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聿年来找我。
“你可知庆余去哪了?听闻你昨夜来看卿儿,之后庆余就不见了。”
他怀疑地打量了我两眼。
我面色如常地看着他,疑惑道:“我原本想带着伤药去看看卿儿,但是她的侍女在院外看见我就说你也在里面,我想着让你们父女俩说说话,便没进去。”
“至于那个庆余……是你身边的小厮吗?他晚上就向我告假,说家中老母得了急病,他得回去看看。”
顾聿年细细端详我的表情,眼中的怀疑之色不减半分。
“……原来如此,事出紧急,难道我昨晚就见不到他人影了。”
说完,他径直坐在我身侧,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
我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卿儿的伤如何了?这孩子气性大,也不知还怨不怨我打了她。”
一提到思卿,顾聿年轻笑:“到底是孩子,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娘心生怨恨,你今日去看看她,说几句软话就成了。”
亲娘?他们真是好大的脸。
我极力克制心中的怒意,挤出一抹微笑:“正好,我前些日子从宫里拿了她喜欢的琉璃樽,到时候一起带过去。”
见我又变回对女儿溺爱的母亲模样,顾聿年终于打消了疑虑。
他起身道:“如此甚好,今天你们母女俩好好说会话,我要出去一趟,很晚才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闻言我暗暗抓紧袖口,点头道:“好。”
等顾聿年离开,我终于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打翻。
“他怎敢、他怎敢!”
直至今日我才发现他出去与人私会甚至连个听得过去的理由都没有。
可见我从前是如此可笑!
我烦躁地摩挲手中的珠串,沉声道:
“那小厮交代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