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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煦冷着脸,牙关紧咬地称沐熙窈——姑娘。
  他还能怎么办呢?
  尝过甜头,却生生要他再退回陌生人的位置,每退一步,都仿佛尖刀剔骨割肉!
  过于决绝的话说不出口,近乎绝望中,萧景煦低声开口:“我先走了,好歹露水一场,下回我带柚子饼去看你。”
  柚子饼?
  上京特产?她倒是真是一年多没吃了,说起来还真有些馋得慌。
  可上京几乎条条路上有卖的,哪儿还用劳驾太子帮忙?
  “不用劳烦殿下的。”沐熙窈连忙推脱。
  “竟是……”萧景煦微微弓着腰,心口疼得连无法站直,牙缝中挤出疑问,“连朋友都没得做?”
  “啊?”沐熙窈一怔,慌地摆手否认,“我是说不用这么麻烦殿下,到了上京,我让青黛去买就好。”
  上京?她还要回上京?!
  萧景煦眼中惊喜流露,她没有对周寒珏回心转意!
  “为什么坚持回上京?”萧景煦试探着问,“想皇后娘娘了?”
  “嗯。”沐熙窈叹气,确实有点想她。
  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亲人,就是姑母了。
  当年离开的太过决绝,只怕已经伤透了她的心。
  思及此,沐熙窈泪珠滚落,她怎么会这么傻呢?
  正哭得伤心,脸上突然一热,竟是萧景煦轻轻地吻在了她的泪痕之上,从挂着泪珠的脸颊开始,清浅 专注地缓缓向上,一路吻至她的眼睛。
  至轻至柔,却惹起一路涟漪。
  沐熙窈心中一颤。
  从没人像这样如珍如宝地捧着她。
  要是……
  可沐希月要许给他了。
  她不该……
  萧景煦的吻已经缓缓移至耳后,沐熙窈浑身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沐希月自小便以诬陷她为乐,恶人先告状地从她身边夺走了多少东西,她纵是抢了沐希月的又如何?!
  谁说她沐熙窈不能做这个恶人呢?
  沐熙窈抬眼,借着微弱月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自小便对女人过敏,实打实地素了二十九年,如今一朝与她食髓知味,便以为她是个与众不同的,每日围着她、护着他,还可怜巴巴地一点太子脾气都没有。
  趁着他还没开悟 ,何不好好享受这段专注的时光。
  他释放他的情·欲,她得她的孩子。
  互利共赢嘛。
  沐熙窈病气微消,心思百转,回忆着沐仁廉的语气神色。
  孩子!
  他无外乎是想借这个孩子拉拢与周寒珏的关系,若她怀了太子的孩子呢?
  他能拉拢到更大的势力,没道理不将母亲的遗物拱手相赠啊。
  退一万步来讲,至少在大梁境内,她的这个孩子带着萧家血统,应该很安全。
  更何况,萧景煦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要权势有权势,甚至家里还有皇位要继承,哪儿去找这么完美的孩子爹呢?
  可惜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手上的人命比刽子手都多,孩子要是随了他,会不会不好管教?
  罢了,他同意就行!
  萧景煦感受到沐熙窈直白的目光,收回缱绻心思,轻声问道:“怎么了?”
  沐熙窈脸颊透着粉嫩,眼中还含着泪光,湿漉漉的眼睛格外诱人, 难道是又烧起来了?
  萧景煦手背搭在沐熙窈的额头,还好,不算太热啊。
  沐熙窈紧攥着的掌心微微有些薄汗,声如蚊讷 :“我……想要你。”
  呵,此话一出,她这个端方有礼的贵女,算是做到头了!
  以后,她要做小妖精~
  “咳。”萧景煦被噎得咳出声来,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喘了几口粗气。
  沐熙窈偷偷打量,有这么惊讶吗?
  “你一个贵女,还真是心思纯净,一天只想这些吗?今天就向孤索取了两回。不要太沉溺男女之事,你需要好好养养身体。”
  ——等她养好的,看她还有没有力气说这话!
  “一天索取两回?”沐熙窈一怔,马车上 那病得胡言乱语也算?再说他也没行动啊!
  “我只与你在马车上有过那一次,怎么能叫沉溺?”沐熙窈反驳,眸光落在萧景煦衣襟某处不寻常的阴影,脸色更tຊ多了几丝薄红。
  月色将沐熙窈本就白皙的皮肤映衬得更加琼脂般白嫩,脸颊的一丝飞红格外惹眼。
  萧景煦喉结滚动,声线低沉:“你现在病气未消,需要好好休息。”
  说着,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太子殿下。”沐熙窈急切地用纤细的手臂去揽萧景煦的脖颈,他的突然起身,带着她整个人挂在他的脖子上,从床上离开。
  萧景煦一惊,生怕她磕着,忙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有力的肌肉硌得沐熙窈眼圈一红。
  白嫩的手臂之下,是清晰可见的青筋,正在隐隐沸腾的血液。
  他确实没什么忍耐性。
  重重地呼吸,萧景煦低头看向沐熙窈,虽然已经装的很好了,可晃动的眼眸,通红的耳尖,潮热的手心,无一不昭示着她的慌乱和羞赧。
  萧景煦抱着她的姿势不太稳妥,便用力将她向上托了托,还故意颠了两下,惹得她几乎要叫嚷出声。
  脸挨得近了,连颤抖滚烫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沐熙窈额头泛起了一丝轻薄的汗意。
  萧景煦抬头,轻轻将汗水拭去,黝黑的眼眸沉沉,明明是一片深邃,却仿佛沸水翻滚。
  禁欲的外表下,藏不住撩人的热烈 。
  “太子殿下……”
  “好,都听窈窈的。”萧景煦微微一笑,将她轻轻放在房中的桌子上。
  ……
  直到天色泛白,沐熙窈才从迷茫的白光中回过神来。
  窗外寒风呼啸,那小小的床榻里,却是一派火热。
  沐熙窈周身被汗水浸透,倒确实不再烧了。
  小小一团窝在萧景煦的坚硬的胸膛里,半晌没有说话。
  “天快亮了,我该走了。”萧景煦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依依不舍。
  “我……能做外室吗?”沐熙窈咬了咬微微肿起的唇,纠结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她不敢要什么身份,甚至都不敢奢求做萧景煦的妾,毕竟太子良娣也是要挤破脑袋抢一抢的,绝不可能允许一个下堂妇来当。
  想来想去,只有外室最为合适,能够稳定地见面,直到她诞下孩子,得到母亲的遗物。
  萧景煦一怔:“外室?”
  “孤堂堂一个太子,做你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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