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次很快便落入湖底，这漩涡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一直在下沉。
夜宸一直紧握着凤歆的手，没有松懈。
也不知过了多久，漩涡停了。
凤歆醒来之时，身边已没有了夜宸的身影。
她踉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只有一面镜子悬在半空。
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红色的血瞳，额头上还有类似
花朵的印记，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自己吗？凤歆不禁抬手去摸。
“凤歆！”身后，有人在唤她。
是师尊！凤歆想回头，但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一步步向前，走进了镜子里。
这镜子……不好！这是上古魔器虚空镜，可引人入虚弥幻境，一旦进入，便很难走出。
担心凤歆迷失在幻境之中，夜宸当即跟了进去。
幻境里。
满目疮痍，这是千年前神魔大战的景象。
夜宸看见一个身影立于尸身血海之上，很是熟悉：“凤歆？”
她转过身，魔气缠绕，一双血色眼瞳满是杀气，手上沾满了血腥。
她不是凤歆！他脸色一沉：“魔尊。”
“师尊，你在说什么啊？”凤歆驱散了魔气，看着他一脸无辜。
“你不是她。”夜宸不为所动，声音愈发冷冽。
“被你发现了啊。”魔尊笑了起来，“本座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再杀你一次便是。”夜宸的声音并无太大的起伏，直接召来却邪，向魔尊刺去。
“哎呀，你可小心些，别伤了我这幅身子。”魔尊边说边躲开，对夜宸同样充满了杀意。
“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夜宸下手又重了几分。
“呵，千年过去，不知战神是否还有当年之勇？”魔尊一身戾气，周遭魔气大涨，“本尊倒想领教一二。”
两人迅速战在了一起，如此强大的神魔之力相交，使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这一切都被凤歆看在眼里，但她的灵魂像是被禁锢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尊操控着自己的身体与夜宸对战。
“你为何会在我的身体里？”凤歆想挣脱这束缚。
感受到凤歆在反抗，魔尊挡开了夜宸的剑气，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魔尊的声音在她的灵魂处响起：“你不是猜到了，我就是你啊。”
凤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怎么可能。我……”
魔尊打断她：“你我一体，他要杀我便是杀你，你以为他会对你手下留情？”
凤歆如同被人锁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
魔尊知她仍不死心：“既如此，我便让你看个清楚。”
说罢，魔尊不再理凤歆。
以她如今的状态，绝不会是夜宸的对手，落败是迟早的事。
但她的目的并不在此。
夜宸的招式愈发狠厉，魔尊渐渐不敌，她学着凤歆：“师尊，您当真要杀我吗？”
“魔族妖女，死不足惜。”夜宸绝不会允许魔尊存活于世。
夜宸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而将剑指向了她。
魔尊微扬起嘴角，轻轻说了一句：“上钩了。”
话落，魔尊将凤歆的灵魂放了出来。
“师尊，我是凤歆啊！”
却邪刺进魔尊心口的一瞬间，同时也穿过了凤歆的灵魂。
凤歆看着夜宸，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种痛，她绝不会忘！
原来，她竟不是第一次死在他的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