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猛然间跳得很快很快。叶琳紧紧的捂住胸口,呼吸开始急促,脸色涨得通红。记忆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发狂的养母曾经因为怎么也找不到亲生女儿,而崩溃大哭。她带着被收养的叶琳,开车上了山:“我的悠悠走丢了,你一个外头的野种,凭什么享受她的生活?”“去死!你去死!”疾驰的车辆,从此成了叶琳挥之不去的梦寐。而现在,叶时将之在她面前重演。车速越来越快,快到她以为,叶时也想要将她带上山,再推下去。
能激怒人心的,从来都不是谎言,而是真相。
叶时就被她激怒了。
他最恨的,就是她对叶家不知感恩。
他毫不犹豫的将司机赶下了车,然后自己坐到了驾驶座。
车辆在下雪的道路上疾驰。
她心脏猛然间跳得很快很快。
叶琳紧紧的捂住胸口,呼吸开始急促,脸色涨得通红。
记忆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
发狂的养母曾经因为怎么也找不到亲生女儿,而崩溃大哭。
她带着被收养的叶琳,开车上了山:
“我的悠悠走丢了,你一个外头的野种,凭什么享受她的生活?”
“去死!你去死!”
疾驰的车辆,从此成了叶琳挥之不去的梦寐。
而现在,叶时将之在她面前重演。
车速越来越快,快到她以为,叶时也想要将她带上山,再推下去。
她握紧双拳,闭紧双眼,心中竟然也没有生起多少反抗的念头。
然而,死亡并不是世间最恶毒的刑罚。
直到车子停在市中心的明堂艺术馆,叶琳才恍然大悟。
她紧紧的扯住车门,不肯下车。
然而,叶时唇边露出讥讽的弧度。
他一根一根的掰开她扣紧的手指,不顾她疼痛的表情,攥着她的手腕,从她从车里活生生的拽了出来。
伤过的手,此时更是雪上加霜,疼得开始神经性的战栗。
“你不是要跟悠悠比吗?就让你看看,现在的悠悠有多优秀!”
“至于你,本身就是一摊烂泥!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叶时攥着她疼痛战栗的手腕,强迫她进了明堂艺术馆。
艺术馆门口,挂着一副她十分熟悉的巨幅画作。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蒙眼少年,是顾明庭十七岁时的模样。
叶琳的嘴唇颤了颤,被风干的心,如同被一根钢针扎中,再狠狠的搅动了一番。
那明明是她的作品。
可下面的落款,却是一个悠字。
她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画,却被叶时狠狠打开手:“别碰!你又想把悠悠的画毁掉吗?”
他愤怒而鄙夷的声音,顿时让叶琳回想起了从前。
那幅画,是她为顾明庭画的画像。
最初源自他十七岁那年,在梨花树下抬手,摘下一只梨花。
她叫他的名字:“明庭哥哥!”
他转过头来,冲她笑,抬手将那只梨花递给她:“拿着。”
那一幕,深深刻在叶琳心里,刻了叶多叶多年,于是画成画作,想要在日后送给他。
那幅画,她极尽工笔,画了很久很久,还差一双眼睛,没能完成。
她想画出,当时他看向她时,眼中的凌凌波光,温柔情意。
然而,这幅画,被叶悠偷走了。
那双她未能画出的眼睛,被白布蒙住。
虽说给画中人增添了一丝忧郁的神秘感,但它不该就这样被挂在这里。
“这幅画,不该是这样的。”
叶琳心疼得要落下泪来。
她伸手,想要触碰那幅画,却被叶时狠狠推了一把:“说了让你别碰!”
叶琳在监狱呆了整整五年,受尽了别有用心的欺辱,身体早已如残破的风筝。
被叶时推了一把,她倒在地上,又擦到了那只伤过的手。
就在这时候,一双昂贵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
叶琳心中一颤,慢慢抬起头来。
男人高挺身体站在她面前,背后是光鲜恢宏的艺术馆,头顶是冬日的灿烂阳光。
一如他往后的人生,前途远大,光明灿烂。
他桀骜的眉眼,跟曾经那个坐着轮椅上的温柔少年判若两人。
叶琳的视线,落在他修长的双腿上。
她用寿命,换来他健康的腿。
他却用那双腿,走向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