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知道,无非是看宝贝女儿初荷无缘参加,心中不服,就想让另一个得意门生来找回场子。若是赵之岩侥幸混进兰芷大选的考场,那他一个金丹境的,虐他们这些修行不足百年的,还不是和玩一样?届时,鸿芜峰肯定一路砍瓜切菜,气势如虹!但鸿芜,实在是不太了解他这个大徒弟……赵之岩这个人,自诩风流倜傥,实际上,不过是个借着双修的名义勾搭女弟子的色鬼。只不过在衡阳宗时有鸿芜长老压着,他多少收敛一些,不敢太明目张胆。
谷岚疏连跨两境,以尚未炼气的资质赢过初荷,几乎相当于在鸿芜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鸿芜峰的弟子回去一琢磨,都认为肯定是司玹私下给了什么偏门的法器,才让她有这样惊人的表现。
至于景音说的“体术天才”……仙君的判断,就一定准么?仙君还能把紫霄清灵丹认错呢,凭什么他说的天才就是天才?
谷岚疏,一定是作弊了!
但是现在船上没有司玹长老,再也没有人会帮她了……
璃红月抬头望了望天:“直说吧,想怎样?”
她的声音不高,样子也懒懒散散的,但不知为何,鸿芜弟子都打了一个寒颤。
为首的冲旁边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便傻不愣登地上前:“你们落霞峰的人,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今天只要你们肯……啊!”
璃红月一脚将他踹下船去,还用缆绳将他倒吊在青鼎宝船的下面!
风声呼啸,那弟子叫的杀猪一般。tຊ
璃红月侧头:“肯什么?”
为首的弟子咽了口口水:“你、你别嚣张……”
璃红月松开手中绳子,下面的叫声瞬间变得更加凄厉。她攥住缆绳往前走了两步,似笑非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鸿芜弟子哗地一下退开,为首的那个更是差点绊倒。他眼珠子转了转,不停地往后张望,像是在等人。
璃红月勾唇冷笑,也陪着他们等。
没过一会,果然见一个瘦猴样的鸿芜弟子从外面钻进来,附在他旁边低声说话。
璃红月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听到“来不了”“屋里”“和……师姐”几个字。
为首的弟子像是急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先教训落霞峰的人吗?大师兄怎么刚上船就……”他看看了四周,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最后,丢下一句:“今天赵师兄有事,没空收拾你们!以后再找你们算账!”转身走了。
璃红月把绳子栓在船舷上,拍了拍手,道:“小师兄,我们也去吃饭吧!”
任由下面叫的鬼哭狼嚎。
……
云海滔滔,青鼎宝船航行在云层之上。
璃红月拔开水囊,递到嘴边又放下:“每天都喝这种淡而无味的白水,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这是航行的第五天。。
五天,他们都在吃烧饼,喝白水。
原因无他,青鼎宝船上的菜价,比衡阳宗里还高了五倍!
南辞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二十几颗灵石,只够他们在船上里买两个包子。
于是,在程方拒绝了璃红月关于抢劫的计划,并再三重申“我们是仙门弟子,我们有素质”之后,两人只好坐在角落里啃烧饼……
素质,真是穷人的枷锁!
璃红月满心愤慨。
程方没有注意到她在想什么,一直望着外面。
云层之上毫无遮挡,青铜甲板被烤的像火炭一样。船舷处,一团灰扑扑的小点蜷缩着,正努力用船梆的一点阴影挡住酷烈的阳光。
是景文峰的弟子。
跋扈的鸿芜弟子在落霞峰这里讨不到便宜,就把火气都撒到了景文弟子身上,抢了他们的舱房,还把他们赶到了甲板上。
璃红月没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视而不见。
程方却不忍心:“我去给他们拿点烧饼。”
没过一会儿,他回来了,有些闷闷的:“他们说不要。”
璃红月嗤笑一声:“看见了吧,人家不用你好心。”
她望过去,见景文弟子缩在船舷边上,把一件灰扑扑的旧衣服罩在头顶,像两只可怜的小鹌鹑。
咦……两只?
景文峰不是还来了一名女弟子吗?她去哪了?
在这艘船上,最好不要乱跑啊……
念头尚未转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厉的女声:
“小贱人,你敢偷东西?”
对面,那个瘦弱的景文女修正在瑟瑟发抖。
“我、我没有偷,这是在后舱捡到的……”
先前说话鸿芜女修立刻道:“胡说!这玉佩是赵师兄的随身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后舱?分明是你偷的!”
她口中的赵师兄,是鸿芜长老的大弟子赵之岩,入门三百多年,金丹初期。
这次兰芷大选原本只允许入门不到一百年的弟子参加,但是鸿芜长老硬塞了赵之岩进来。
其实他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知道,无非是看宝贝女儿初荷无缘参加,心中不服,就想让另一个得意门生来找回场子。
若是赵之岩侥幸混进兰芷大选的考场,那他一个金丹境的,虐他们这些修行不足百年的,还不是和玩一样?
届时,鸿芜峰肯定一路砍瓜切菜,气势如虹!
但鸿芜,实在是不太了解他这个大徒弟……
赵之岩这个人,自诩风流倜傥,实际上,不过是个借着双修的名义勾搭女弟子的色鬼。
只不过在衡阳宗时有鸿芜长老压着,他多少收敛一些,不敢太明目张胆。
但如今上了船,简直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整整五天,璃红月就没在外面见过这个人。
听说每天他都宿在不同的鸿芜女弟子房里,颠鸾倒凤,玩的胡天黑地……
……
听到船舱门口的对话,鸿芜弟子围过来:
“哟,赵师兄又惹风流债啦!”
“肖师妹,你要是仰慕赵师兄可以明说嘛,偷偷藏他的玉佩作甚?”
被困在中间的肖晓云,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我没有偷……这个,真的是我捡到的……”
甲板上的另一名景文峰弟子见了,赶快跑进来,挡在肖晓云前面:
“几位师兄,我师妹不会偷东西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先前说话的鸿芜女弟子声音拔高三度:
“哪有误会!我亲眼看到她从后舱鬼鬼祟祟地出来,手中还拿着赵师兄的玉佩……分明就是偷的!”
肖晓云抬头看向自己师兄:“李师兄,我没有偷……我是看甲板上太热,你们都晒的受不了了,就想去后厨给大家拿些水……”
“大家听到了,我师妹只是在拿水的途中无意捡到的,并没有偷。”
李兴安赔着笑,从肖晓云手中拿过玉佩,双手捧着递出去:
“既然是误会,就麻烦几位师兄将玉佩还给赵师兄吧,也算物归原主。”
玉佩停在他手中,却没有人接。
一名鸿芜弟子笑嘻嘻道:“你师妹没有偷东西,那就是偷人咯?”
“我可听说这是赵师兄的家传古玉,连睡觉都要压在枕头底下呢。”
“哈哈,连枕边物都送了,想必是早就好好怜爱过一番啦!”
肖晓云羞的满面通红,眼泪溢满眼眶。
李兴安的额头上也渗出汗来,却只能尽量把肖晓云护在身后。
兀地,人群中不知什么地方伸出一柄剑,斜斜抵在李兴安的手腕下方,用力一挑,将那玉佩挑了出去!
冷眉冷眼的少年语气淡漠:“既然你们不要,那就扔了吧!”
白色的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程方的后脑,“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鸿芜峰的弟子一下子都望向这边。
吵闹的声响戛然而止。
程方有些不知所措,他揉揉脑袋站起来,捡起碎掉的玉佩:“要不,等回了衡阳宗,我问问司玹长老,看能不能给粘好?”
没有人动,鸿芜弟子的视线在他和璃红月身上来回扫视。
“就是他们!”
尖利的女声再次响起,先前那个鸿芜女弟子不知何时跑进了后舱,拥着一个脚步虚浮的男修出来。
“赵师兄,就是他们弄坏了你的家传古玉!”
赵之岩又瘦又高,脸色青白,眼窝暗沉,走路都踉踉跄跄,一副肾虚的样子。
他满身酒气,一见璃红月就笑:“几日不见,谷师妹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说着,他还想来摸璃红月的脸。
璃红月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向程方:“小师兄,我要没素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