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的信息得意洋洋:赢你太轻松了。六个字,恶心得苏沁然一阵反胃。聊天记录往上翻,全都是薛妙夜以继日持之以恒的骚扰和炫耀。苏沁然从来没回过。以前是气得肝肠寸断,哭得日夜颠倒,没有精力回。现在她已经解脱,想了想打下一行字: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她非常清楚,只要一个月后离婚协议生效,陆砚初就会马不停蹄地把白月光娶回家。这个祝福她是真心的。当然,也真心地祝愿他们婚后一地鸡毛,踩烂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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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初被苏沁然尖锐的话刺痛,不禁警告:“他们也算你的亲生父母了,帮我扫个墓很为难你?这么大的人打车都不会?”
以前他虽然喜欢冷脸,但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哪怕不悦,也会优先保证苏沁然的安全。
苏沁然没再和他争辩,打开门下车,“砰”地把门关上,多少带上了私人情绪。
而陆砚初一秒都不犹豫,直接掉头离开,尾气直扑苏沁然的脸。
几乎同时,苏沁然手机震动。
薛妙的信息得意洋洋:赢你太轻松了。
六个字,恶心得苏沁然一阵反胃。
聊天记录往上翻,全都是薛妙夜以继日持之以恒的骚扰和炫耀。
苏沁然从来没回过。
以前是气得肝肠寸断,哭得日夜颠倒,没有精力回。
现在她已经解脱,想了想打下一行字: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她非常清楚,只要一个月后离婚协议生效,陆砚初就会马不停蹄地把白月光娶回家。
这个祝福她是真心的。
当然,也真心地祝愿他们婚后一地鸡毛,踩烂初心。
薛妙莫名其妙地破防了,大骂着她。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他结婚了。”
“你以为他喜欢你吗?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你不知道吧,小然天天和我说想烧死你这个老巫婆,让我做她的妈妈!”
最后一条苏沁然倒是真的不知道。
她怔怔地看着那条信息,一个小孩子,怎么说得出这么恶毒的话。
但很快这份悲哀随着风烟消云散,再恶毒,也很快就不是她的孩子了。
她打开免骚扰,关上手机,不再看。
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公墓门口。
管理员和苏沁然算是熟人,毕竟大年初一扫墓的人,凤毛麟角。
管理员一边登记,一边往她身后看了眼:“今天一个人来的?”
“嗯。”
她没有过多解释,拿了花轻车熟路地找到公墓。
照片上的夫妻俩还很年轻,谁都没想到会出那样的意外。
当时苏沁然刚和陆砚初相亲见面,陆砚初带上薛妙作为无声的反抗。
陆父开车,陆母坐在副驾驶上,一直都在试图撮合炒热气氛。
苏沁然坐在窗户边,薛妙坐在中间。
也许是太专注炒热气氛,陆父没有看到转弯处冲出来卡车。
剧烈撞击声响起的瞬间,苏沁然只来得及把靠近卡车那边的陆砚初往她身边扯,但手被卡车戳进来的铁片直接削断了无名指和小指。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陆砚初哭得脸肿起来,愤恨地看着她,从牙齿里挤出来“我们去领证”五个字。
薛妙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
很长一段时间,陆砚初都把父母的死怪在苏沁然身上。
但时间也是强大的,不知什么时候起,陆砚初和她的距离慢慢拉近,度过了两年的甜蜜期。
再然后......
苏沁然收回思绪,把花摆在墓碑前,哑声道:“爸妈,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们爸妈了。”
“我在陆砚初身边已经精疲力竭,现在他的最爱回来了,以后应该也会幸福快乐,你们二老也不用担心。”
“今天他不能来看你们了,我以后每年都会来的。”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呆呆地坐了会儿。
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花瓣,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是他们也在为她感到叹息吗?
苏沁然待到中午,和管理员一起简单吃了饭才往回走。
走到一半,天空忽然阴沉,“唰”地下起瓢泼大雨。
她想要打车,排队到几百名开外。
路上一个鬼影都没有,连棵挡雨的树都看不到。
苏沁然咬牙冒雨前进,四个小时后,她终于走到市中心,玻璃反射出来她狼狈的模样。
浑身湿透,头发贴在头皮上,再配上她的无神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阴沟里爬出来。
她刚要收回视线,眼睛却慢慢聚焦到玻璃后的景象里。
怎么就刚好这么巧。
玻璃里面,陆砚初带着陆然和薛妙面对面坐着,相谈甚欢,俨然一家三口。
而她在玻璃外,仿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此时苏沁然才惊觉,从早上陆砚初离开,就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她掏出手机,已经浸了水。
但还是固执地拨出电话。
竟然响了。
餐厅内陆砚初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皱出嫌弃,利落挂断。
苏沁然看着电话被挂断,变成主屏幕,然后一闪,直接熄屏。
她再怎么按都亮不起来。
就像陆砚初的心,再怎么捂,都热不了。
苏沁然看了手机良久,取出卡后扔进垃圾桶,慢慢悠悠地走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