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出公园,最后在校门口前停下。“少爷,到了。”池秽推开车门,下了车,又打开手电筒。这一操作差点给他自己气笑了。到底是谁大半夜还要爬起来去上学?难道这其实是七八十年代,此时他正在变相地割猪草、喂猪、给全家人做早餐,再赶一两个小时的路,翻山越岭只为求学。毕竟两者都是凌晨两三点就起床。哦不对,他凌晨十一点就要起。可能是因为他家还养了小咕咕鸡和大嘎嘎鸭。池秽无语地往校门口方向走去,刚一走近,就被冒着绿光的刷脸站台吓了一跳。
车子缓缓驶出公园,最后在校门口前停下。
“少爷,到了。”
池秽推开车门,下了车,又打开手电筒。
这一操作差点给他自己气笑了。
到底是谁大半夜还要爬起来去上学?
难道这其实是七八十年代,此时他正在变相地割猪草、喂猪、给全家人做早餐,再赶一两个小时的路,翻山越岭只为求学。
毕竟两者都是凌晨两三点就起床。
哦不对,他凌晨十一点就要起。
可能是因为他家还养了小咕咕鸡和大嘎嘎鸭。
池秽无语地往校门口方向走去,刚一走近,就被冒着绿光的刷脸站台吓了一跳。
保安亭里的保安也像被吸干了阳气似的,满脸蜡黄虚弱。
池秽紧抿着唇往那一站。
“刷脸失败——”
池秽:“……叔,能把这冒绿光的玩意儿先关了吗?”
保安点了点,按下按钮。
下一秒,绿光灭了,红光亮起来了。
保安亭里还突然响起正气十足的歌声。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池秽:“…………”
这学校真的靠谱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
“刷脸失败——”
池秽为难地瞥了保安一眼。
保安不为所动,扯着嗓子教他,“你把脸凑近一点就刷出来了。”
池秽听了,做了,不信了。
果然。
“刷脸失败——”
保安恨铁不成钢地“哎呦”了一声,看样子恨不得从窗口跳出来,按住他的头帮他刷。
池秽露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来,“这还不够近?我把刷脸机吃了好不好?或者我亲它一口行不行?”
保安哑口无言,正巧身后传来流氓的口哨声音。
“那边那个!怎么不刷脸就翻墙进去?当我是瞎的吗?”
此时流氓的一条腿已经翻进了内墙,保安直接冲了出去,死死地拽住他的另一条腿不放。
那画面真是有够抽象的。
起码池秽没眼再看。
流氓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长腿,语气尤其欠揍,“我太帅了,机器会爆炸。”
一听这声音,池秽瞬间警觉起来,“柏寂野?”
声音一出,流氓人也老实了,腿也不扑腾了,“禾岁!禾岁快来救我!”
池秽:“……”
真是操蛋的一个晚上。
心已死。
但又不得不挪动步子,好言劝诫,“你别拽疼他了,知道他是谁吗?”
保安狐疑地看了柏寂野一眼,转头又问池秽,“谁啊?”
池秽动了动唇,故作神秘,“别的我也就不说了,就你那保安亭,知道是谁花钱修建的吗?”
保安犹豫着叫出了一个名字,“梁知舟?”
池秽:“???”
早说啊。
那就好办了。
他从保姆给他准备的书包里掏出一张学生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梁知舟。
保安被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毕恭毕敬地朝池秽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梁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见池秽一时没反应,他又接着解释,“虽然我才刚上任没多久,但早就已经听闻您的大名。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一睹您的尊容,可说来也是不巧,最近的一个月里,您都没有来学校。”
“如今总算让我见到您了,真是蓬荜生辉。”
池秽淡淡睨他,问,“还要刷脸吗?”
保安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谄媚极了,“当然不用,您快请进,我这就去给您开门。”
池秽又看了一眼保安紧拽着柏寂野右腿的手,但只是看,没有出声。
保安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连忙松了手,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不过看那样子,柏寂野并不打算从墙上下来。
池秽也懒得管他,跟着保安从敞开的正门走了进去。
另一边,柏寂野也已经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甚至在准备跳的时候,还边招手边喊着池秽,“禾岁,看我看我看我!”
池秽嘴上说着嫌弃,“柏寂野,你幼不幼稚?”
但池秽的目光永远比本人诚实。
柏寂野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进了教学楼,池秽才猛地想起来问他,“为什么不能刷脸?”
即使柏寂野平日里一直都这么莫名其妙,做出翻墙这种事情也不算奇怪,但池秽知道他还是有着一定的分寸,不至于癫得无可救药。
况且系统才刚刚提示过,要遵守校纪校规。
虽然估计用不了多久,这条规则就会名正言顺地被他们自动忽视。
不过哪有人一开局就先放大招,就算是装傻充愣,也要装得像一些吧?
柏寂野散漫地笑了一下,依旧穿着件黑色破短袖。
还没等柏寂野出声回答,池秽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不冷吗?”
柏寂野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池秽,好半晌才答,语气带着刻意的轻佻,“怎么?你这是在害怕我会感冒吗?”
池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语气也染上讥诮,“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闻言,柏寂野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表示赞许,“懂了。”
池秽有些慌了,反问他,“懂什么?”
柏寂野启唇,“你凑近点,我就告诉你。”
池秽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没动。
“算了,爱说不说。”
池秽甩给他一个白眼,抬脚就走。
柏寂野好笑地看着,也不去追,抱臂往墙上懒懒散散地一靠。
忽而,池秽冷着那张脸又折了回来,一把揪着柏寂野的黑色衣领,顺势把人整个带到自己眼前。
用一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问他,“你到底说不说?”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得不过五六厘米,鼻息交错的瞬间,柏寂野安静地抬眼,对上了池秽的眸子。
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得低哑,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池禾岁,你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