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觉怎么样?”安宁仰着头,有些含糊的回答黎城的问题。“还是看不太清。”手电筒的光照在眼睛上,让她有些不适。“和最开始比起来呢?”黎城关掉手电筒,轻轻的在她的眼角揉着。“好了一点点。”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穆旭琛的心底却是掀起了波浪。他颤着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被车子的碎玻璃扎了。”安宁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一样。穆旭琛的心口却是一阵阵闷疼,像是被人挖了个洞。
早上,穆旭琛果然来了。
但是他没想到会在电梯里碰到安母。
安母手里提着保温桶,应该是给安宁做的早餐。
“妈。”
穆旭琛叫了她一声。
“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又忘记自己和小宁离婚了。”
安母这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但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
所以穆旭琛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
他跟着安母来到七楼,在快要进去时被徐文拦住了。
他眼神一凛,看向徐文。
“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宁妹妹还没有收拾好,穆总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徐文依然保持着嘴角的那一抹笑,声音不急不缓。
穆旭琛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去,里面隐约传来安宁和安母的说话声。
这时,黎城从里面打开门走了出来。
“小宁让他进去。”
他对着徐文说,徐文有些不太乐意,但到底没有再拦着人了。
病房里,安宁应该是刚吃完早餐,安母正在收拾病床上的小餐桌。
“你来了。”
安宁听到了脚步声。
她朝着门边望去,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她现在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也能认出那是穆旭琛。
穆旭琛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安宁。
她瘦了很多。
在安母出去后,穆旭琛才开口问。
“你还好吗?”
“和你无关。”
看着她冷漠的样子,穆旭琛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安宁的音调过于平淡。
穆旭琛不由得皱起眉头。
“结婚三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
安宁略带自嘲地说:“那三年你有关心过我吗?”
听到这话,穆旭琛的心头闷了一下,像是雷雨就要来临的前兆,无端的感到发闷。
他知道这三年是他对不起安宁。
所以,他现在想弥补。
“安宁,我们不离婚了。”
安宁愣了一下。
之后,她淡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离婚的话谢琴怎么办?”
“我跟她之前只是上下属关系,而且她因为一些事情现在正在坐牢。”
穆旭琛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凝聚着微凉的深意。
安宁有些惊愕,她的心中陡然涌上一股失望。
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爱上这个薄凉的男人?
谢琴当了他三年秘书,三年陪伴,说否认就否认。
她突然觉得谢琴有些可怜。
再回想起在他讥讽的嘲笑,他决绝的话语,她嘴角扬起一个冰凉嘲讽的弧度,脸上的神情平淡无波澜。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
“但我们没有领离婚证,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而且……”
穆旭琛想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现在要坚持离婚?
但是看到她嘴角的嘲讽,后面的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离婚是自己提出来的,她不过是遵循自己的意见签了字而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再说那样的话?
“过一段时间,就去领。”
穆旭琛愣住。
心中毫无征兆地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
病房陷入一片寂静。
穆旭琛回过神,余光突然看过病床上露出来的一点白。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一瞬。
“你的腿……”
安宁掀开被子,露出那双打了石膏的腿。
“断了。”
穆旭琛再次愣住。
安宁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惊愕,只有沉寂如水的平静。
好像毫不在意,可听起来却更加让人揪着心。
“对不起。”
他的眼中充斥着悲伤和歉疚。
安宁没有再说话,病房便再次陷入了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穆旭琛去开门,是黎城。
一道寒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检查。”
穆旭琛侧过身,让他进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
安宁仰着头,有些含糊的回答黎城的问题。
“还是看不太清。”
手电筒的光照在眼睛上,让她有些不适。
“和最开始比起来呢?”
黎城关掉手电筒,轻轻的在她的眼角揉着。
“好了一点点。”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穆旭琛的心底却是掀起了波浪。
他颤着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被车子的碎玻璃扎了。”
安宁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一样。
穆旭琛的心口却是一阵阵闷疼,像是被人挖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