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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翡翠色泽鲜艳,在纸醉金迷的宴会厅依旧光彩夺目。
  楚望京正准备否认,却想起什么,抿唇闭上了嘴,脸色变得铁青。
  “我还以为姜姐姐榜上大款了,原来真是你俩的定情信物呀。”谢欢颜的表情淡下来,“楚少爷不要再让我母亲失望哦!”
  楚望京提提嘴角,“这是自然。”
  姜竹见楚望京认下这个镯子,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不安起来。
  果然下一秒,谢知远轻笑一声开口:“我就说,姜姜每天把这镯子当宝贝似的,谁都不准碰,原来是望京送的——”
  “啧啧,看她每天盯着镯子发呆,一定是睹物思人了。”他修长的手指轻敲杯壁,朝楚望京敬酒,噙着笑意的瞳孔分不清是赞叹还是讥讽。
  谢欢颜不知内情,轻哼一声。
  楚望京额角青筋暴起,举杯回敬谢知远,他声音冷的可怕,“一个翡翠玉镯算什么,未来楚家的传家宝,也会交到姜姜的手中。”
  楚家的传家宝是一枚蝴蝶胸针,从祖辈的祖辈开始,交给历代楚夫人,是身份的象征。
  姜竹呼吸一窒。
  “望京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用父母的东西讨好女人。”谢知远道,“下次见到你父亲,帮你问问什么时候放权给你。”
  楚望京的脸庞闪过难堪。
  姜竹听见这话,却有些想笑。无论是谢家还是楚家,都是世代积累下来的家业,谁是谁的,分的清楚吗?
  “望京,我助理和我说,你发她的合同有些不对,我们去那边聊聊?”她找个借口要走。
  楚望京唇色苍白,“好。”
  “谢姜竹!”
  谢知远向来温和的声音涌动寒意,这是他第一次叫姜竹的全名。
  “离这种男人远一点,就算你只是受谢家接济的养女,也不可以自轻自贱,丢的是谢家的脸面。”
  姜竹脑袋里嗡一声响,身上的血液都凉透了。
  这层尴尬而耻辱的身世,终于还是抬到了明面上。
  她动了动嘴皮子,想问他,不可以再别的男人面前自甘下贱,就可以臣服在他的西裤下,如物品般被把玩吗?
  但她终究没有说,连他们这段关系也是那么上不得台面。
  楚望京听见这话,厉声道:“谢总觉得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谢知远薄白的眼皮掀起,“和二三女人纠缠不清的小孩子。”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谢欢颜立刻转移话题,关心道:“姐姐,你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闹这么大动静啊?”
  这说的是被私生饭骚扰的事情。
  姜竹回过神来,面无表情道:“没多大事,那个人躲在我床底下,也不知要做什么。幸好我及时发现,不然不知他要躲到猴年马月。”
  她似乎已经摆脱了这件事的阴影,但没人看见,她藏在裙摆下的双腿在轻轻颤抖。
  谢欢颜惊叫一声,“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这种死变态,手段最恶心人了。”
  姜竹冷不丁一颤,想起那晚枕头上的头发,还有衣橱中挥之不去的恶臭味。
  她捂着胸口,想要干呕。
  谢欢颜在她耳边喋喋不休,“我有个朋友是混娱乐圈的,去年也有私生饭躲进她家,居然用她的内衣裤……那个啊!恶心了她大半年了。”
  姜竹脑海中闪过画面,脾胃翻滚,艰难扶住谢欢颜的肩膀,呕吐在她的身上。
  谢欢颜:“……”
  若不是宴会厅有外人在场,谢欢颜一定要逮住姜竹,扒他一层皮才罢休。
  可现在的情况,她只能满脸憋屈得退场换衣服。
  谢知远的香槟见了底,顺手递给路过的侍者,他淡褐色的眼眸一直盯着姜竹,“这份工作,很危险。”
  楚望京也紧张看着她,顺势道:“是啊姜姜,这工作你别做了,我可以养着你。”
  姜竹咽下口中苦涩的气味,只有她听明白了谢知远的意思。
  他要她的全部,因为只有他能庇护她。
  姜竹暂时不想理会,往休息室走。
  “姜姜,我真不放心你。”楚望京追了上来。
  姜竹的心情本就不好,听他这么说也来了气,“你连伴侣之间最基本的忠诚都给不了,就不要动不动就说要养我,还是楚少爷经常和女人这么承诺?”
  楚望京急得不行,却突然看见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顿时冷下来,“姜小姐,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此时两个人停在了休息室门口,姜竹沉默地拧开门把手,进去前的那一刻对他说道,“只要你不对我的事业指手画脚,我并不想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楚少爷你不要太入戏了,我们充其量只是表面夫妻而已。”
  门关上,隔开了楚望京惨白的俊容。
  拿一次性牙刷刷牙后,姜竹拿起手机,看见谢知远发来的消息:“上来书房。”
  她脸顿时通红,都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
  她不懂,谢知远总在书房那么正经的地方,做这种男女欢爱之事。
  补上口红,姜竹打开门出去。
  她并不想立刻去楼上书房,这种难以逃脱的感觉让她窒息。
  谢宅后花园,一汪清泉后,有一座假山。
  姜竹蹲在地上,拔掉土地上的小红旗,徒手在泥土里挖。
  终于,里面的东西露出一个头。还没来得及掏出来,身后一阵皮鞋碾过草地的声音靠近。
  姜竹回头看去,碎发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两只手却全是泥。
  她顿时僵住,居然是她的养兄谢卓成。
  “你在做什么?”谢卓成蹲下来,冷漠的俊容靠过来。
  姜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转移话题,“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在房间里,我现在过去拿。”
  她还没站起身,谢卓成却已经发现了土壤内的东西,剑眉蹙气,“你藏了酒?”
  姜竹愣怔,她怕挨骂,反应极快道:“哎呀,被你发现了,这就是送你的礼物。”
  谢卓成垂眸看着那壶桃花酿,浓密的睫毛盖住眼底的神色,许久,温和道:“谢谢你,姜竹。”
  听见这个口吻,姜竹浑身不自在。自从谢欢颜回到谢家,他对她不是训斥就是偏袒。
  她猛地站起身,谢卓成却在同一时刻凑了过来。
  两个人的脸几乎要靠在一起,姜竹看见了他俊容的僵硬。
  呼吸交织,怪异而暧昧。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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