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聿泽忽然暴动,双眼猩红,额角青筋凸起。桑一妩不急不慌,在他头上的一处穴道下了一针,季聿泽瞬间安静下来。趁着现在,桑一妩手中的银针不断落下,很快落满了季聿泽的上半身。到了下半身,她却犯了难。季聿泽怎么说都是个太监,失去了男人最在意的东西,她要是就这么扒了他的裤子,等醒了之后,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了自己?越想越有可能,所幸腿上不需要多少针,她摸索着也能施。如此想着,她只脱去了季聿泽的外裤,留了一条白色的中裤,开始施针。
“长公主此话何意?”
“我在等公公毒发。”桑一妩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公公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毒发的频繁了许多?”
季聿泽拧眉。
桑一妩一瞧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我若是说,是扶摇给你下毒,公公信是不信?”
季聿泽的眉头拧的更深。
要是说其他人,季聿泽或多或少都会相信,但若是扶摇……
他迟疑了。
扶摇是他母亲收养的孤女,他们之间,背负着相同的东西。
所以扶摇怎么会害他?
瞧着他的样子,桑一妩就知道他不信了。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今天她给你安排的午膳里,有一味慢性毒药,看起来是让人强身健体的,实则长久服用就会外强中干,并且能诱发你身体里原本的毒素,她兴许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太希望你好,但愚蠢的人被绑进深宫,有的时候不仅会害了自己,甚至会害了身边的人。”
这番话她说的十分隐晦,她相信季聿泽绝对能听得懂。
果然,季聿泽沉默了半晌后,道:“这件事我会去查。”
说着,他顿了顿:“为何在用膳之前不说?”
“那个时候我说了,公公会信吗?”
季聿泽再次沉默了。
确实,不会信。
就在桑一妩正准备开口安慰他继续刷一波好感度的时候,季聿泽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
他痛苦的弯着腰,整个人紧绷起来,原本就通红的朱砂痣,此时颜色仿佛浓的要滴出血来!
如玉般白皙的脸上,也逐渐布满了黑色的纹理,看起来极为可怖。
“漪琴!准备药浴!”
桑一妩面色凝重,大喊一声,随后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将季聿泽搬去床上。
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搬得动季聿泽?
平儿安儿听见了桑一妩的喊声,从外头进来,看见房间里的这一幕,她们面色也沉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上去帮着桑一妩将季聿泽扶到床上去。
“你们一个去帮漪琴准备药浴,一个在外头守着,此事关乎公公性命,记得,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我。”
许是桑一妩的语气太过于低沉,平儿安儿立刻听话照做。
她们才出去,就撞上了想要冲进来的扶摇。
一瞬间,平儿和安儿就明白过来,桑一妩所说的,不能让人打扰,是什么意思。
“千岁是不是毒发了?”
扶摇脸上急切,手中还握着一个药瓶,急冲冲的想要进去,却被平儿面无表情的拦下。
“安儿,去帮漪琴姑娘。”
“好。”
安儿应了一声,去了。
扶摇看着挡在面前的平儿,面色不善:“你做什么?滚一边去!千岁毒发,我要给他送药!”
不敢针对桑一妩,但平儿扶摇却不放在眼里。
“抱歉,长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平儿并不介意扶摇的态度,只挡在门口,冷冷说道。
闻言,扶摇尖叫一声:“你是千岁的丫头还是长公主的丫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千岁有什么闪失,我要了你的皮!”
“给我滚一边去!我要进去!”
说着,她抬手,试图给平儿一巴掌。
但平儿是练家子,扶摇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还没碰到平儿,就被她牢牢捏住了手腕。
“这也是千岁的意思,有什么不满,等明日你自己跟千岁说吧。”
平儿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挡在房门前的身子犹如一座山,纹丝不动。
任由扶摇如何胡搅蛮缠,她丝毫不放人。
甚至担心在门口扶摇会吵到房间内的桑一妩,平儿直接上手,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把人拎出了院子。
扶摇气的双眼通红,却毫无办法。
贱人!
死贱人!
为什么她一来,千岁府的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样一般,全部都听她的话?!
分明她才是千岁府唯一的女主人!
房间里的桑一妩听见了外面的吵闹,不过发现逐渐没了声音后,心底对平儿和安儿更满意了几分。
听话就好。
她不敢多耽搁,麻利的用绳子把季聿泽的手绑起来。
寸草心毒发的时候,中毒人会变得躁动,理智全失。
果然,她才绑好季聿泽的手脚,就对上了那双猩红暴虐的眸子。
原本好看的桃花眼,现如今完全失去了理智,比新婚那夜还要恐怖几分。
桑一妩也不惧,摆好金针,开始为他施针。
今夜毒发并非解毒,因此她没用解毒的针法,只是最简单的排毒针。
她扒掉季聿泽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看的她脸红心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桑一妩默念两句,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季聿泽的身上摸了一把,手感让她十分满意。
只是她奇异的发现,季聿泽的身上,竟然纵横交错,有许多伤痕。
“滚!”
季聿泽忽然暴动,双眼猩红,额角青筋凸起。
桑一妩不急不慌,在他头上的一处穴道下了一针,季聿泽瞬间安静下来。
趁着现在,桑一妩手中的银针不断落下,很快落满了季聿泽的上半身。
到了下半身,她却犯了难。
季聿泽怎么说都是个太监,失去了男人最在意的东西,她要是就这么扒了他的裤子,等醒了之后,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了自己?
越想越有可能,所幸腿上不需要多少针,她摸索着也能施。
如此想着,她只脱去了季聿泽的外裤,留了一条白色的中裤,开始施针。
很快,针全部落完,季聿泽脸上的黑色纹路也逐渐消失下去。
桑一妩轻轻擦去了额头的薄汗,叫来漪琴:“把药浴桶拎进来,扶着他泡脚,注意他身上的银针。”
等到一切完成,桑一妩累的快要虚脱。
她取完季聿泽身上的银针,也懒得管外面的事情,只道:“守好门别让人进来。”
然后和衣在季聿泽身边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季聿泽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软,头也钝痛。
忽然,他发觉自己上半身竟然是光着的!
季聿泽猛地坐起来,瞬间惊醒了桑一妩。
桑一妩揉着眼睛,还伸手想来摸季聿泽的脉门,却被季聿泽反手握住。
他声音阴沉,带着危险:“长公主脱了咱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