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上流社会哪一家都忍不了。钟夫人林柔喋喋不休,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傲气说教着:“霍夫人地出身,能嫁到霍家已经是不知道积了多少福,总该安分一些。人不惜福,是没有好结果的。林柔是钟少阳的母亲,骨子里最是虚荣,处处以贵族自居,很是看不起桑霓这个儿媳的出身。如今她不是她的儿媳妇,又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来耀武扬威、指指点点?桑霓实在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
“乖一点,才是我的好妹妹。”程珉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回家好好劝劝妈妈,宴会当天态度好一些。我好了,咱们程家才能好,你们才能继续养尊处优地过着奢侈的生活。懂吗?”
他冰凉的大掌,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拍了两下。
那刺骨的冷意,从脸颊一路窜到心底,程意控制不住地发颤,嘴唇哆嗦起来。
看着亲妹妹恐惧的眼神,程珉的心头却涌上了几分快意,笑意扩大:“我问你,懂了吗?”
手掌收紧,像是要把她纤细的手腕折断。
“哥,我疼……”程意眼泪掉得更快,心里怕得厉害,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接连点头:“我,我都听哥的,我会劝妈妈一起去霍家道歉的。”
“带上重礼,态度诚恳地道歉。”程珉着重强调,见她点头,才松开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装。
“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他轻轻地嗤笑一声,带着点儿不屑鄙夷:“你们女人,就爱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计较。一个粗俗没有教养的女人,能骑在你们的头上羞辱,还不是靠霍家?”
“季景衍倒了,她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随便你宰割?”他傲然地看着妹妹,居高临下地指点:“争一时的意气没用,你要看笑到最后的人是谁。”
“可是她真的太过分了!”提到桑霓,程意感觉好不容易养好的脸似乎又滚烫发热地疼起来,咬牙道:“哥,我和妈妈好歹也是你的亲人,她就这么当众打咱们程家的脸,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实在是气不过。”
程珉的脸色阴沉,越发得难看。
打狗还要看主人,就像程意说的,好歹她和霍姑姑也是他的亲妹妹和亲生母亲。
桑霓当众打她脸,打的不只是程意,还是他程珉的脸。
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贱人,也敢看不起他?到底是她自己胆大,还是季景衍的意思?
他们以为,他程珉还是霍家的一条狗吗?
“想要出气,还不简单?”他掀起嘴角,露出闪着寒光的尖牙,危险一笑:“既然气不过,哥哥就帮你出这口气。”
“哥,你有办法?”程意眼前一亮。
“有些蠢货不自量力,乍然暴富就做起了梦。”想到得到的消息,程珉冷笑道:“听说桑霓开了个投资公司,妈妈的对外贸易公司不是正缺资金吗?让妈妈去谈谈。”
霍姑姑虽然虚荣又带着蠢劲儿,却有一张好嘴,骗得那些空有一张脸只知道保养美容的贵妇和名媛们团团转。
以介绍投资的名义,霍姑姑打入了贵妇圈子,在定期举办的贵妇下午茶沙龙里,不知道赚了多少钱。
至于她的对外贸易公司,原本是霍氏的。
霍爷爷还在的时候,将霍氏大部分的家常留给了自己培养起来的长孙季景衍,对外贸易公司作为嫁妆分给霍姑姑。
这家公司一直都处于亏损状态,不管怎么经营都难有起色,霍爷爷大约对公司有感情,临死之前硬逼着季景衍签了合同,要每年填上公司亏损的窟窿。
可以说,这家对外贸易公司至今没有倒闭,全靠霍氏养着,是趴在霍氏的身上吸血。
程意显然也是知道自家母亲的能力,眼前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恨道:“我要让桑霓哭都哭不出来。”
被惦记的桑霓这会儿心情也并不是很好。
她以为,认清这个世界是本书,被书上那狗血又三观离奇的爱情故事辣眼之后,重生的她已经很难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事情了。
可是这一刻,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咒骂,她忍不住不解地皱眉,难得有几分心浮气躁。
“……既然嫁了人,总该检点一些。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上流社会哪一家都忍不了。”钟夫人林柔喋喋不休,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傲气说教着:“霍夫人地出身,能嫁到霍家已经是不知道积了多少福,总该安分一些。人不惜福,是没有好结果的。”
林柔是钟少阳的母亲,骨子里最是虚荣,处处以贵族自居,很是看不起桑霓这个儿媳的出身。
如今她不是她的儿媳妇,又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来耀武扬威、指指点点?
桑霓实在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一时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打扰一下,钟夫人。您之前叫我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林柔顿了片刻,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好一会儿才道:“霍夫人,你这是耍什么把戏。”
“哦,原来您知道我是霍夫人,不是钟家的谁呢……”桑霓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请问,您是以什么立场来责骂我的?我可不记得家里有姓林的长辈。”
语气格外讽刺。
像是一巴掌被抽到了脸上,林柔嗓音顿时尖锐起来:“桑霓,你不要太过分!你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找你!”
“抱歉,不是很清楚。”桑霓嗤笑:“您自己教不好儿子,过来找我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了他的魂,少阳怎么可能闹着不肯订婚?!”林柔大怒,口不择言:“贫民窟那种地方能出来什么人物。我听说后巷旁边就是红灯区,只怕学了一身的勾搭男人的……”
钟黎两家是世交,在林柔的眼里,黎眠那种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娇小姐,才是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既聪明懂事、知书达理,家中又能为她的宝贝儿子提供助力,哪里是桑霓这样的平民比得上的?
“钟夫人。”桑霓的嗓音挂上了冷意,不客气地打断她没出口的恶言:“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你还在这里一口一个门第出身,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再说了,不管我到底是什么出身,我如今都是霍夫人,跟你钟家没有关系。”桑霓垂下眼,冷声道:“我不管钟少阳跟黎眠到底在闹什么,但我衷心祝愿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您自己的儿子自己管教,最好不要来我面前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