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沛玲虚弱摇摇头,扯着发干的嘴角:“这儿是……哪儿?”医生记录着她的检查结果:“梧林市医院,同志,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黄河都敢跳。”护士躬身捻了捻被角:“是啊,幸好被人看见把你救上来,要不然就惨了。”听了这话,戚沛玲愣了。她被人救到梧林市了,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重生。猛然间,她好像想起沈什么,紧张挣扎起来:“阿妈……我妈,我阿妈在哪儿?”医生像是明白什么,让护士按住她后解释:“那个盒子暂时被放在我办公室,一会儿给拿过来,你现在不能乱动。”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被水泡的肿胀的格外狰狞,但江临川没有一丝恐惧,紧绷的精神一下就送了下去。
不是戚沛玲!
虽然遗体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他和戚沛玲从小一起长大,又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不会认不出。
江临川盖好白布,看向公安:“她不是戚沛玲。”
听了这话,公安也愣了,下意识看向手里的证件,心里疑惑顿生。
但江临川已经否认,他也只回局里重新调查。
从停尸间出来,江临川径自去了护士台:“同志,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正值班的护士见他是个军人,大方点点头。
江临川拿起听筒,指尖犹豫了瞬才按下记忆中阮家的号码。
‘嘟——嘟——!’
然而,那端始终是长久的忙音。
反复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接,他放下听筒,眉头渐渐拧紧。
阮母生病,她应该在医院吧……
才停下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路上的人纷纷用手遮挡奔走。
程毅等在车上,见江临川冒雨从医院里出来,立刻下车打开车门。
“你回去后查查戚沛玲回桐州没有,还有桐州各个医院,看看有没有她阿妈的入院记录。”4
江临川坐上车,微弓着身子,手肘撑膝揉着额头。
程毅本就不解,但听他这么说,倒也猜了个五六分,大概就是戚沛玲因为之前的事儿负气走了吧。
……
梧林市,医院病房。
一片沉寂,胶管中的药水一滴滴落着,雨水吹进窗隙,打湿了地板。
恍惚中,戚沛玲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即将坠入黄河的车上,一会儿站在悬崖边,脚下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卿卿……”
有人在叫她?
“卿卿!”
阿妈?是阿妈的声音!
“卿卿,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妈……”
她哑声呢喃了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但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眼才缓过来。
“你醒啦?”
一道轻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戚沛玲转目看去,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护士。
护士放下手里的针筒:“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
听着她匆匆的脚步声,戚沛玲环顾陌生的四周,满眼茫然。
她没有死吗?
还是说……又重生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护士带着年轻医生过来了。
医生一边给她做着检查,一边问:“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或者呼吸有点吃力?”
戚沛玲虚弱摇摇头,扯着发干的嘴角:“这儿是……哪儿?”
医生记录着她的检查结果:“梧林市医院,同志,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黄河都敢跳。”
护士躬身捻了捻被角:“是啊,幸好被人看见把你救上来,要不然就惨了。”
听了这话,戚沛玲愣了。
她被人救到梧林市了,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重生。
猛然间,她好像想起沈什么,紧张挣扎起来:“阿妈……我妈,我阿妈在哪儿?”
医生像是明白什么,让护士按住她后解释:“那个盒子暂时被放在我办公室,一会儿给拿过来,你现在不能乱动。”
话音刚落,戚沛玲脸色猛然一变,扭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