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作为孟贵妃的独子,自幼便沐浴在特殊的关爱之中,这让他心中滋生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优越感。他一直以为他理所应当地会成为未来的太子,继承大统。然而,先帝的最终决定,竟是将这无上的荣耀与责任,赐予了萧承渊,而他自己,则是获了齐王的封号。这一决策,犹如一盆冷水,将他心中的幻想浇得七零八落。他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和期待,会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正因如此,他每每看到萧承渊,心中的不甘就会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参会的宾客们陆续赶到,就坐于自己的位置。
萧承渊身着紫袍,宝座和宴桌高踞于大殿迤北正中,皇后和太后分别安坐于他的左右两侧。
宗室和妃嫔根据地位和关系,依次坐在离萧承渊较近的地方。
臣子们则按照各自的身份和地位,分别坐于殿中的不同位置。
瑶月此刻也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一落座,恰好捕捉到了坐在斜对面的林清婉。
她立即洋溢起快乐的表情,冲她摆了摆手。
太后咳嗽了一声,将瑶月的注意力瞬间拉回。
见太后露出不满的表情,她随即收回目光,正了正身子,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这时,宇文彻也徐步走来,他的步履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杂质和矫情。
见到萧承渊,他颔首行礼:“臣,宇文彻,参见陛下。”
萧承渊的目光在宇文彻身上稍作停留——这是他与宇文彻的第一次见面。
随后,他睨了林清婉一眼,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神情。
此时,林清婉垂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让他无法窥视她的内心。
她的嘴唇紧闭,仿佛守护着她的秘密。
“免礼。”萧承渊淡淡道,“今日怎么不见你父亲来?”
宇文彻微一颔首,回复道:“回陛下,家父近日身体微恙,因此由臣代父参加今日宴会。”
萧承渊面色沉静,心中却暗自思量:“是你父亲真的身体不适,还是你另有私心,想要借此机会露脸呢?”
正当时,他无意中看到宇文彻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一个同心玉环,与林清婉先前佩戴的玉环一模一样,仿佛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他眸光瞬间转冷,却还是正色道:“宇文骅年事已高,很多事情恐怕已力不从心。你作为儿子,应当更多地替他分担一些责任。”
“陛下教诲极是,臣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宇文彻低头以示恭敬。
随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优雅落座。
“原来,你叫宇文彻。”旁边的瑶月突然开口,看着他的侧脸,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她嘴角微微上扬,微笑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宇文彻听到这句话,微微侧过头,但却并没有直视瑶月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公主殿下言重了,您方才险些摔倒,臣保护公主安全也是应该的。”
瑶月听到他的话,抿嘴轻笑,心中甜滋滋的。
宴会即将拉开帷幕,众人已纷纷入座,唯独一个座位仍旧空缺。
萧承渊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戾气——显然,又有人想借此时机制造事端。
罢了,不等了。
他缓缓起身,站在大殿的高台之上,目光扫过满堂的宾客。
只见大将军叶竞遥端坐于席间,身着战袍,面色肃穆而庄重,英气逼人。
萧承渊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开口说道:“今日,我们齐聚一殿,共襄盛举,为的是庆祝叶竞遥大将军的赫赫战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叶竟遥的赞许和感谢,继续道:“而在座的诸位卿家,也都是朕的得力助手,共同为大平的繁荣付出了努力。朕在此感谢诸位的忠诚和贡献。”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臣和贵族们纷纷举杯致敬,为萧承渊的英明领导和大将军的功绩喝彩。
然而这时,殿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皇兄,我来晚了。”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齐王萧承宥信步而入。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嘴角挂着轻快的弧度,语调间流露出一种随意的散漫,丝毫不见慌乱之态。
齐王的目光在殿内巡视了一圈,最终锁定在了属于自己的空位上。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落座,仿佛这大殿本就是他的舞台。
齐王是萧承渊同父异母的弟弟,先帝的宠妃孟贵妃所生之子。
一直以来,先帝对孟贵妃的宠爱是朝廷上下众所周知的事实。
齐王作为孟贵妃的独子,自幼便沐浴在特殊的关爱之中,这让他心中滋生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优越感。
他一直以为他理所应当地会成为未来的太子,继承大统。
然而,先帝的最终决定,竟是将这无上的荣耀与责任,赐予了萧承渊,而他自己,则是获了齐王的封号。
这一决策,犹如一盆冷水,将他心中的幻想浇得七零八落。
他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和期待,会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正因如此,他每每看到萧承渊,心中的不甘就会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今天,他的迟到更像是一种挑衅。
“皇弟真是繁忙得紧啊,朕以为你今天不来了。”萧承渊缓缓抬眼,眼底沉黑隐晦。
虽然他的语气看似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太后见齐王依旧不成方圆,不由得紧皱起眉头。
每次一看到萧承宥,她就会想起那位曾经的宠妃。
如今,她的儿子又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迟到,自然就更加厌烦了。
齐王嘴角漾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实在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本王从泳州一路奔波至此,沿途颠簸不已,抵达玉京后又遭遇酷热难耐的天气,身体倍感疲惫,直到今晨才稍感恢复。但既然是皇兄特意安排的庆功宴,本王又怎能缺席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卖惨的意味,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迟到找借口。
萧承渊心中明镜高悬,深知这不过是萧承宥惯用的拖延与狡辩之术,同样语调不温不火地回应:“皇弟舟车劳顿,劳累可想而知。然而,玉京虽正值暑天,却也非皇弟初次光临。当年你我兄弟同在宫里成长,何曾言热?如今皇弟竟言不适应,倒是让人好奇,是不是泳州的水土过于养人了呢?”
齐王怎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他深知萧承渊是在暗指自己被边缘化,甚至讽刺其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他强压着火,装出一副轻松自若的样子,笑道:“哈哈哈,皇兄真是爱开玩笑,臣弟不过是随口一提,哪知竟能引起皇兄如此遐想。”
他虽然嘴上说得云淡风轻,但眼中却闪过不甘。
萧承渊见状,淡淡一笑,转而说道:“皇弟在泳州镇守一方,也是辛苦,身为皇室血脉,我们都应时刻铭记自己的使命,为大平社稷尽忠职守。我们不妨继续享受这宴会,为大将军的功绩,也为大平的安定干杯。”
在场的宾客们听罢,纷纷举杯祝酒。
然而,齐王的迟到和萧承渊的不悦却在宾客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明白,这场庆功宴不仅仅是为了表彰大将军的功绩,更是两人之间一场微妙的较量。
皇宫的深处,权力的诱惑犹如漩涡,无情地吞噬着那些身陷其中的人。
而这场较量,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