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嗯了一声,沉默地点点头。顾九盈乜着他:“你不觉得我多管闲事?”“没有,你心地善良,秉性正直,为人仗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阿言像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儿,可是这样直白的夸赞,叫顾九盈有些脸颊发烫。她哈哈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目光望向远处,绵绵山脉笼罩着云雾,山外不知是怎样的世界,顾九盈有些向往起来,扭头瞧着阿言:“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山外面是什么光景,可繁华可热闹?”阿言沉吟片刻,还没想好怎么答,顾九盈搬着凳子又往前凑了凑:“我还一直没问,你家父母兄弟几个?你娶妻定亲了没有?”
第二天,福贵一进院,就见顾九盈面色凝重,把他招到跟前问:“福贵,你在村里有玩得好,可信赖的朋友吗?”
福贵挠挠头:“玩得好的倒是也有,不过多数靠不住,倒是李老三家的虎子,自从他爹没日没夜在他跟前提我好,他就跟个跟屁虫似的,撵都撵不走。”
“那他嘴严实吗?”
“还行,小屁孩儿一个,但是性子轴的很,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认死理。”
顾九盈点点头道:“那好,我吩咐你去办个事儿,你叫虎子这几天没事儿盯着些春来哥他们家,要是一有生人进去就抓紧来通知tຊ我。”
福贵不明所以,但见顾九盈认真的模样,也不含糊,应了一声,两条腿跑得飞快去找虎子。
阿言掰开顾九盈的掌心把剥好的一小把蚕豆放进去:“你是想管这件事?”
顾九盈叹了口气,捡起手心的一粒蚕豆,扔到天上,嘴一张准确接住:“不管怎么办,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既然知道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春来哥和秀儿嫂子的头一个孩子就被人给害没了。”
阿言嗯了一声,沉默地点点头。
顾九盈乜着他:“你不觉得我多管闲事?”
“没有,你心地善良,秉性正直,为人仗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阿言像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儿,可是这样直白的夸赞,叫顾九盈有些脸颊发烫。
她哈哈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目光望向远处,绵绵山脉笼罩着云雾,山外不知是怎样的世界,顾九盈有些向往起来,扭头瞧着阿言:“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山外面是什么光景,可繁华可热闹?”
阿言沉吟片刻,还没想好怎么答,顾九盈搬着凳子又往前凑了凑:“我还一直没问,你家父母兄弟几个?你娶妻定亲了没有?”
前世看电视剧,女主意外救了男主,两人惺惺相惜。
一段时间后,女主突然发现跟自己谈情说爱的男人,在家里竟然还有一桩婚事,或者是还有一位刚入门的妻子。
女主震惊于自己被已婚男人所骗,男主则会声泪俱下地辩解,自己对家里那个妻子没有半分感情,自己心里都是女主,两人会就此展开一段虐恋情深。
顾九盈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四目相对,阿言竟然紧张起来,眼睛胡乱看向旁边,摇头道:“没有妻子也没有定亲。”
“那屋里有通房吗?热炕头的那种丫头,你们大户人家,这总该安排吧?”
阿言喉结动了动道:“没有,母......母亲说情色误人,容易分心课业。”
顾九盈无端心里一松,重新坐直了身子,语重心长道:“你母亲说得对,你该听她的。”
阿言眼神亮晶晶,眸中带着深远的笑意,好像已轻易窥破顾九盈的心思,倒让她心虚起来,伸手捂住阿言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阿言笑意从精致的嘴角溢出:“阿九好看,喜欢看。”
顾九盈的心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砰砰”跳了两下,蒙着眼的手被轻轻拿下来,掌心朝上。
阿言微凉的手指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裴言澈”。
“这是你的名字?”
阿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是,现在我叫阿言。”
顾九盈收回手,掌心紧紧握了握:“药材晒好了,我去收起来。”
看着顾九盈脚下拌蒜似的逃离,阿言眉眼柔和,笑意更深。
自把事儿交给虎子去办后,没过两天,福贵就火急火燎地来传话:“九哥,虎子跟我说,今天近晌午瞧见秀儿家来了个扭扭捏捏的女人。”
顾九盈:“什么叫扭扭捏捏的女人。”
福贵捂着嘴,眼神里都是坏笑:“虎子说那个女人屁股大,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顾九盈;......
等了那么久的人来了,顾九盈自然得去亲眼瞧瞧,是骡子是马遛遛才知道。
她带着阿言一起去了春来大哥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秀儿“啊”的惊叫一声,顾九盈和阿言对视一眼,急忙就往屋里跑。
一进门就见赵春来满脸紧张的坐在地上,他怀里的秀儿则是面露痛苦地捂着肚子。
两人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花红夹袄的女子紧张地唤着秀儿姐姐。
顾九盈扫了她一眼,径直冲上前:“春来大哥怎么回事?”
赵春来脸都白了,指着地上的半块瓜皮:“秀儿踩着滑倒了。”
顾九盈眉头一皱,秀儿现在已经显怀了,但是还没过头三个月,正是要注意养胎的时候,怎么会摔跤。
她先指挥着赵春来将人放到床上,随后探身上前把脉,确实有滑胎的征兆。
幸好随身带了针具,飞快地在几处穴位上施针以后,秀儿脸上的痛苦才渐渐减轻。
顾九盈朝阿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盯着些。
她走出门,赵春来正捂着头自责地蹲在门口:“都是我的缘故,是我太大意了,打短工的时候,东家给送了半颗瓜,我带回来给秀儿尝尝,没想到害她摔倒。”
“可是......明明,明明我记得......我把那瓜皮收起来了......”
话还没说完,一直站在旁边的秀儿她妹子道:“赵大哥,你别自责了,谁也没想到好好的孩子只是摔了一跤就没了,秀儿姐的身子难免太娇弱了些。”
明明是在宽慰的话,但是那话里话外却是在说秀儿身子娇,养不住孩子。
顾九盈挑眉问她:“是谁跟你说孩子没了的?”
秀儿妹子支支吾吾:“都摔成那样了,我想着是可能保不住,难道保住了吗?”
顾九盈朝屋里看了一眼,秀儿疲惫地躺在床上,阿言守在床边,但目光却望向她:“当然是保住了,我施了针,秀儿已经好多了,孩子也没落。”
赵春来蹭得站起来,对着顾九盈就要磕头,被顾九盈一把拦住,秀儿妹子在旁感慨道:“您可真是神医啊,我姐姐醒来之后一定会感激您的。”
顾九盈笑了笑道:“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跟秀儿嫂子向来亲厚,她待我好,我也待她好,这种时候自然要事事多照顾些,免得她不小心着了有心人的道。”
秀儿妹子笑容一僵:“这位姐姐这话说的,都是一家子人,自然心都在一处的。”
顾九盈敛眸,颇为感慨似的:“一个家门儿好进,一处心劲儿难拢。秀儿婆家赵婆子那户算起来也是一家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