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接孩子们。”钱红英精神饱满的说道。嘴角的笑容自信放光芒,“小夏,谢谢你!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啊?夏七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徐团不和您一起么?”钱红英笑笑,“他走不开,我一个人也能搞定的。以前都是我性格太软,往后再也不会了。”看着转身大步离开的钱红英,夏七月挠挠头。她怎么觉得嫂子是偷偷跑路呢?
安静躺在那的钱红英五味杂陈,整个胸口沉闷的似要将她淹没。
眼眶里的泪水根本止不住,连成线般划入鬓角。
夜色里的院落中,女子压抑的呜咽声更令人心碎。
墙外站立的徐洪文,心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咬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着。
伴随着阵阵羞愧令他抬不起头。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让妻子受了委屈而不自知。
新婚时发的誓言恍如昨日。
自诩最重承诺的自己原来做了小狗。
妻子流的每一滴泪,都像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旁边的李伟也好不了哪去。
想到这么多年妻子在母亲面前毫无话语权,原来是自己疏忽了。
深吸口气,抬头看着星空心中五味杂陈。
夏七月有一点真没说错。
婆家人真没脸让离家远嫁的儿媳百依百顺。
自问凭什么呢?
这么多年消耗的,是妻子对家对他的感情。
想到妻子如今淡漠的眼神,李伟突然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罗爱珍叹口气,她真的特别惊讶,她悟了半辈子才隐约明白的道理,这姑娘张口就来。
她太通透了。
难道这就是她和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么?
那她以前被那群人排斥真是一点不冤。
因为别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言行。
无声的轻拍着钱红英,默默的安慰着她。
夏七月起身拿来沁了井水的毛巾。
钱红英发泄过后心情好了很多,坐起身接过毛巾敷在脸上。
冰凉的毛巾传来淡淡皂香,缓缓安抚着下她心中燥热。
听明白了和实际行动力是两回事。
钱红英知道自己做不到那么洒脱。
这也是她心里为自己感到可悲的地方。
“小夏,你父母真的很爱你。”
罗爱珍的声音总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可夏七月却能从里面听出淡淡忧伤。
“可我做的不够好,总是惹他们生气,这两天我突然就想通了,就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挺混蛋的。”
原身何止混蛋,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傻瓜。
罗爱珍听到她这么说自己,忍不住低声笑。
“能自我反省的人可不多,小傅回来可要高兴坏了。”
“他高兴什么?天天凶巴巴的板着脸,我都感觉他要掐死我。”夏七月嘟囔。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三位女士脑中突然就集体出现傅淮之气恼到要掐人的表情。
噗嗤~就是红着眼的钱红英也没忍住笑出声。
“你还好意思说?能把小傅那好脾气的气到要掐你,以前你怎么没反省下?”钱红英沙哑着声音开了口。
她一开口,众人的心都跟着松快些,氛围也好了不少。
夏七月也重新躺下,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那腿更是翘起颠了起来。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
几人皆愣。
罗爱珍和胡娇娇首先忍不住大笑出声,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
钱红英有些不理解的推推罗爱珍,“什么意思这是?”
罗爱珍努力收住笑声,给她解释。
“她说她每天都会反省,可最后她认为都不是她的错。”
钱红英惊讶的转头看过去,也跟着低声笑出声。
夏七月对她们揶揄的笑声完全不在意,继续语出惊人。
“本来就是,就是错,也都是别人的错,不为难自己才是真正的爱自己。
除了生我的和我生的,谁对我不好我就弃了谁。”
“你快打住吧,越说越离谱。”罗爱珍见她越说越起劲忙出声喝止。
胡娇娇摸着女儿熟睡的小脸,眼中满是喜爱,这是我生的。
受难的父母是生我的。
谁对我不好,就弃了他!
这一刻夏七月说的话,反复在她脑海里萦绕,并被她深深印在心底。
门外偷听的的两位已经悄然离开,今天可真是被狠狠的上了一课。
此时此刻,两人一致认为,还是不要出现在自家爱人面前比较好。
暂避锋芒,静待花开。
……
一场夏日茶话会完美闭幕。
夏七月躺在床上偷偷乐,经过这次畅谈,相信原身在他们心目中的负面印象会彻底颠覆。
这就是她的目的。
现在除了枕边人傅淮之以外。
就连原身的父母、爷爷奶奶她都有信心蒙混过关。
因为原身真的和她匹配度很高,除了那张嘴和抽风的审美以外。
其他的兴趣爱好都极其相似。
比如毛笔字和国画,原身也是从小就被爷爷教导,没离开家以前,日日练习。
就是结婚后她回去,都会被爷爷拉进书房检查。
可惜原身自从结婚随军后就懒惰了下来。
现在她有大把时间,这个自己也喜欢的爱好绝不会荒废的。
白天买回来的种子已经全都进入空间,老祖宗的神奇物件,只要她乖乖等着就能收获。
就是无法进活物比较可惜,否则她可以在里面饲养家禽,一饱口腹之欲。
你看,人就是贪婪的生物,有了一就还想要二,欲望无穷大。
所以有些缺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用为生计发愁,夏七月就开始在家里大改造。
一楼朝南的一个房间被她改造成了自由小天地,里面全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你能想到一张大大的金丝楠木老物件书桌竟然只有五块钱么?
当她看清洗去脏污后露出来的花纹都惊呆了。
看看手里湿漉漉的抹布,心疼的直抽抽。
罪过罪过!
得了这一个大宝贝她就不敢再去了,怕人家后悔,也怕惹麻烦上身。
捡漏的那块老坑种洮砚也被她拿出来仔细擦了又擦。
这要是以前,这两样东西哪一样能到她手上?
轻轻抚摸着洮砚细腻微凉的砚身,眼中是满满的喜爱和激动。
有了好东西,她连门都不想出,天天窝在家里沉浸其中。
反正傅淮之都已安排好,每三天就会有勤务兵过来送补给。
当米虫的日子是真舒服。
期间她还画了一幅俏皮可爱的国宝熊猫戏竹图寄给原身爷爷。
成功模仿了一次原身爱炫耀的尿性。
相信很快爷爷奶奶就会给她寄好东西过来了,这是原身屡试不爽的招数。
安静好几天的大门响起敲门声。
大清早在客厅里锻炼身体的夏七月好奇的看看时间。
早晨六点啊,谁这么早来敲门?
门一开,是隔壁钱嫂子。
看着她脚边的两个手提袋,以及一副出远门的装扮。
“嫂子早,您这是?”
“我要回家接孩子们。”钱红英精神饱满的说道。
嘴角的笑容自信放光芒,“小夏,谢谢你!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啊?夏七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徐团不和您一起么?”
钱红英笑笑,“他走不开,我一个人也能搞定的。
以前都是我性格太软,往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转身大步离开的钱红英,夏七月挠挠头。
她怎么觉得嫂子是偷偷跑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