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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怜听到自己的牙关在轻颤,“殿下,这帕子已经旧了,您怎么还留着呢?”
裴季肖蹙眉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答了。
“因为是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那日他将阮玉凝的帕子取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上面的血迹洗干净。
然后贴身收着,偶尔拿出来看看。
因为是阮玉凝绣的,是那个在意他是否因为他人恶言而生气的阮玉凝绣的。
所以他也不在意帕子是否旧了,而是视若珍宝的带在身边。
但是阮玉凝能给他的,也只有这方帕子了吧……
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苏卿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卿怜指甲嵌入掌心,甚至连脚腕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阮玉凝是裴季肖很重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和裴季肖不熟?
她知道自己对裴季肖的心意,是否在暗中嘲笑她自作多情?
居然还能一脸无事地叫她“妹妹”?
苏卿怜咬紧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裴季肖敛起思绪,见苏卿怜似是在发着抖,以为她是疼的。
“医馆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多谢殿下。”
苏卿怜低声回应着,手却不由得伸入袖中,攥紧了那个纸包。
……
春末,阮府。
阮玉凝手撑着下巴,看着庭院里开得正好的芍药昏昏欲睡。
头一点点地就要挨上榻时,云枝却猛地跑了过来。
满脸都是担忧。
阮玉凝疑惑道:“怎么了?”
云枝挨着她坐下:“宫里来了人宣旨,说皇后娘娘举办酒宴,想邀你同去品尝。”
阮玉凝瞬间清醒了过来。
春狩一事后,皇后担心事情败露,赐了很多奇珍来阮府。
但再也没召过她。
云枝眉宇间都是忧虑,“姑娘,我去回了宫人,就说你生病了,你可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他们又来害你。”
阮玉凝沉吟了片刻,“不,去取衣裳来,我这就进宫。”
云枝顿时急了:“姑娘,你疯了吗?”
阮玉凝不言,心里却转着好几个念头。
皇后此举,只怕是因为太子最近岌岌可危,所以还是想来拉拢她吧。
“无事,他们不敢在皇宫里对我下手的。况且我若是不去,万一栽我个不尊皇后的罪名可怎么办?”
云枝没法子,只好嘟囔着去取衣衫了。
阮玉凝坐上马车,也是心事重重。
皇宫内。
皇后看到阮玉凝,好像之前完全没对她下过毒手一样,照样和蔼。
只是阮玉凝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酒宴上,她几乎不怎么吃什么东西,就怕上次的事重来一次。
可奇怪的是,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就真的是个极平常的酒宴。
直到酒宴结束,阮玉凝才松了口气。
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皇后的宫殿。
阮玉凝脚步匆匆,却在经过御花园时被拦住了。
她一脸警惕,沉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裴云曜倒没做什么,只是走近了一步。
阮玉凝立马提高声音:“这里是皇宫,还请太子殿下慎行。”
谁知裴云曜却道:“姑娘兰心蕙质,本殿下心生爱慕。上次之事,只是本殿下思慕姑娘已久,一时昏头才做下的。”
阮玉凝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堂堂储君,竟然如此颠倒是非?
蓦地,裴云曜又拿出一个上好的玉佩,双手递到她眼前。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成为本殿下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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