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实力和颜值,不允许她做个小透明。她还是一不小心撞进了陆云景的眼里和心底。陆云景什么人。追求起沈听澜来,高调到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追了沈听澜三年之久,期间从她嘴里听到过无数声的“禹安师兄”,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沈听澜爱怎么叫,陆云景都不会小肚鸡肠地去计较。“我叫了八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就像你,叫蒋晨曦晨曦一样。你改得过来吗?”沈听澜没想过把蒋晨曦拖进来,弄得自己像个妒妇一样。
听到周禹安的名字,沈听澜的内心,起了一丝波动。
沉寂许久的眼底,亮起一道浅浅的光,没能逃过陆云景的眼睛。
“看来很开心。”
陆云景直起身子,车窗外的流光溢彩,撒落在他深褐色的眸子里,光影不达眼底,他笑得肆意散漫而讽刺。
“可惜,周禹安成了我的姐夫。”
沈听澜听不明白他的话。
周禹安成了他的姐夫,他在可惜什么?
沈听澜面色平静,红唇微启,不疾不徐地开口:“姐姐和禹安师兄回来,我自然是开心的。”
沈听澜和周禹安都是法学院的学生,沈听澜大一,他大四,他比她高了整整三届,原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沈听澜刚进校门,东西南北都还摸不清,就被姜迎和许漫,左右架着去报了院里的辩论队。
而周禹安当时,是即将卸任的辩论队队长,卸任之前,肩负挑选新苗子的重任。
沈听澜她们几个,原本只是抱着去试试和凑热闹的心态,尤其是沈听澜,性子沉静,不爱和人斗嘴。
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周禹安“钦点”了她们三个。
三人一朝入选,有幸成为院辩论队的后备选手,之后一路高歌猛进,过关斩将,成为主力队员。
进入辩论队后,沈听澜观摩的第一场辩论赛,是周禹安作为四辩的一场表演赛。
那也是周禹安在本科时期,参加的最后一场辩论赛。
当时的辩题是“法是否容情”。
周禹安抽中的是反方辩题“法不容情”。
台上,他沉稳内敛,旁征博引,不像其他选手那样,咄咄逼人。
他身上,有一种儒家的风雅和气度,不论输赢,都能淡然处之,笑看风云。
周禹安担得起那句“君子温润如玉,大雅卓尔不群”。
当时很多师弟师妹,都是周禹安的粉丝,沈听澜应该也算得上其中之一。
周禹安读研后,退出了辩论队。
沈听澜大三那年,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大赛,读研二的周禹安重回辩论队,担任他们的指导老师兼领队。
他们在那一年,一举拿下了全国赛冠军。
后来,沈听澜读民商法研究生,和周禹安是同一个导师,已经参加工作的周禹安,多次郑重拜托导师,多多关照她这位小师妹。
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周禹安娶了陆云雅,沈听澜嫁给了陆云景。
沈听澜该称呼周禹安一声“姐夫”。
“禹安师兄?”陆云景眼底晦暗不明,勾着嘴角轻讽:“叫得可真亲昵。”
车窗外的光影,从男人凌厉的脸上掠过,阴沉沉一片,像是随时会卷起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雨。
沈听澜自知失言。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叫习惯了而已。”
从她认识周禹安那天起,她就叫他“师兄”。
在全国赛备赛期间,周禹安说,师兄这么多,谁知道你们喊的是哪个,以后叫他“禹安师兄”。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辩论队的人都这么叫。”
“你和他们能一样吗?”陆云景冷冷一笑,整张脸臭得像是有人欠了他好几个亿。
沈听澜撇过脸,不去看陆云景的臭脸,看了她怕自己也跟着臭脸,到了陆家老宅,都缓不过脸色。
她努力维持心平气和,不跟陆三岁计较:“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会叫他姐夫。”
“以后?沈听澜,你还想以后再犯?”陆云景声音淬了冰似的,掰过沈听澜的脸:“为什么不看着我说?心虚吗?”
沈听澜算得上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面对再是无理取闹的当事人,她都能淡然自若。
可陆云景不是她的当事人,他是她的丈夫。
他的三言两语,就能引起她情绪上的波动。
她受不了他的挑刺。
沈听澜拂开陆云景的手,素净的脸闪过一丝愠怒,深吸一口气后,才恢复清清冷冷,维持住惯有的不愠不怒,连声线都保持着一贯的平平稳稳,叫人听不出她情绪上的起伏。
“陆云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从我16岁进入大学校园开始,我就叫他师兄,18岁开始,叫他禹安师兄,你不是没听到过。”
沈听澜和陆云景一样,天资聪颖,小学连跳两级,进入大学时,比其他同学要小两岁。
他们同校不同专业,陆云景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沈听澜除了在辩论场上光芒四射,其他时候,都比较低调,喜欢做个小透明。
只是实力和颜值,不允许她做个小透明。
她还是一不小心撞进了陆云景的眼里和心底。
陆云景什么人。
追求起沈听澜来,高调到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追了沈听澜三年之久,期间从她嘴里听到过无数声的“禹安师兄”,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沈听澜爱怎么叫,陆云景都不会小肚鸡肠地去计较。
“我叫了八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就像你,叫蒋晨曦晨曦一样。你改得过来吗?”
沈听澜没想过把蒋晨曦拖进来,弄得自己像个妒妇一样。
话赶话的,嘴巴比脑子快,“蒋晨曦”三个字脱口而出。
陆云景脸上的阴沉散去,似是被沈听澜的话给“取悦”到。
“平时和我说话,惜字如金。一碰到周禹安的事情,小嘴像机关枪似的,滔滔不绝。”
陆云景伸手,对着沈听澜的脸蛋,又是捏,又是戳的,乐此不疲。
沈听澜呆愣愣地定住,都没反抗一下。
陆云景已经很久没对她,做这个亲昵的举动。
上大学那会,沈听澜还有点婴儿肥。
陆云景最喜欢捏她的脸,边捏边说:“懒懒,你怎么这么可爱。”
沈听澜被捏得像只气鼓鼓的河豚,眼睛瞪得圆圆的:“陆云景,你赶紧松手!我的脸,都被你捏得畸形了!”
“畸形有什么关系,懒懒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
“沈听澜,如果我改口叫蒋晨曦,你是不是保证不再叫周禹安禹安师兄?”
陆云景揉了揉沈听澜的脸颊,肃起英俊的脸,问得一本正经。
沈听澜不信他改得了口。
“随便你。”
光影里,陆云景久久地凝视她的眉眼,最后得出三个字:真敷衍。
一声哂笑后,他转过身,掸了一下西装,幽深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前方。
“沈听澜,我姐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