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赢摇手不敢接,好奇道:“瞧着好似手工亲作,应该是你们家人赠送吧?”“没呢,我家可没谁舍得花这心思。”女子说着,脸上扬起明媚的笑:“你这是没赶上好时候,前些日子有位仙郎君来义诊。治好不少怪病,还给陪同的人免费送小物件,戴上它后,我感觉哪哪都好。仙郎君出手,果真是样好物。”“既是好物,我更不能夺姑娘所爱。”宁心赢婉拒。谁知,这女子掩唇一笑,直接将簪子塞进宁心赢的手里。
宁心赢是想去找岳书岚和李光晗。
但却不是直接去,而是绕着一条路线走。
几个好友们隐晦提点过李光晗做的事。
在外,几人都晓得他是宁心赢的弟子,也给宁心赢留了面子,让她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夜市花街,江岸烟火,赌坊销金。
宁心赢站在桥头船畔,着寻常女装,如普通凡人一般在这等待,似她这般的,还有不少人。
她们要么是在等夫君,要么是在家中兄弟。
宁心赢一眼扫去,发现她们身上的荷包,或木簪,多少有些眼熟。
细想之下,她记起,李光晗送过同门不少此类安神助眠的小物。
“姑娘可也喜欢?”
“喏,送你一根,不要钱。”
女子大方可亲。
宁心赢摇手不敢接,好奇道:“瞧着好似手工亲作,应该是你们家人赠送吧?”
“没呢,我家可没谁舍得花这心思。”
女子说着,脸上扬起明媚的笑:“你这是没赶上好时候,前些日子有位仙郎君来义诊。
治好不少怪病,还给陪同的人免费送小物件,戴上它后,我感觉哪哪都好。
仙郎君出手,果真是样好物。”
“既是好物,我更不能夺姑娘所爱。”
宁心赢婉拒。
谁知,这女子掩唇一笑,直接将簪子塞进宁心赢的手里。
她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仙郎君生了副菩萨心肠,立志济世于天下,救人于危难。
所行之处,有病看病,无病免灾。
他说,若有人能喜欢这些小玩意,又刚好能借它们,助人安神好息,便是他之幸也。”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快接下吧,仙郎君为人善心,我等承他恩惠,也愿仙郎君所想成真,天下无病。”
一个人是这样说,接二连三的人也是如此,不分男女老少,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善意。
宁心赢记得,她曾对少年时的李光晗说过,以善报善,以恶传恶。
接触善的人会渐渐向善,接触恶的人会渐渐变恶。
她劝他:“光晗,往事已散,害你的人早已经死在那场瘟疫中,你该放下。”
李光晗冷笑:“那我吃过的苦,又算什么!”
当时的李光晗初步修炼,已经是筑基,在说过那番话后,路过城外郊区,直接杀了三千人。
有凡人,有炼气小修,还有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婴孩。
他回来对宁心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今日我教师母一句,以恶止恶,当恶被除光,天下无恶,世人才能真正享受安宁幸福!”
宁心赢后面去查。
发现那三千人,有几十个名修士,因穷入了匪道,平日只做索要灵石的勾搭。
有点小聪明,每回索要的灵石不多,也不伤人。
因此得以长久发展。
若不意外招惹了李光晗,后期队伍应当会越来越壮大,宁心赢对此不作评价。
她问:“难道三千人都入了匪?”
李光晗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吹,一人为匪,全族享乐,此罪连坐,当诛!”
宁心赢为了扳正他极端的性子,花费不少时间。
如今再看。
三弟子似乎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做那些小东西,花费时间恐怕不少。
宁心赢险些要被他迷惑,但她还是相信自己上世的记忆,选择在城里小住。
第一天。
宁心赢没发现李光晗的问题,不觉灰心。
李光晗若能轻易被她发现问题,就不是李光晗了。
又是两日。
在一众赞美李光晗的人里,她发现一名妓女的异常,暗中随她回家。
这名妓女很奇怪。
不在青楼生意,只在家中,而且她是瞒着丈夫做生意。
宁心赢蹲在屋檐上,听完过程。
忽然。
那嫖客餍足的笑道:“听说仙郎君第一个救治的人就是你,怎么样,他那银针能有爷厉害吗?”
女子不答,只看了看天色,匆忙催促嫖客赶紧离去。
嫖客不高兴,死活不走:
“不把爷伺候好,下次就不来了。
看你家那位还拿什么去赌!到时候没钱还账,被砍手可别求着老子宍你。”
宁心赢看到女子的丈夫回来,但只看了眼巷子里的红布,便蹲着休息不走。
宁心赢忽然手痒,真想将这畜生的脑袋砍下来。
终于。
那嫖客走了。
忍了几天,宁心赢出现在那女子面前,对方一惊,她也懒得解释,直接将女子带到空中去看。
谁知,女子见了,眼神毫无波澜,似早已知晓。
她对宁心赢嗤笑:“这不就是你们仙人想要的吗。”
宁心赢皱眉:“仙郎君给你治得是什么病?脑子还没治好,我让他回来再给你瞧瞧。”
“什么病?哈哈哈哈我一介妓子,还能得什么病,不就那几个脏病吗。”
她突然大笑,笑得眼泪直流:“仙郎君可真是活菩萨,你们都得了他的好,自然人人赞他,可我呢?”
“既不让我干干净净的活,又不肯让我肮脏的死,你们到底想怎样!”
宁心赢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可还是觉得不对。
宁心赢道:“你可以与你丈夫合离,若你想,我能帮你。”
女子表情一滞,似是没想过还有这个办法。
很快。
她又笑起来:“我都这幅样子了,如何离得,我若离了,岂不是让母亲蒙羞。”
宁心赢一噎,竟不知怎么回她。
这下,她可以确定,李光晗治得的确不是她脑子。
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想离的原因,宁心赢对她多几分耐心,表示能送她去别的城池生活。
她将女子说得所有顾虑都应下,表示能帮忙解决。
即便如此。
丈夫在下面不见她的人影,刚出声叫唤寻找,她听了声音,原本犹豫宁心赢的提议,当下很快就缩回去。
“凝凝,你在吗?今日我赌钱赢了两文钱,给你带了漂亮手绳,快看看喜欢不。”
“他……你也听见了,他待我不薄,我是他的妻,他只有我一个家人了,我若抛弃他,他嗜赌如命,肯定会被人乱刀砍死的。”
女子匆匆逃离宁心赢。
早在那人一声‘凝凝’叫出口时,宁心赢就感觉不得劲,让原本不想管的她,硬生生在这座城多停留了半个月。
待的时间久了。
宁心赢好几回撞见嫖客在床上喊‘凝凝’。
有个嫖客喜欢扮演角色,喜欢叫‘凝凝’为母亲。
宁心赢自认心志坚定,在这一刻,也差点绷不住。
“错觉,错觉,都是意外,是巧合。”对自己连说好几遍,宁心赢仍是无法掩过心底的恶心。
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
李光晗在这里第一个救的人,刚好叫凝凝,又正好是妇人,凑巧被丈夫哄骗为妓。
最巧的是,凝凝还有个嫖客,喜欢叫凝凝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