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雾在她期待反馈的目光中喝了一口,味道说不上多好,但至少能下咽。“怎么样?”他抿了抿唇:“还不错。”这话多少说得有些违心,但少女好像当了真,放心地舒了口气后朝他嫣然一笑。“真的嘛!那你多吃点,我煮了好多呢。”沈江雾正在喝粥,听见她的话险些被呛到。他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饭桌上的气氛诡异又和谐,两人吃完饭后沈江雾主动去洗了碗。宁烟乐的轻松,趁着男人洗碗的空档迅速地将茶几上的零食收走,又转身去屋里掩饰性地将画架提出来,准备一会儿带去画室。
这还是沈江雾第一次进宁烟的家里。
不同于他那严肃的如样板房的装修,女孩子的屋子被布置得很温馨,细节之处还透着些艺术的高级感。
当然,如果忽略掉客厅茶几上满满当当的小零食的话。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原本微蹙的眉心稍稍舒展,夜间的烦躁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宁烟的目光顺着沈江雾的视线转移到茶几上,在看清上面杂乱的摆放后,不自觉有些尴尬。
完蛋,她光顾着拉人过来,忘记提前收拾了!
她快步拽着男人到餐厅坐下,试图遮掩掉方才的一幕。
沈江雾看穿了少女的囧意,却也没点破,他坐在椅子上,抬眼打量餐桌上的食物。
早餐再简单不过,吐司鸡蛋小米粥,很家常的样式。
“沈教授,你尝尝看。”少女盛了碗粥递到他面前,满眼期待。
沈江雾在她期待反馈的目光中喝了一口,味道说不上多好,但至少能下咽。
“怎么样?”
他抿了抿唇:“还不错。”
这话多少说得有些违心,但少女好像当了真,放心地舒了口气后朝他嫣然一笑。
“真的嘛!那你多吃点,我煮了好多呢。”
沈江雾正在喝粥,听见她的话险些被呛到。
他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饭桌上的气氛诡异又和谐,两人吃完饭后沈江雾主动去洗了碗。
宁烟乐的轻松,趁着男人洗碗的空档迅速地将茶几上的零食收走,又转身去屋里掩饰性地将画架提出来,准备一会儿带去画室。
男人从厨房出来,注意到空荡的茶几,暗眸里划过一丝笑意。他目光在那只画架上停留了片刻,忽而开口问。
“是准备等下出去吗?”
少女抿了抿唇:“嗯,我准备等下去画室,虽说最近状态不对,但总还是想再试试。”
沈江雾点头,目光依旧。
“对了,你今天不上课吗?”她瞧了一眼时间,看上去有些疑惑。
“昨天刚结课,最近都不用去学校的。”沈江雾回。
“哦,这样啊。”面前的少女若有所思,她抬头看了一眼沈江雾又瞧了瞧手里的画架,试探性地问。
“那沈教授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的画室看看?正好可以分析一下我问题出在哪里。”
沈江雾眸色一动,镜片下的目光微微闪烁,隐秘阴暗的情绪有些开始躁动。对于少女的邀请,他很满意。
他勾了勾唇角,欣然答应。
“好啊。”
画室就在公寓附近,二人选择了步行前往,那只画架也被沈江雾绅士地接过去。
两人走在熟悉的小巷里,少女提及那晚的袭击,欢脱的语调里带着些后怕与感慨。
沈江雾手里提着画架,背脊挺得笔直,唇角从始至终都挂着浅淡的笑意,时不时点头算是附和。
刚走到当晚的事故发生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林小姐,沈先生。”
“顾警官?”少女停下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顾警官,明显有些惊讶。
顾警官视线在宁烟身上停留了一秒,对着她友好地点了点头。
沈江雾笑意一僵,他抬手推了下镜框,温和的表皮下藏着彻骨的寒意与审视。
“顾警官,这么巧?”他将画架轻放在地上,语气温润又疏离。
“是上次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顾警官摇头:“嫌疑人前几天刚清醒,我来这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他又看向沈江雾,“说来也奇怪,你当时踹断的是他的肋骨,但是嫌疑人醒来后那天晚上的事全忘了,整个人都有些痴傻,就像是伤到了脑袋。”
“哦?这倒是稀奇。”沈江雾面色不改。
“我似乎没踹他的脑子。”
顾警官察觉到他话里的讽刺,方才的试探也渐渐消散。
“沈先生误会了,只是案件还在调查,现在嫌疑人情况有些复杂,后续如果有必要,可能还要再麻烦二位了。”
“那是自然。”宁烟扯了扯沈江雾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抬脚挡在他身前,眉间微蹙,话里话外间皆是维护。
“顾警官后面有需要的话都可以直接找我,只是我对这个地方的记忆不是很美好,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还请您不要介意。”
少女神情里是沈江雾从未见过的严肃,见顾警官点头,她一把便挽过男人的胳膊,仿佛一刻都不想在此处多待。
沈江雾有些怅然,冷冽的眉间浮现出几丝不解。
她这是在,维护他?
宁烟拽着他走出好长一段路,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对上男人的眼睛,一言不发。
“怎么了?”沈江雾低头瞧了她一眼。
少女咬着唇,眼尾处有些薄红,不知道是刚才被气的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沈教授,你实话告诉我。”少女抿了抿唇,艰难地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顾警官刚刚说的那些,你除了踹断了他的肋骨,他的脑子真的不是你打的吧?”
她目光盈盈,漆黑的瞳孔清澈明朗,波光深处里是不尽的担忧与彷徨。
沈江雾眸光微动,忽而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仔细想想,当时天太黑,真打到了也说不准。”
他话音刚落,就见少女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向来明艳的五官都仿佛失去了颜色,如同结了霜的玫瑰。
她神色焦灼,紧咬着唇,在小巷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完了,把人揍傻了算是防卫过当吗?防卫过当这要多少年……”
掌心收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还是在他面前站定,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露出明显的坚决姿态。
“沈江雾,你听好了!”
这是少女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她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又坚决。
“你记着,这个人的脑袋是我补的,你只踹断了他的肋骨,其他的跟你都没有关系。”
沈江雾瞳孔紧缩,少女的话似乎在心脏深处狠狠敲击,一股带着酸涩的暖意在胸腔中逐渐蔓延扩散开来。
她居然是……这种反应吗……
他拿着画架的那只手都有些不稳,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异常的反应。他更不懂,为什么面前的少女,能笨成这个样子。
“沈江雾,”少女语气逐渐加重,往他面前走了半步,拉过男人另一只手的大衣袖子,距离近到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她眼中含着水汽,眼角通红,目光破碎却坚定万分。
沈江雾心猛烈一跳,他呼吸滞了半分,随即狼狈地错开少女的目光。眼睫低垂,浓厚的病态与幽暗被掩藏在眸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他极力忽视掉多余的情绪,再抬眼时,目光中只剩下夹杂着浅淡戏谑的笑。
宁烟满目焦急,暗自打量着男人的反应。
下一秒她拉着袖子的那只手就被沈江雾反握住,耳边是他低沉悦耳的笑意。
“别怕,我刚刚细想了一下,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男人温润如常,语气温和中带着令人信服的安慰,手掌覆住宁烟t?的手背,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