盖了多年的被褥。
他刚才路过其他学生宿舍,不经意瞧见管理人员给其他人铺床时,大家带的都是崭新的被褥。
与自己同屋的何泽也是带的新被褥,并且看起来十分有质感。
毕竟在能在四门学堂读书的,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富贵人家。
都会尽量给孩子准备最好的。
苏浅浅原本也是这般想。
但她把手里所有的钱,都拿来给苏卓还赌债、租宅子、疗伤了。
手头十分紧张。
所以听说礼哥儿只在四门学堂住半月左右,就直接拿了礼哥儿平时的被褥。
礼哥儿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为什么母亲没有给他准备新的被褥。
母亲平时生活虽说不上奢侈,但吃穿用也极为精致。
父亲平时经常送母亲各种金银首饰。
为什么自己来四门学堂读书,母亲连一床新的被褥都不肯给自己买。
礼哥儿看看身上江云锦给自己买的新衣裳,再看看行李里面的旧被褥。
他心里百般难受。
何泽见礼哥儿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顿感不爽。
他上前就想抓礼哥儿。
这时候,二人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几个孩子趾高气昂的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