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过一会已经吃了半盘。谢渊也停下筷子。“这菜真不错，外祖母不爱吃肉，这道蘑菇肯定符合她的口味，就是辣了点！”谢渊吩咐来福，“去问问这方子卖不卖？”来福放下筷子一抹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郑老夫人心疼女儿，也怜惜谢渊，谢渊小时候经常在外家留宿。每每遇到好吃的菜肴，谢渊都会惦记着给外祖母送一份，或者买了方子送去！不一会来福回来摇摇头，说掌柜的委婉的拒绝了。谢渊没有失望，这是人家谋生的买卖，不同意很正常。
阳光顺着大敞的门口射进来，金灿灿的。
白掌柜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哥哥拘谨的坐在门口的桌子边，看架势好像随时要跑路。
月桃放下盘子，用袖口擦擦额头的汗。
“请掌柜的尝尝吧！”
卖相不错，端起来闻了闻，咸香扑鼻，白掌柜敲敲桌面，没急着品尝。
“这就是蘑菇做的？”
“不若您先尝一尝？”月桃推了推料碟。
白掌柜微微的沾了一点椒盐，细细品尝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小姑娘好巧的心思！不过这道菜别人想学去可也简单，用不上一天，估计县里的食肆可就会了八成了！若是买了方子，这可是赔本的买卖！”
商人逐利，分析利弊手到擒来。
月桃拍拍小胸口，笑盈盈道，“这道酥脆蘑菇的做法，我送您了，您再尝尝这个…”
月桃将用纸包好的五香粉摊开在桌上。
自信道。
“别人学得会做法，可没有这味香料，还有烹饪的细节手法，差之毫厘失谬之千里！”
白掌柜半信半疑的沾了点粉末在舌尖舔了舔，麻辣咸香。
“咦？这料……”
心中一阵欣喜，这个配方有点意思！
刚刚的蘑菇里面若不是加了香料，没滋没味，味道定会大打折扣！
“掌柜的，这料可不止用在这里，凡是烹炸都能用，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掌柜早想到用处了，呵呵开口笑问道，“小姑娘哪里人？这配料你做得了主吗？”
月桃毫不迟疑回道，“我们兄妹是南山村孟家的，这是我兄长！自然做的主！”
孟景安听到提他，又起来给白掌柜作了个揖。
“那这个配方你想怎么卖呢？”
白掌柜仔细盯着小姑娘的脸，不错过一点神色变化，从这刻起，没有大人孩子，就是买卖双方了。
月桃对白掌柜的视线没有一丝逃避，嘴角弯了弯。
五香粉被月桃推到白掌柜的眼前，“这些是借您的十文制的，全部给您！”
白掌柜瞳孔一缩。
“不挣钱？”
月桃腼腆一笑，“掌柜的，我呢，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五香粉原料您去买，我无偿为您炮制，在咱们浔阳县我保证不会有第二家知道配方。”
“以后聚宝楼如若有客人点了这道菜，就分我一文辛苦钱，您看怎么样？”
空气静止了一瞬。
白掌柜tຊ哈哈一笑，“精明的小丫头！”
刚刚白掌柜快速衡量了下，聚宝楼每月都推出新菜品，可效果不过平平，月桃的建议也未尝不可，卖不出去自己确实不损失什么。
这道酥脆蘑菇吃起来确实让人味觉大开，妥妥的下酒菜。
抢占鳌头才能占领市场。
白掌柜拍了板，“好，就这么说定了，可要是有人也学去了五香粉……”
不等白掌柜说完，月桃大方的接道，“合约自动作废！”
白掌柜满意的笑了。
月桃也满意的笑了。
白纸黑字起草合约，到签字画押，白掌柜迟疑了下，“你们兄妹识字吗?”
纯纯的乡下人，哪里有机会识字，识字才是怪事呢。
月桃拿着合约，“掌柜的，您能帮念下吗，它们不认识我，可我想混个脸熟不是。”
白掌柜哈哈一笑，还真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这是月桃来到这边第一次看到纸墨，字都是繁体字，连蒙带猜的认识个大概。
白掌柜拿出印泥，孟景安按了手印。
孟景安还处于懵的状态，妹妹几句话这就是成了？
月桃厚着脸皮又提了个要求，“我们兄妹家里穷，这前期可不可以每七天来结次账？”
白掌柜痛快的答应了。
把兄妹的蘑菇都收了下来，结了十五文。
和白掌柜商定好了，明天采购原料，后天来炮制五香粉。
只因着方子保密。
这剩余的原料月桃要带走的。
当然，白掌柜也声明了不占便宜，炮制一次给月桃二十文的辛苦费。
月桃笑眯了眼！
临走之前，月桃推了推金宝，“掌柜的，炸蘑菇的几个小细节，金宝小哥学的很快呢。”
难得有机会在掌柜的面前表现，金宝精神抖擞的拍拍胸脯，“掌柜的，一会我就再给您炸制一锅尝尝！”
白掌柜点点头。
给兄妹装了一些店里的点心，月桃两人打道回府了。
谢渊领着来福踱着步，往聚宝楼来，正看到兄妹迈着兴冲冲的脚步离开的身影。
谢渊满脸的不高兴。
他不过是兴起到街上转转。
哪曾想惹得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追着看。
小县城的纨绔公子哪里会有这样大家子弟的气度。
出行的小姐丫鬟从谢渊身边路过，崴了脚的，帕子掉了的，招数层出不穷。
来福左支右绌，忙的不可开交！
不得消停，谢渊气的折扇一收，“去酒楼！”
进了门，跑堂小哥一路热情的唱着诺引着谢渊二人上了二楼包间。
跑堂小哥取下肩上的白抹布擦着桌子，一边问，“公子，来壶什么茶？西湖龙井、碧螺春，信阳毛尖和普洱。”
来福站在一旁道，“少爷喝碧螺春！”
“好嘞！”跑堂小哥躬着身子退出去。
拉长了声音喊着，“二楼雅间碧螺春一壶”，踢踏踢踏的下楼了。
不过片刻，茶就上来了。
过会又敲门，跑堂小哥送进来一碟蜜饯。
满脸堆笑，“打扰了公子，这是我们掌柜的赠送贵客的小食，欢迎品尝！”
谢渊正临窗看景。
来福接过来，还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铜板放在托盘里，“赏你的！”
跑堂小哥眼睛一亮，高声道，“谢贵客赏！”
把铜钱揣怀里，今早出门见喜鹊，还真是有喜事，平时哪里会有这么多赏钱！
来福用开水洗了洗茶碗，“少爷，喝茶。”
谢渊抿了一口，“不错，是去年的新茶！”
来福嘿嘿一笑，“咱们表姑爷是衙门中人，想来店家也不敢糊弄您！”
不过一刻钟，赵典史也到了，郎舅又相互问了好。
赵典史这两天外出公干了，刚刚回来和衙门休个假。
闲聊了一会。
谢渊提出明天早上回沂远府。
赵典史了然一笑，“浔阳县盏茶的功夫就能溜达一来回，的确也没什么可消遣的地方！”
“明早你来家里，一起吃个早饭，你表姐也给外祖母和姨母准备了些吃食东西，一并带回去！”
谢渊应了。
聚宝楼的菜上的很快，蜜汁猪手，清蒸鳜鱼，鸡丝银耳，玉笋蕨菜。
还点了一壶竹叶青。
菜上齐，两人动筷开吃，来福说什么也不同桌共食，自己夹了些菜蹲一边吃去了。
正吃着，白掌柜身后跟着一个端盘子的小哥过来了。
白掌柜拱了拱手，满脸堆笑。
“赵爷，这是我们楼里的新菜，酥炸蘑菇，您二位给提提意见！不打扰了，二位慢用！”
赵典史谢了一次！
热乎乎的酥炸蘑菇香气直串，赵典史先捡了一个沾点椒盐吃了，没住筷，又夹了一个。
谢渊也学着他沾了料，又麻又辣，也忍不住再吃一个。
连吃几个，赵典史抿了口酒，哈哈一笑，“这蘑菇竟然比肉都香！是下酒的好菜！”
两人不过一会已经吃了半盘。
谢渊也停下筷子。
“这菜真不错，外祖母不爱吃肉，这道蘑菇肯定符合她的口味，就是辣了点！”
谢渊吩咐来福，“去问问这方子卖不卖？”
来福放下筷子一抹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郑老夫人心疼女儿，也怜惜谢渊，谢渊小时候经常在外家留宿。
每每遇到好吃的菜肴，谢渊都会惦记着给外祖母送一份，或者买了方子送去！
不一会来福回来摇摇头，说掌柜的委婉的拒绝了。
谢渊没有失望，这是人家谋生的买卖，不同意很正常。
郎舅酣畅对饮，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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