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挽着郑夫人的胳膊,笑颜如花,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跟着郑夫人的马车回府,一起分了郑夫人做冤大头买来的一堆东西。一串手持佛珠被送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块观音玉佩是她要给郑老爷的。几个儿子的观音,平安符,文昌符,都各自分好。另外郑锦绣与郑瑾瑜一人落着一块玉佛吊坠。七七八八的一大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玉佩也只是一般的玉,重点郑夫人说开过光。可是郑瑾瑜看到她给了和尚一张千两银子的银票。
到底是将清纯白莲和茶艺技术使得炉火纯青的郑锦绣,只一瞬,她就明白被郑瑾瑜摆了一道,并迅速的恢复正常,和郑瑾瑜一样闭上眼睛虔诚的祈福。
仿佛那一瞬的狠戾只是错觉。
郑夫人继续听和尚讲法。
过了一会儿,郑夫人说要去方丈那儿求签,让她们两个好好祈福。
等她一走,郑锦绣就睁开了眼,小声的对郑瑾瑜说:“你根本就不虔诚,三哥上次那么对你,你肯定生他的气吗?你巴不得他落榜,又怎么会虔诚的为他祈福。”
什么祈福郑瑾瑜根本不懂,她只是爬上来有些累了,跪坐在蒲团上休息而已。
“你怎么知道?”郑瑾瑜歪着头,笑着看着她。
郑锦绣得意的道:“果真如此,我就知道你就是装的。你看到他们给我准备那么多嫁妆,嫉妒得要死吧?看到二哥三哥喜欢我,讨厌你,你也嫉妒得要死吧?你说你明明嫉妒得要死,为什么偏偏要装着讨好大家呢,你累不累呢?”
郑瑾瑜淡淡的笑。
郑锦绣很不高兴,她觉得她不应该笑,她应该哭,哭着和郑夫人闹,哭着告诉郑夫人她才是郑家嫡女,哭着要他们将自己送回方家去,这样她才好让全家都讨厌她呢。
可没到想郑瑾瑜那么会唱戏,她的招她一个都不接,还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你贱不贱呐?他们根本不拿你当回事,你还腆着脸去讨好他们。三哥都那样说你了,你还虔诚的给他祈福,天底下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
“哈哈……”郑瑾瑜突然笑出声,道:“怎么会没见过呢?我眼前的你不就是?”
“你眼前……”郑锦绣声音一滞,气道:“你说我?”
“呵呵,难道不是吗?真是笑死了,说我腆着脸讨好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是至亲骨肉,我叫娘亲,叫哥哥,他们疼爱我,难道不应该吗?倒是你,你姓方,你应该叫方大丫。方大丫不去讨好你自己的爹娘,跑来讨好别人的爹娘,你贱不贱呐?”
“你……”郑锦绣面色大变,“你这么说我?”
“怎么?我说个实话你就受不了啦?”郑瑾瑜冷冷一笑,又道:“还有,那嫁妆是郑家嫡女的嫁妆,你搞搞清楚,好好想想,你是郑家嫡女吗?”
郑锦绣面色铁青,“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抢嫁妆?”
郑瑾瑜淡淡一笑,“郑家嫡女的嫁妆,我用得着抢吗?”
“你……郑瑾瑜,你敢让这些话给娘听见吗?你敢让娘知道你真实的嘴脸吗?”
郑瑾瑜不紧不慢的道:“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我身体里都流着郑家的血,我都是郑家的小姐。”
想想原主再怎么不讨他们喜欢,不也拿着一份不错的嫁妆出嫁了吗?
“倒是你,方大丫,你又敢让娘亲听见你这些话吗?敢让娘亲知道你真实的嘴脸吗?哈哈,你若是做得不好,可就当不成郑家女儿了。”
她倒是要看看,她郑锦绣若是不得郑家人喜欢,是个什么下场。
说话间,郑瑾瑜脸上露出少有的冷意,“咱俩同台演戏,各凭演技,你装什么呢?你要茶艺更胜一筹,我愿赌服输。别你他妈开了茶园,还装盛世白莲。”
郑锦绣其实听不太懂郑瑾瑜的话,但她不傻,结合上下文理解词义,她明白郑瑾瑜说了一堆骂她不带脏字的话。
郑锦绣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成长的圈子会骂人的词不多,搜肠刮肚半晌,只骂出来两个字,“贱人。”
郑瑾瑜听到了脚步声,没再说话。
淡淡看了眼气得满脸通红的郑锦绣,迅速的闭上眼睛装着虔诚祈福。
郑锦绣也一样,该装的时候她还是很敬业的。
毕竟她和郑瑾瑜不一样,郑瑾瑜待在郑家靠血脉,即便不被喜欢,也不至于被赶出去。
她在郑家全凭乖巧懂事,靠他们的喜欢。
“锦绣,瑾瑜,咱们的事都办好了,快起来吧。”
两人睁开了眼,起身。
一左一右挽着郑夫人的胳膊,笑颜如花,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跟着郑夫人的马车回府,一起分了郑夫人做冤大头买来的一堆东西。
一串手持佛珠被送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块观音玉佩是她要给郑老爷的。
几个儿子的观音,平安符,文昌符,都各自分好。
另外郑锦绣与郑瑾瑜一人落着一块玉佛吊坠。
七七八八的一大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玉佩也只是一般的玉,重点郑夫人说开过光。
可是郑瑾瑜看到她给了和尚一张千两银子的银票。
要知道,三十两银子就够京城里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这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
回去之后,郑锦绣就将玉佛粗暴的丢在一边。
周氏赶紧去接,“哟,我的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玉佛可不能随便丢啊。”
“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
“话不能这么说,开过光的。”
“哼,郑瑾瑜那个乡巴佬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周氏面色一僵。
郑锦绣说:“以前这些东西我的是独一份,只有我一个人有,可是现在,什么都是两份,有我一份,也有郑瑾瑜那贱人一份,奶娘,到底不一样了。”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周氏劝慰道:“奶娘不是和你说了,你没必要跟她比嘛,你们在郑家待不长,要抓紧夫家的事才是大事。”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甘心,你都不知道她怎么挑衅我的。”
她将寺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氏,说完又哭着道:“什么茶艺,开茶园,盛世白莲,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她肯定是拐着弯骂我。奶娘,你也是乡下来的,乡下人这么骂人是什么意思?”
周氏也纳闷儿呀,她老家和方家是一个地方,她没听过老家那边这么骂人的。
当年她大着肚子死了相公,夫家非说她命硬克死的,不顾她身怀六甲,将她赶了出来。
后来她在外边生下儿子周波,快活不下去了,被郑夫人所救,正好请她做了大小姐的奶娘。
“或许不是骂你的呢?”
“不可能,反正她的意思很明显了,说我不是亲生的,她才是,她要抢走属于我的一切。奶娘,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