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何月的肚子越来越大,马上就要临盆,他们自然是不敢累着她。这些事也就落到了她和大嫂余凝月身上。她在这里核对着女眷,大嫂检查邀请的男眷,都没问题以后,就按着名单去发请帖。这天很快就要到来。这种日子张秋泠也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黄色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再加上有些热的原因,脸上也泛起了红润,看起来更加漂亮。她和大嫂坐在一起,将所有人的贺礼放在一边,扶着老祖母过来和大家一起说话。家里来得都是商贾人家,并没有官员,其实也不难猜测,这样的场合官员一般不会露面。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张秋泠也闭门不出,每日最大的活动就闲在屋子里写写字、看看书。
用宛月的话来说就是“这是要准备科考了。”
如果可以的话,张秋泠还真想去试试,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才气不过中等,其余的全靠各种方面的谋划来加持。
所以她也更愿意在平时多看看书,写写字,一方面是勤能补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长见识。
这样一来,她们这个小院子也就安静了下来。
可惜,只要是余家的小姐过来,这样的安静就会被打破。
对张秋泠来说,偶尔的热闹是好事,但是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幸亏余婉莹是个玉雪可爱又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不然张秋泠还真有些耐不住每日的打扰。
这日,张秋泠带着宛月、微云一干人等在院子里做灯。
她总觉得无聊,正好在书里读到了一种新颖的做灯的法子,一时兴起,也就试着弄一个出来。
一边等着微云等人找书中提到的那些东西,一边和来院中拜访的余婉莹闲聊。
她说天冷了,余婉莹就说天冷适合出去玩;
她说夜里总觉得寒意彻骨,余婉莹就说这边的天气一直如此,不像是皇城早早地备好了炭火。
她说以后要带着余婉莹到处见见人,余婉莹就说张秋泠对她呵护有加。
除却这些,余婉莹毕竟还是个爱玩爱动、喜欢新奇事物的孩子。
她也跟着张秋泠她们tຊ一起弄那个小灯。
正在几人说话的时候,沈启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吵架以后的第七天,不知道沈启这些天都在外面做什么,只要不是违反律例的事,张秋泠懒得管他。
其他人看到张秋泠不言不语,只专心摆弄着手上的事,目光有些尴尬,都静静地看着沈启。
原本脸上就有些黯淡的沈启见到她们都一副看张秋泠脸色做事的模样,心中更是憋闷。
路过他们身边,他瞥了一眼,见那架势似乎是要做个笼子?
不过他是不会管的,反正张秋泠也不听他的话。
沈启抬腿向前,直直地进了屋。
又做了一个,张秋泠放下东西,送走了余婉莹,自己则走进屋内,想要看看沈启要做什么。
屋内各类摆设在张秋泠来了以后基本上都按照她的心意,各种东西都相得益彰,显得雅致的很。
走进里间,张秋泠看到沈启蹲在某个角落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她皱眉看了一会儿,等到沈启找到了转身回头时,才开口:“你做什么?”
“……和你无关。”
他语气冷淡,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要强撑着气势站在墙边,抱起双臂,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的事。”
“钱总不是你一个人的钱吧?”
根本不需要猜测,张秋泠坐在桌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装腔作势的男人。
“这钱是主母给你的,就是沈家的,沈家不是你我之家么?”
有意用前些天沈启那番影响了沈家的声誉的话来刺他,张秋泠带着些嘲讽,“怎么?这时候不把我当沈家的人看待了?”
她的话有理,沈启仍旧觉得哪里不对,这钱的确是母亲给他的,从他小时候就一直给他,怎么张秋泠三言两语就成了她也有一份。
不过事情紧急,沈启也顾不上那些思考,他拿着银票就要朝前走,被却身后的女子喊住:
“那么多钱,你总要跟我说说去做什么吧。”
看他模样有些着急,张秋泠有了几个猜想,可又觉得沈启这种人应该干不出太没分寸的事。
总不至于像他哥哥那样,拿着钱去赌了吧?
眼见着她大有一种如果不说实情,她就绝对不会放自己出门的模样,沈启转过身,说了句:“给朋友的,他急需用钱。”
“哦?你的那些朋友有缺钱的么?”
张秋泠眨眨眼,抛弃了第一个猜想,转而打听起来。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我必须要去。”
看他很急,张秋泠也不再阻拦。
她也就是问一问,既然不是沈启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就放心了。
目送那道高挑出尘的身影出门,张秋泠继续看书。
他们两个虽说吵了一架,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有些事还是要商量着做。
比如老祖母过寿,要准备寿礼,要跟着接待宾客等等事宜,两个人该说话还得说话。
有的时候讨论的不合心意,正好借着憋闷的气吵一架。
张秋泠捏着宾客的单子,总觉得沈启在跟自己作对。
毕竟,她提出一个问题,沈启就要反驳,难不成沈启是天生就爱驳斥别人?
可是就从前的样子来看,他不是。
那就是故意的了。
张秋泠眼里有一丝怒气,但脸色仍然平静非常,要了一杯茶,继续和大嫂商量着礼单的事。
二嫂何月的肚子越来越大,马上就要临盆,他们自然是不敢累着她。
这些事也就落到了她和大嫂余凝月身上。
她在这里核对着女眷,大嫂检查邀请的男眷,都没问题以后,就按着名单去发请帖。
这天很快就要到来。
这种日子张秋泠也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黄色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再加上有些热的原因,脸上也泛起了红润,看起来更加漂亮。
她和大嫂坐在一起,将所有人的贺礼放在一边,扶着老祖母过来和大家一起说话。
家里来得都是商贾人家,并没有官员,其实也不难猜测,这样的场合官员一般不会露面。
知州大人也派人送了一个东西过来,此外就在没有其它。
张秋泠坐在那里,忽然外院的一个侍女跑了进来,俯身对余凝月耳语几句,引得余凝月面色忽然慌了起来。
她还在好奇,就见余凝月眼神示意自己出去。
张秋泠带着满腹疑惑随她出门,只见她满脸慌张:
“那个宾客单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张秋泠没摸清头脑,有些疑惑:“是缺了谁么?”
“是多请了个地痞流氓!”余凝月啐了一声,“家里的一个亲戚,你怎么把他请来了?!”
请帖单子是张秋泠盯着发的,可是名单却是余凝月过了眼了。
她现在一副怪罪张秋泠的模样,引得张秋泠有些不满,“那单子上,男眷的那部分不是嫂嫂看过了吗?”
余凝月脸色僵硬了一刻,随即朝外院看了一眼,问道:“现在他跟外面的人打起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
张秋泠也看了外面一眼,似乎是有些响声。
她找来了一个路过的侍女,让她去找沈启和沈城,去把那些打架的人分开,然后把那个亲戚送去休息。
说了一通后,张秋泠犹觉不够,又见那个小丫头眼神飘忽,看起来不太靠谱。
她叹了口气,让身边的宛月去传话。
这边去传话,她和余凝月走进了里屋,继续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