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因为江家人觉得我妈是自杀的,传出去不好听,不肯给我妈办葬礼。可怜我妈一辈子为了这个家,到头来竟然连下葬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金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叹道,“其实也怪我,肚子里这个太闹腾,大师说,不宜操办白事。哎……委屈姐姐了。”江淮见她这样自责,顿时心疼不已,赶忙搂住她的肩膀哄着,“兰儿,你别这么说,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可是……”金兰说着就哽咽起来,悄悄的伸手擦了擦眼角。
江淮的眼神中有些闪躲,“这……小凝她妈生前就不喜欢热闹,所以也就没有大办。”
听言,我回过神来,唇边的笑勾勒出某种讽刺。
实际上是因为江家人觉得我妈是自杀的,传出去不好听,不肯给我妈办葬礼。
可怜我妈一辈子为了这个家,到头来竟然连下葬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金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叹道,“其实也怪我,肚子里这个太闹腾,大师说,不宜操办白事。哎……委屈姐姐了。”
江淮见她这样自责,顿时心疼不已,赶忙搂住她的肩膀哄着,“兰儿,你别这么说,这事儿怎么能怪你?”
“可是……”金兰说着就哽咽起来,悄悄的伸手擦了擦眼角。
我看着他们这样恩爱的样子,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好在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去,此刻也没什么能吐的了。
正在这时,身侧的裴珩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岳父家不方便为岳母办葬礼,那么裴家来办。”
这话着实惊到我了。
我立刻转头,从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裴珩的一张侧脸。
他的脸棱角分明,轮廓仿似炭笔描绘的那般清晰……
那一瞬,我恍然发现眼前的裴珩似乎和我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的他,不管何时何地,对待我时都异常的冷漠。
有一年在学校的操场上,我被一个同学欺负,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都不肯帮我……
如今,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竟有些不习惯……
他旁边的池静也听出这是想要帮我,顿时气的脑袋冒烟。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办吗?”池静假装担心的问道。
“就是啊,姐姐都下葬了。再办一次,是不是会打扰她?”金兰也补充着。
见江淮没吭声,金兰又伸手捅了他一下。
江淮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之后跟着说道,“是啊,都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吧。”
他的老婆他都没给办葬礼,现在让裴家的来办,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裴珩并未答应,转而看向我,“柚凝,你怎么想?”
我抬眸,正撞进他那双幽深的黑眸。
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为母亲补办葬礼的确是我的心愿,可我并不想他来插手。
纠缠的越多,将来分开的时候越麻烦。
“这事儿我自己办就好,不必惊动这么多人。”我淡淡的拒绝了。
裴珩看我的目光有些深沉,最后只说,“有需要告诉我。”
“嗯。”我点头,随即移开了视线。
他此刻的温和,大抵也只是在父亲面前装装样子罢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金兰见状,明显松了口气。
又聊了一会儿,也就到了晚饭时间。
一群人起身去客厅的时候路过楼梯的转角口,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就连裴珩都经不住多看了一眼。
而这也正是金兰想要的效果。
“我们静儿从小就喜欢弹钢琴,苦练多年,我都为她骄傲啊!”无意间的一句话,开始夸赞起了池静。
可池静却有些心虚。
她最近才学的钢琴,勉强会弹生日快乐这样简单的曲子罢了……
金兰这样说,无非是想让裴珩更加坚信,她就是用一曲钢琴叫醒他的人。
裴珩没说什么,只是黑眸深邃。
江淮不知道这母女两的算盘,听了这话也顺口说道,“小凝也弹的一手好琴啊!随了她妈!”
金兰脑子一僵,牙关都差点咬碎!
这可是她斥巨资买回来的钢琴啊!
还特意让裴珩到家里来,就是想为自己的女儿铺路,谁知道江淮竟然提起了江柚凝那个小贱人?
偏偏裴珩还在这个时候回答,“见识过了。”
随后就看向我……
我是真纳闷,裴珩这两天怎么变得怪怪的?
没等我想清楚这其中的奥秘,池静那几乎快要喷出火的眼睛已经死死的瞪向我。
就在我怀疑她那双大眼珠子会不会瞪出来的时候,身侧的裴珩突然来了一句,“比不上小静。”
我心口一震。
果然啊,在裴珩眼中,池静才是最好的。
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帮我?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做戏罢了!
不过也多亏了他的这五个字,转瞬之间就帮我化解了所有的敌意……
池静不再看我,无比欣喜的望向裴珩,整个人激动的都差点跳起来了。
“裴哥哥……”她小声的喊着,又怕被父亲听见,极致的压抑。
这样反而让裴珩更加的疼惜。
金兰蔑视了我一眼,赶紧带着裴珩他们入座了。
我走在最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父亲倒是回头看了看我,最后还是一句没说的离开了。
他应该也知道池静和裴珩的关系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
这顿晚饭,我吃的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结束,池静说什么也要出来送我们。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只是想出来送裴珩。
我率先上了车,隔着车门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裴哥哥,刚才的饭菜合你的胃口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吃……晚上要是饿了怎么办?”
“我不饿。晚上风大,你快回去。”
我听着裴珩嗓音中的温柔总觉得很是刺耳。
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正好瞧见池静挽着裴珩的手不肯松开,两人腻腻歪歪的,难舍难分。
连杜玉成都看不下去了,柔弱的问道,“太太,起风了,要不把车窗关上吧?”
他的意思是让我别看了。
我收回视线,冷然一笑,“不用,冷点好。”
这样才能更让我看清楚裴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方才的那几句话原本让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竟原来都是错觉。
车外的两人不知道说了多久,池静忽然将脑袋探到了我的车窗前,笑着说,“姐姐,路上小心,改天再回来啊!到时候我亲手做几个菜,你们一定要尝尝!”
我看着她那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的纯真笑容,真的很难想象她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是何等的尖酸刻薄。
裴珩也上了车,见我没反应,沉声提醒着,“静儿在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