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既然都不要你了,你就换个名字吧,从今以后活出个人样来。”
我搂紧了他的脖子,“那楚哥哥帮我取一个。”
“我救你的时候,是在荒野的江河边,不若就叫江寒?”
江寒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女孩,但是是楚哥哥取的,我喜欢。
3楚大侠没有家,我也没有。
楚大侠没有银钱,我也没有。
楚大侠没有光鲜亮丽的衣服,我也没有。
我们一路北上,楚大侠就靠接官府的悬赏令挣钱,一次几十两或上百两,接一次就够我们安稳好一阵子。
每次他出去办事,就把我安排在客栈里等,有时候银钱不继,我就在破庙里或桥洞下等。
开始的时候我很担忧,可单枪匹马的楚大侠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甚至回来的时候还会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和几块刚出炉的甜糕。
我边吃边哭,他就摸摸我的头,再给我递过来一杯水,嘱咐我慢点吃。
于是我就哭得更凶。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次我在客栈等到深夜,楚大侠才推门回来,披着一身寒凉的月色,进门就往床上一倒,不省人事。
我着急忙慌地掌灯,楚大侠陈旧的衣袍沾满血迹,我慌了,不管不顾地扒掉他的衣服,打来水帮他清洗伤口。
我爹是个跛脚大夫,我于医术上也算略同一二,帮楚大侠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我拔腿出了客栈,压下怕黑的胆怯,在无边夜色里一家一家地敲门求大夫医治。
吃了好些个闭门羹后,总算有一个老伯愿意跟我去客栈看看。
大夫开了几贴药,外敷内服的都有,我摸出身上楚大侠先前给我的所有碎银,一股脑全塞给了老伯。
后来我帮他上药,帮他熬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三天后楚大侠醒来时,我正在后院石井边帮他清洗那身血衣。
楚大侠穿着破烂的中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将我手中的衣服抽走。
“丫头,别洗了,血迹洗不掉的,这衣服不要了。”
见他安然醒来,接连几日绷紧的弦终于一松,我扑进他怀里哭,紧紧抱着他,“楚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别去接悬赏令了,我害怕……”我害怕你哪天突然就回不来了。
楚大侠腾出手摸摸我的头,“放心,以后都不接了。”
他扶着我坐下,带着薄茧的大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从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