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绞着自己的手指细声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其实我已经减速要停车了的。”说到最后,她有点气鼓鼓的在心里埋怨那个豪车主傻儿子。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撞到云澹。这种事,搞不好真会被人家记一辈子的。丢大脸了。手机振动了一下。锁屏上一条微信消息弹出。萧希:【二哥,现在什么情况了,刚没把你撞出个好歹吧?】云澹瞥了一眼,摁灭屏幕,将手机放进口袋,低眸盯着她微微鼓起的软糯脸颊,克制住了想要戳一戳的冲动,“嗯,是那个追尾车主的错,才不是谢妹妹的错,谢妹妹是被迫撞上我的。”
一个不注意,就会放一堆私人物品。
突然要载不熟的人的时候,总会有些慌张和尴尬。
别人不知道,至少谢唯一就是这样。
她视线一直望着前方,没敢多看一眼副驾上的人。
也没发现,对方随意打量了她几tຊ眼。
注意到她微微泛红的眼圈,像是刚哭过,男人薄唇轻抿,却没说什么。
谢唯一呼唤了一下语音导航,查找附近最近的医院。
副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开口:“方便的话去B大附近那家人民医院吧。”
清冽温沉的好听嗓音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谢唯一微微侧目,车内的灯光暖黄偏暗,落在男人精致俊美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下颌线,更添几分温润。
把“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句话咽回肚子里,转而回了一个“好”字。
她现在是已婚的身份,突然对一个眉目如画的陌生大帅哥说这句话,总觉得是在搭讪。
到了医院急诊,护士小姐姐听说是出了车祸,一般大吵大闹的患者她倒不慌,但看到这个患者这么淡定,她顿时就慌了。
谢唯一跑上跑下缴费等待。
还好最后检查结果出来,确实只是轻微伤,左手手臂出现部分面积积血淤青,右手手掌擦破皮一大片。
医生踢踏着拖鞋走出来叫坐在外面的谢唯一:“你男朋友受伤了,你进来听听情况。”
原本坐在门外发呆的谢唯一“嗯?”了一声。
没等她反应过来,医生已经开始嘱咐:“你回去给他做局部的热敷和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每天热敷两次,一次半小时以上热敷后抹上我开的药,等会记得去拿药。”
“记清楚了吗?”
医生问了一句。
谢唯一水盈盈的杏眸茫然之后,微微瞪大。
她没记住。
“记住了,谢谢医生。”
男人在一旁替谢唯一回答了医生的话。
微弯的眼眸没有看医生,而是一直凝视着呆呆的谢唯一,语气淡淡的。
医生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两人,才回了急诊室。
“三年不见,怎么越来越呆了?”
头顶那道温雅的声音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
说谁呆?
谢唯一后知后觉仰头去看声音来源。
猝不及防与他那双深邃含情的桃花眼对上,又慌张移开。
再多看一眼,她总觉得会沦陷进那墨色的深瞳里。
医院的白炽灯下,光线明亮,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温润俊美,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黑色西裤一起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长条身材,像走秀的模特。
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起,露出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擦伤手掌的右手轻扶门框,另一只有积血淤青的手自然垂在一侧,腕线过裆许多,衬得他的腿非常修长。
除了左手上一只低调简约的白金色表盘手表外,没有其他冗繁的装饰,简单而随性,干净又柔和。
不像盛书染,总会一丝不苟的全副武装,严谨又冗繁。
谢唯一歪着脑袋在脑海里思索了半分多钟,记忆里一抹朦胧又清隽干净的身影与眼前依旧俊美清隽的男人渐渐重合。
“你是……云澹学长?”
“嗯,我回来了。”
云澹原本上扬的桃花眼尾微微下垂,翘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一起垂落,精致漂亮的脸上立刻覆了一片阴影。
谢唯一想起前些天,她和盛书染同在的那个好友群里,他的那些发小好友还在商量着,给云澹接风洗尘,组局搞一场接风宴。
没想到她今天晚上,就撞了本尊。
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扯出一个笑容:“欢迎回国,真不好意思呀,我……我今晚还……”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战术性挠脑袋。
垂眸凝视着女孩微湿而有些塌塌的发顶,他垂在一侧的手臂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蜷了一下,滞了一秒又重新垂下,他轻笑:“嗯,你今晚这份回国大礼,是挺令人一生难忘的。”
谢唯一小脸有些烧得慌,窘迫得差点原地打洞。
在同校学长面前,那个雷厉风行,在外嘴巴按分钟收费的谢律师,无意识放下了对陌生人才有的疏远感,一瞬间变回了青涩的小辈。
她紧张绞着自己的手指细声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其实我已经减速要停车了的。”
说到最后,她有点气鼓鼓的在心里埋怨那个豪车主傻儿子。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撞到云澹。
这种事,搞不好真会被人家记一辈子的。
丢大脸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
锁屏上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萧希:【二哥,现在什么情况了,刚没把你撞出个好歹吧?】
云澹瞥了一眼,摁灭屏幕,将手机放进口袋,低眸盯着她微微鼓起的软糯脸颊,克制住了想要戳一戳的冲动,“嗯,是那个追尾车主的错,才不是谢妹妹的错,谢妹妹是被迫撞上我的。”
听到曾经熟悉的称呼,谢唯一心里的委屈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立刻附和:“可不是嘛。”
“对了,这么晚了,不如我直接送你到家吧。”
想起外面还下雨,她客气多问了一句。
反正都送来医院了,也不缺这点油费,不如把人送到家。
“那就麻烦你了,我就住在B大附近。”
云澹没有客气,直接应下来。
两人一道往医院停车场走去,谢唯一有些讶异:“我听盛书染他们说,你家不是在瑞河的中式庭院别墅区那边吗,怎么你在大学城这边住呀?”
云澹随口回答:“因为要办画展跟导师有联系,所以住这边方便,正好大学时就在这边买了房,回国就直接先住这边了。”
“嗳?可是我记得你跟盛书染一样,是金融系的吧,你还会画画?”
谢唯一惊讶极了。
云澹微微勾唇,眉目一弯:“我本硕都是双修,金融是家里长辈希望我读的,画画是爱好,也是跟奶奶的约定。”
说完,他眼尾又微微下垂,“盛书染没跟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