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起,他药性发作,将她剥得只剩胸衣。他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再睁眼,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一颗又一颗砸在他的心上,浸湿了他的胸口。厉时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是他害了她。那天为什么丢下她,又为什么忘记关门?他双眼血红充斥着愤怒与绝望,狠狠将头撞在墙上。厉向群的电话不合时宜打来。“你还要为了苏棠闹到什么时候?”
17
厉时晏反复观看那一幕。
他死死盯着那一段视频,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那个男人带着口罩、帽子,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
奇怪的是,那人进去时拉着一个超大尺寸的行李箱,大到能将一个人装进去。
那人身上笼罩着嗜血的杀意,当他推开酒店里未落锁的房门时,厉时晏的手指掐入掌心,抖个不停。
几个小时后,那人拉着行李箱出来。
厉时晏放大这段视频仔细观察,终于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那个超大行李箱的箱体上染上一丝丝暗红色,而拉链处往外渗着红色液体。
看了几百遍后,厉时晏终于看出行李箱在往外滴血。
他还发现,那人穿着的黑色衣服貌似是湿了一大片,他将细节拉到最大,才看出衣服并不是湿了,而是染了血。
曾经,他在悬疑小说里看过,罪犯作案时习惯穿黑色,即使染上血,远远看去,却像是被水打湿。
厉时晏不断回忆着十天前的细节。
那家酒店是他名下的产业,星级很高,安保一向没问题,所以,当他在自家酒店中药后,毫不犹豫怀疑是苏棠干的,毕竟他给过她自由出入的权限。
他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他打算再从头看一遍那段视频时,抬眼发现视频正在继续播放,他刚刚忘记按下暂停键了。
画面里,夏禾和那个黑衣黑帽的男人脚前脚后行走着。
厉时晏按下暂停,将视频倒退。
他瞳孔紧缩,死死盯着每一个细节。
之前,他本以为夏禾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巧合。
想到某种可能,他将视频拉到最开始,在从未注意过的细节中他发现,那个男人是跟着夏禾进来的。
即使夏禾跟他刻意保持距离,但是,经过反复观察,厉时晏发现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行为互动。
他狠狠将电脑砸在地上,打给宋助理,歇斯底里。
“给我查夏禾最近的行踪!”
厉时晏双眼血红,拎起外套前往酒店现场。
他命令专人将鲁米诺喷在地上,结果显示,床上、地板上、卫生间里,几乎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存在大量的血迹。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凶杀现场。
一切的种种表明,苏棠被这个凶手残忍杀害了。
可是,明明后来他赶回来时,她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之后,还陪了他七天。
一个陌生电话打来,此时的厉时晏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本想挂断,却手滑意外接听。
“您好,请问是苏棠女士的家属吗?我们是京海警方,在逃杀人犯已经被抓捕归案,他交代了杀害苏棠女士的经过,请您节哀。”
本来厉时晏还抱有一丝幻想,这通电话彻底对苏棠宣判了死刑。
厉时晏倚在墙上的身体,无力地滑落。
她是真的死了,死在十天前,那他这几日见到的人又是谁?
这时,张大师的电话打来。
“厉家小子,我看了那本日历,的确是冥历无疑,是给死者回魂用的。”
张大师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厉时晏的脑海里炸起一道惊雷。
他捂着嘴不可置信,眼眶干涩到疼痛,他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回......魂?”
张大师叹了口气,“回魂的最大天数只能是七天,代价是要跟阴司做某种交易。”
距离酒店事发,到苏棠消失,的确是七天。
厉时晏无助地哀求,“您有没有办法帮我再见到她?”
张大师冷哼一声,“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前看不起我,对我说过的话不以为意,如今出了事,凭什么要我帮你?”
放完话后,张大师直接挂断电话。
厉时晏的手无力地扶在门把手上,眼中几乎要沁出血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苏棠的过往,突然,记忆定格在十天前。
那天,就是在这里,他中药后,怕忍不住对她做什么过火的事,他落荒而逃。
走得太匆忙,好像是忘记关门了。
他还记起,他药性发作,将她剥得只剩胸衣。
他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再睁眼,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一颗又一颗砸在他的心上,浸湿了他的胸口。
厉时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是他害了她。
那天为什么丢下她,又为什么忘记关门?
他双眼血红充斥着愤怒与绝望,狠狠将头撞在墙上。
厉向群的电话不合时宜打来。
“你还要为了苏棠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