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洞的盯着手背的留置针,涂清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说好的不哭,又没忍住。有几个女孩受了委屈能不哭不闹,不想被拥抱,涂清浅说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宴泉夜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涂清浅苍白的小脸不断滚落的眼泪,不动声色的关上病房的门,宴泉夜把手中的夜宵放在了床头柜上:“起来吃东西。”声音没了以往的暴戾,多了几分深沉。见涂清浅没有反应,宴泉夜忍着脾气把餐盒打开之后转身来扶涂清浅。
泳池边,涂清浅仰面躺在那里,不是不想起来,是她实在起不来。
半磕着眼睑,宴泉夜那张过分紧绷的混血五官就这样撞进了她的视线。
宴泉夜停了脚步站在涂清浅身边,涂清浅安静的躺在泳池边上,无声的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宴泉夜的视线在涂清浅的身上来回打转,涂清浅额头受伤,鲜血凝固了一大块,虽然经过了一夜,可是被他打过的小脸痕迹触目惊心的明显。
宴泉夜呼吸明显一滞,眼神迅速从涂清浅的脸上移开。
涂清浅手上的纱布脱落,手心的伤口早已经被水浸泡的发炎红肿,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涂清浅周围汪起来的雨水,是殷红的!
宴泉夜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迅速弯腰把人抱起来,涂清浅疼的闷哼一声,脸色更加惨白。
宴泉夜的视线死死锁定在涂清浅苍白的小脸难掩暴躁:”你tm是哑巴?!”
“受伤了不知道叫人?!”
宴泉夜抱着涂清浅明显感觉到肌肤是不正常的滚烫,看向不远处的两名佣人低吼出声:“还不去开车?!”
一路上涂清浅被宴泉夜抱着在豪车的后排座椅,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压抑的无法形容。
涂清浅心里一阵苦涩,好虚伪的男人!
*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门口,宴泉夜打开车门二话不说抱着涂清浅直奔医院电梯。
“宴哥,这边。”
鹿九已经下班了,接到宴泉夜的电话特意侯在医院没有离开。
看着涂清浅被医护人员推进急救室,宴泉夜转身到了窗口,快速点了根烟。
鹿九连忙上前:“宴哥,这里是医院,克制点,等下再抽..”
宴泉夜棕黑的冰眸阴骛的厉害,猛地抽了口烟,好半晌才吐出烟圈。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探在窗户外,宴泉夜的视线落在了急救室亮起的鲜红警示灯上,紧接着又深深吸了一口,权当没听见。
“宴哥,我哥过来了,我先走了。”
鹿九见自家哥哥过来,吓得抄小路跑,不然被逮到又得被逼着回家住。
鹿野九分西裤最新款亮钻棒球服,三七的锡纸烫碎盖,帅气的五官张扬痞帅,特别是那双不多见的单眼皮桃花眼。
鹿野的痞是雅痞,宴泉夜的痞是野痞,鹿野放荡不羁顶级玩家擅长玩顺风局,宴泉夜野痞腹黑资深猎手,玩的是权谋,拼的是狠厉。
鹿野摘了墨镜,靠着窗户跟宴泉夜比肩而战:“听小九九说你这段时间来医院可够勤快的~”
宴泉夜嫌弃的弹了指尖的烟蒂,不能再黑的脸烦躁的明显。
见宴泉夜没有开口,鹿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理着自己刚做的发型:“三年前你那么对她,现在你就算在她头上悬把剑她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既然那么宝贝桑柔,干脆娶了得了~”
对于涂清浅,作为宴泉夜的死党之一,鹿野非常熟悉。
宴泉夜给了鹿野一个警告的眼神道:“我把她当妹妹!”
鹿野摇摇头收了手机:“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不见得把你当哥哥,你伤了那丫头未婚夫把人抢了,人家爹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不放人回家也不好好对她,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哥哥妹妹?!
鹿野反正不信,至少宴泉夜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家世学识,特别是那张又帅又禁欲的脸搭配野痞霸气的气场,任何一样都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那桑柔除非不是女人。
宴泉夜复杂的眼神看向窗外:打算?
他从来没想过。
鹿野就知道他说不出口:“泉夜,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自己走不出来没人能帮得了你,为了桑柔你不结婚不恋爱不准任何女人靠近就这么照顾她,甚至狠心拒绝了你心爱的女孩主动跟你求婚酿成那样的错,那你为什么对浅浅那丫头就不能爽快的放手呢?”
宴泉夜沉默。
鹿野给了宴泉夜一个白眼转移了话题:“老姨跟南乔什么时候回国?”
宴泉夜偏头:“关你什么事?!”
鹿野带上墨镜懒得搭理宴泉夜:“我就随口问问,小气~”
*
涂清浅醒来的时候是在深夜,视线触及到手背扎着的留置针,涂清浅侧着身子没有动。
她不知道自己的 后背是怎么受伤的,只记得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一直在叹气,嘱咐她后背伤的很重一定不能平躺着睡。
眼神空洞的盯着手背的留置针,涂清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说好的不哭,又没忍住。
有几个女孩受了委屈能不哭不闹,不想被拥抱,涂清浅说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宴泉夜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涂清浅苍白的小脸不断滚落的眼泪,不动声色的关上病房的门,宴泉夜把手中的夜宵放在了床头柜上:“起来吃东西。”
声音没了以往的暴戾,多了几分深沉。
见涂清浅没有反应,宴泉夜忍着脾气把餐盒打开之后转身来扶涂清浅。
“别碰我!”
涂清浅暗哑的声音语气异常坚定:“我这种贱命,少吃几顿死不了!”
宴泉夜的火气瞬间炸起,再出声已然不客气:“怎么,是不是给你脸了?!"
宴泉夜暴躁的把病床床头柜上刚打开的粥连同碗筷统统丢尽垃圾桶:“爱吃不吃!”
宴泉夜摔门离开。
*
第二天一早,宴家两名佣人进了涂清浅的病房,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女孩见到涂清浅直接跪倒在涂清浅的病床边:“涂小姐,我们不想死,请您别为难我们。”
涂清浅躺在病床,忍不住一声冷笑,宴泉夜也就这点能耐,只会威胁无辜的人:“起来吧,我不会为难你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宴泉夜再也没有踏进医院半步,只是时不时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进来,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比如,鹿九,比如鹿九的哥哥鹿野。
在医院住了个把月,涂清浅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手机被宴泉夜丢进了鱼缸早就报废了,涂清浅期间借了佣人丫头的手机给家里去了电话。
“呦~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这么快就出院了。”
鹿野一身亮眼张扬的帅气穿搭,边进病房边摘了墨镜。
涂清浅瘪瘪嘴巴转身上了床:“小鹿总平时不用工作?”
帝都四大家族之一鹿家继承人鹿野,也是宴泉夜的铁哥们,涂清浅虽然跟鹿野不是很熟悉,但是鹿野的身份她还是了解的。
鹿野听得出来涂清浅拐弯抹角的不希望他来,但是他真的是太闲了:“泉夜说,让我来接你出院。”
“你再编?!”
宴泉夜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脸色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