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什么？”乔依觉得奇怪。
乔依说话的时候，陆景川的眼神没从她身上移开过，闻言，才转过头，“以前没发现，你懂这么多道理。”
乔依忍不住吐槽：以前是没发现，我居然讲道理吧。
真是难以想象，陆景川要是知道，她换了个芯子，会不会原地爆炸。
算了，这也不是现在该想的事情，乔依避开这个话题，说，“这件事，未必全是坏事，对大姐来说，或许是一次考验，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想通了。”
一个懦弱的女人，要是因为孩子能站起来，从痛苦的婚姻中走出来，也是一种成长。
陆景川收起眼底的伤感，点点头，“你说得对，希望，大姐能想明白。”
两人说完话，便准备休息，陆景川去院子里整理明天用的柴火，顺便挑几担水，把缸子填满。
乔依则去了后厢房，便将三妮抱过来照顾，大姑姐今天晚上，是照顾不了孩子了，只能她帮着照顾。
二丫每次都是跟着哥哥睡，但自从跟乔依亲近了之后，每次都要缠着她。
看三妮被妈妈抱走，也要缠着去，“我也要和妈妈睡。”
“好，那今天晚上，你和三妮都还有妈妈睡。”
“好呀好呀。”二丫高兴地ʝʂɠ拍手，欢喜之后，回头看了眼坐在炕头的哥哥，“哥哥也可以和妈妈睡吗？”
狗蛋赶紧跳起来上炕，“我才不要。”
他这么大了，羞不羞，要是让同学知道了，还能上学吗？
乔依看他泥鳅一样钻进被窝，笑着说，“哥哥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不用和大人睡。”
二丫明白了，懵懂地点了点头，“那二丫长大了，是不是也不能和妈妈睡了，二丫不要长大，二丫要天天和妈妈睡。”
二丫说完，站在炕沿上，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三妮看了看二妮，也伸出手，勾住了乔依的脖子。
三妮的动作，让乔依有些意外，一把搂住两个小家伙，挨个在脸蛋上摸了摸，“我这可是左拥右抱啊，走，睡觉去喽。”
乔依抱着两个孩子走了，狗蛋却有些睡不着了，翻身下炕，看到两个妹妹的鞋子还在炕下面，拿起来赶紧送了过去。
把鞋子送过去的时候，乔依正拉着两个孩子在炕上玩躲猫猫，狗蛋走过来，放下鞋子，说了句，“幼稚。”
“狗蛋，你也来，你来蒙着眼睛抓。”
“我不去，小孩子玩的游戏。”
……
一分钟后。
狗蛋：“都别躲，我抓住啦”
几个人从炕上抓到了地上，欢声笑语，传到了院内。
陆景川放下扁担，听到屋内欢喜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以前，总听战友们说起自己的媳妇，都是一副嘴角上扬欢喜得意的场面，唯独他，不知其中滋味。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有了媳妇，的确很好。
疯闹了一会，乔依催狗蛋去睡觉，随后给两个小丫头洗脸洗脚，塞到被窝里哄睡。
三妮出奇的乖，乔依三个小和尚的故事讲到一半，她就睡着了。
二丫倒是睁着眼睛，听妈妈停了下来，催她，“妈妈，小和尚怎么了，会渴死吗？”
“先睡，睡着了，妈妈就告诉你。”
“好呀。”
乔依：还是小孩子好骗。
把这两个小家伙折腾睡，乔依已经筋疲力尽，根本不想洗脸，倒下就想睡。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擦把脸吧，热毛巾。”
乔依：“……”
擦了脸，瞬间不困了。
这年代，也没个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爱派，没有她心爱的小视频，哪哪都不得劲。
算了，还是下炕活动活动吧。
刚翻身坐起来，就看到陆景川穿着红背心走了进来。
村里那些穿红背心的大哥大叔们，看起来都格外接地气，可陆景川穿红背心，不知为何，妥妥穿出了一种禁欲帅哥走进健身房的既视感。
那紧实健壮的胸肌，隔着布料也清晰可见，甚至和她的都不差上下，还有那腹肌，明明藏在里面，却仿佛能透视可见，再往下……
“看什么？”陆景川忽然问。
虽然他声音轻缓，但乔依却慌乱地避开了眼。
像个偷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小孩子，乖乖躺回去，钻进了被窝，“没什么，就看看，这背心，合不合身。”
陆景川不明所以，来到她炕头站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背心，“很合身。”
“哦。”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
就在乔依闭上眼睛，准备装睡的时候，陆景川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以后，我睡炕，你，你同意吗？”
结婚后，她要求保持距离，更不允许他靠近，他便一直睡在地上，铺个草席，裹着被子，就是一夜。
要不是回来看孩子，他每天都会睡在厂里。
他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乔依脑海里闪过各种情情爱爱的名场面，越想越是脸红。
“可以，你，你自己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明明对各种场面见怪不怪，但听到陆景川上炕的声音，她还是下意识抓紧了被角。
他不会那啥啥啥吧。
一番联想之后，炕上没了动静。
扭头一看，只见陆景川抱了床被子，睡在了炕另一头。
乔依躺在这头，中间隔着两孩子，再看看睡在最边上的陆景川，顿时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孩子还在呢。
想什么呢。
这么一闹，羞意褪去，她很快便困了。
放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可顾星渊却睡不着的了，睁着眼，透过迷蒙的月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听着乔依均匀的呼吸声，胸腔依然起伏不定。
他睡觉几乎一个动作，但这次，平躺一会，就觉得难受，转过身后，隔着两个孩子，目光落在了乔依的身上。
月光下，她的脸宁静柔和，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酒窝忽然一深，露出了笑意。
原来，竟没发现，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迷人，哪怕隔着月光，也依然清晰可见。
那一瞬，他有种想凑过去，摸摸她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