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湖面又归于平静。
好像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凤歆被漩涡卷入了湖底，四肢有些乏力，衣衫也早已被湖水浸湿。
好冷。
“凤歆，凤歆！”
有人在唤她。
这声音，很是熟悉。
不是青夜，是谁？
凤歆强迫自己，努力睁开眼睛，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来人的面容很是俊朗，神色有些焦急。
他是……师尊！
怎么会是他？
凤歆想自己定是出现幻觉了，否则怎么会看见夜宸呢，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又怎会露出那般神情。
她违反天规，堕仙成魔。
他应当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才对。
夜宸见凤歆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结印加固了下湖底的法阵。
便幻化出仙障，包裹着两人，带着她，向上游去。
在寒冷中感受到暖源，凤歆尽力将自己靠了过去。
夜宸似有所感，将她又搂紧了几分。
许是逐渐远离了漩涡之眼，凤歆慢慢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她试探性地叫了声：
“师尊？”
“我在。”
临近湖面，加快速度，冲了出去。
到了岸上，凤歆仍旧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又来得如此及时。
凤歆从他的怀里退餅餅付費獨家了出来，夜宸一时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收回手，夜宸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可有不适？”
半日前，两人还在刀剑相向。
怎么，刺了自己一剑后，反倒又关心起她来了？
神魔殊途，如今两人可不存在，再说什么师徒情深了。
“师尊，这是何意？这么紧追不舍，是怪徒儿搅了您的喜堂吗？”凤歆顿了顿，沉下声：“还是，师尊想……赶尽杀绝？”
夜宸看着她像只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小兽，眼睛血红看不清这晴朗的世界，满心杀戮。
不由得一阵心痛。
他们，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凤歆，跟我回去。”他似是有些无奈。
听着这语气，凤歆愣了愣，下意识问：“师尊，还是要杀我吗？”
夜宸没说话，在凤歆看来，便是默认。
凤歆不禁回想起过往那千年，自己终究是哪里对不住夜宸，让他追过来，只为取她性命？！
这念头在心头涌动，她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就因为我天生魔骨，所以师尊就一定要杀我吗？”
“是。”
夜宸冰冷的话语砸在凤歆的身上，也碾碎了她最后的一丝希冀。
果然，不管再问多少次，他的答案都不会改变的。
“既如此，师尊又何必要将我带回去，就地斩杀岂不是更好？”凤歆的语气满是嘲讽，“还是师尊觉得，要当着诸天神佛，斩杀妖魔，以扬你战神之名?”
由于情绪激动，凤歆的身上红光乍起，左肩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双瞳也充满血色，凶光比之前又更甚了几分。
夜宸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可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又开始汹涌起来。
漩涡再次形成，这次甚至广概了整个湖面，周围的花草树木，均被连根拔起，沉入了湖底。
从上方俯视，这个湖赫然像一只巨大的恶魔之眼，阴森可怖。
眼看着凤歆就要再次被吸入湖中。
但这一次，夜宸拉住了她壹扌合家獨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