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要回去再次回禀,那人却直接做了决定,收下了两千五百两,就此作罢。目送那人离开,张秋泠回头看了眼抱着哭做一团的家眷,心里连连摇头。宽慰了主母和大嫂几句,张秋泠给二嫂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门。二嫂何月和她慢慢地走在游廊之上,风有些凉,二嫂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张秋泠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手腕,将衣服拢了拢,有些好奇:“嫂嫂为什么不安慰安慰娘?”“需要我安慰吗?”何月斜睨了她一眼:“别把母亲看的太柔弱不堪,你呀,还是太年轻。”
那个人去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带着衣衫不整的大哥回来了。
张秋泠看到这位大哥,心里有些惊讶:这家里都没有什么管规矩的人么?
收回自己的目光,张秋泠看了眼只会不停叹息的主母有看了看战战兢兢站在那里的大嫂。
示意宛月给来人倒一杯茶,看他抿了一口,张秋泠才开口:
“现在大哥回来了,我们肯定是要还钱的,只是我们要弄清楚钱都出在了哪里,大哥,你来说说吧。”
张秋泠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听沉着不乱的人,她的声音清泠泠的,让人心安。
沈城吞了口唾沫,犹犹豫豫tຊ地说:“杂七杂八,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
张秋泠哦了一声,目光投向来的那人。
那个传话的人立刻站了起来,说到:
“夫人,沈家不会是想赖账吧?大少爷一掷千金时,可是白纸黑字的写过欠条!”
欠条?
还有这事?
张秋泠看了眼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沈城,心中对他的不屑更甚,可是面上滴水不漏:“可否让我看看欠条?”
那人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明确写着欠款、利息、沈家的担保,以及沈城的名字。
扫过一眼,张秋泠也怒了,她将欠条拍在桌上,开口道:“我朝的律法可从没规定过这么高的利息啊,您家主人让你拿着这东西来要钱,恐怕不合适吧?”
按照本朝的律法,这样高的利息是要关进大牢的。
这赌场的主子胆子真不小。
张秋泠心中有些窃喜,有了个把柄,一切都好说话了起来。
她语气冷淡,细细说明了这么做会受到的惩罚,来的人也是个软骨头,被张秋泠连唬带吓的讲了一通,有些狐疑。
“拿不定主意么?不如回去问问你家主人是怎么想的。”
张秋泠将欠条收起来,没还给那个人。
那人挠了挠头,很快便又咄咄逼人起来:“无论如何,大公子可是在上面签了字的!这你总不能赖吧!”
“这自然不会,可是沈家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来去都要有记录,凭你一张算不得数的单子就要五千两,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这一张单子就可以折腾的你们家赌坊半月闭门谢客,到时候能补的上损失么?”
不等那人开口,张秋泠继续补充:“你们家主人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但是这些天扣着我家大哥也不合理吧?我们只给两千五百两,多了一分都不会给。你可要估量清楚。”
那人犯了难,表情有些纠结,想必是出门前受了嘱托,务必要要到钱。
原以为他要回去再次回禀,那人却直接做了决定,收下了两千五百两,就此作罢。
目送那人离开,张秋泠回头看了眼抱着哭做一团的家眷,心里连连摇头。
宽慰了主母和大嫂几句,张秋泠给二嫂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门。
二嫂何月和她慢慢地走在游廊之上,风有些凉,二嫂却一点儿也不觉得。
张秋泠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手腕,将衣服拢了拢,有些好奇:“嫂嫂为什么不安慰安慰娘?”
“需要我安慰吗?”
何月斜睨了她一眼:“别把母亲看的太柔弱不堪,你呀,还是太年轻。”
说罢,何月款款离开,脚步婀娜,不愧是美女。
张秋泠站在她身后,都忍不住赞叹她一句,但是二嫂看起来是个直肠子,对谁都不是很上心。
比起唯唯诺诺、欺上瞒下的大嫂,这个万事不上心,看谁都不忿的二嫂似乎更好一些?
张秋泠摇摇头,转身朝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她回去正好继续。
主仆二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酿出两坛子酒。
“以后天冷下来了,我们就把酒抬出来,一边烤肉一边喝!”
张秋泠拍拍手,难得露出了笑意,她眉眼弯弯,抱着腿蹲在那里看着宛月收拾剩下的物件。
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站在外面,垂头丧气的沈启有些不忍心进去打扰她们的氛围。
等宛月抬头看见他时才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