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区区四两也值得拿出来说?以前你们从我这里搜刮走的何止千两万两。”萧老夫人想到自己竟然在那贱妾的儿女身上费那么心力,气得不停锤自己胸口。“要我说,衡儿你就应该再多要点,谁知道她背着我们藏了多少东西。”“景衡,你可别听你祖母瞎说,现在可不比从前,再多可就要逼死我们啦!”江春莲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安静,此事我自有安排。”萧景衡不紧不慢地将那绢帕平铺在地上,“还得劳烦二婶您提供笔墨给我。”
江春莲听得脸色青青白白,心绪地眼神乱飘,“那……那些都是以前的账,你提来做什么?”
“这不是我要提的,而是二婶您要求算清楚,什么时候将欠长房的这些账平掉,再来谈瓜分食物的事。”
萧行山看情况不对劲,连忙见风使舵地说:“景衡贤侄,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嘛!”
“三叔,你这话莫不是劝错了人,到底是谁在逼着我们分家?”萧景衡冷淡地勾了勾唇角。
略略沉吟后他继续说:“眼下这些东西怕是最多撑个两三天,到时候还麻烦你们接济照顾。”
“不行!现在就分,大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江春莲听到这话后瞬间慌神。
她怎么能用自己的东西去贴补长房的人?
反正现在她的手里还有些银钱,再加上儿媳娘家送来的……虽说没有以前富贵,可保障温饱是没问题。
倒是长房那边,只有宋青烟带来的那点东西……不过就像萧景衡说的,撑不过多长时间。
这要是不赶紧分家,以后还不被长房的人还有那老太婆趴在她身上吸血?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眼看萧景衡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江春莲咬牙拿出二两碎银,谁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景衡,不如我们各自退半步,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这是算作给你们的赔礼。”
三房没有那么富裕,但萧行山也想分家,只能拿出叶美兰的银耳环,“给,这是我们的。”
萧景衡沉默不言,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在众人的心开始忐忑打鼓时,他终于开口,“可以,既然要分家,那便写下文书,白纸黑字为证。”
“写这里写这里。”江春莲连忙掏出雪白的绢帕,生怕萧景衡突然反悔不分家。
萧老夫人看到这幕后气得想撕烂她的脸,这黑心婆娘身上藏着这么好的东西,还在她这里装穷卖惨,骗吃骗喝!
萧景衡却偏不如她所愿,“现在没有笔墨不方便书写,总不能让二婶您咬破手指写血书吧?”
这话令江春莲等人的心大半天都悬在空中,担心此事迟则生变。
直到天黑时分到达休整的营地,他们险些因为耗尽心力晕过去。
“现……现在可以写了吧?”江春莲被儿子和儿媳妇搀扶着,撑着最后一口气虚弱地说。
萧景衡到地方之后便倚靠在石壁处闭目休息,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这让江春莲觉得事情不妙。
“景……景衡,你要是觉得筹码不够,咱们都是可以商量的。”江春莲被磨的都有些神志不清。
要放在从前,绝无可能让这铁公鸡主动从身上拔毛。
说着她又逼儿媳妇何翠兰拿出二两银子,“现在总可以写了吧?四两已经不少啦!”
“呸!区区四两也值得拿出来说?以前你们从我这里搜刮走的何止千两万两。”
萧老夫人想到自己竟然在那贱妾的儿女身上费那么心力,气得不停锤自己胸口。
“要我说,衡儿你就应该再多要点,谁知道她背着我们藏了多少东西。”
“景衡,你可别听你祖母瞎说,现在可不比从前,再多可就要逼死我们啦!”江春莲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
“安静,此事我自有安排。”
萧景衡不紧不慢地将那绢帕平铺在地上,“还得劳烦二婶您提供笔墨给我。”
江春莲顿时被难住,流放路上谁还有闲心思带那东西?
但今天这家是非分不可,想到先前萧景衡的话,她举起手指狠心咬下,指尖瞬间鲜血淋漓。
“快……快拿去写。”不然等会儿鲜血干涸,她还得再受罪。
萧景衡轻轻蹙眉,“二婶这是做什么?我的意思是让你去捡根被烧黑的树枝来,不可太粗也不可太细。”
看着江春莲等人被耍得团团转的模样,谢绾宁好奇地审视起她这便宜夫君,想不到他还挺会溜人。
“你怎么知道她会继续掏钱,要是她反悔,咱俩不彻底白干?”谢绾宁凑过来和他轻声耳语。
萧景衡被耳畔温暖的气息吹的有些痒,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不会,以她的性子若是认为长房已经没落,定会迫不及待地甩掉我们。”
“三叔家更不用担心,他向来是哪边强势便跟着哪边走,锦瑶堂妹会劝他,但他向来重男轻女,必然听不进去。”
谢绾宁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他这一路上和闷葫芦似的,谁知道心中这么有城府。
如果不是他将萧家每个人的秉性都摸地如此清楚,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正想再和他说点什么时,谢绾宁突然发现他的耳根红的像要滴血。
心中一沉,立刻伸手探上他额头,“糟糕,你该不会是要发烧吧?”
没道理啊!她都已经给萧景衡喝过消炎药,伤口应该不会感染。
“我没事。”萧景衡微微一怔,瞬间感觉脸烫的像火烧,他从没和女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好在此时江春莲已经拿东西回来,小心翼翼地递上去,“这个景衡你满不满意,要是不好,我再让他们去找?”
萧景衡这才接过开始落笔,尽管用的是简陋的树枝,依旧可见他的字迹磅礴潇洒,有金戈铁马的风骨。
“签名画押之后,萧家三房从此各自生活,再无相关。”
江春莲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绢帕,三房的人也紧接其后开始签名。
等写好名字后,江春莲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收起恭顺露出刻薄嘴脸。
“老刁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想趁着分家多讹我银子?做梦!以后就该你们全家去喝西北风。”
她棉衣里可是还缝着几十张银票,可长房却只剩下两兜子馒头,看他们以后怎么活?
谢绾宁跑过去将绢帕收好,笑眯眯地对江春莲说:“这就不劳二婶您来费心,看在亲戚的份儿上,我有句忠告想送给你。”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你怎么确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萧老夫人听到谢绾宁维护她的话,再加上没有少了宋青烟的挑拨,看她终于顺眼了些。
“你这是诅咒谁呢!”
江春莲的眉毛一竖,正想骂回去时,恰好看见谢绾宁幽深的目光,那眼神如深潭般望不到底,看得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发慌。
“没……没时间在这和你掰扯,我们还要去吃饭,累了一天可得好好休息。”
终于将分家的事情办好,江春莲再也不用藏着掖着,拿出银两问官差买了几个又香又甜的烤地瓜。
还贱嗖嗖坐在啃硬馒头的萧老夫人对面,吃的那叫津津有味,势要报今天被她扯头发之仇。
“你……”萧老夫人被这么反反复复的气,终于被折腾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