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拂珍说:“虽说咱们都是做女儿的,但你也得认清现实。这女儿呀,就是没有儿子贵重。我从来不敢跟我兄弟们抢东西,就算是我爹的庶子也得看对方受不受宠。但我家的女儿嘛,我只服我大姐。”王拂珍和她大姐都是家里嫡出,别的姐妹是庶出,她当然只服她大姐了。郑锦绣故意装着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小声的说:“你别说了,我妹妹没有什么禁忌,你打听的事也打听好了,我先送你出去吧。”“哎,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你爹娘哥哥最宠爱的小妹吗?怎么还怕一个乡下丫头?”
郑锦绣解释道:“她以前住的那个院子是我帮着安排的,当时也没有别的空院子了,我也没多想,就给她安排了。谁知她……不是,是我娘觉得那院子太小了,让她住着委屈,这才让她搬去了我三哥的院子。”
“什么?”王拂珍震惊不已,都结巴了,“搬,搬去你三哥的院子?这……怎么合适?这……三公子都十六了,你妹妹也十四了吧?”
“不是不是,珍珍你别误会。我二哥三哥是孪生兄弟嘛,他们一直住在一起,爹娘是打算让他们将来成亲再分开。我说的那个院子,原本是留着我三哥将来成亲用的。我娘说三哥成亲还有几年呢,先给妹妹住着,不能委屈了妹妹。”
丫鬟适时的出声,“三公子不愿意,被老爷夫人轮番骂了一顿,然后将他关去了祠堂罚跪。三公子就回来三天,跪了两天……”
“住嘴。”郑锦绣呵斥道。
她这呵斥得巧妙,丫鬟刚说完。
而此时,王拂珍脸都绿了。
她去年游湖险些落水,是跟在郑锦绣身边的郑三公子拉了她一把,才救了她。
从此以后她就芳心暗许,想着再等一年,自己及笄后就告诉母亲,让人去说说这亲事。
她是王家嫡女,肯定能成的。
所以在王拂珍的心中,郑宏旭就是她的人,郑宏旭的院子就是她将来要住的院子。
郑瑾瑜抢了郑宏旭的院子,就等于抢了她的院子。
好啊,那个乡巴佬抢了她的院子?
王拂珍气得喘大气。
郑锦绣装着不懂,小声的问:“珍珍,你怎么了?”
“真够不要脸的,竟然敢……”声音突然中断。
她突然想起她和郑宏旭八字还没一撇呢,不好说郑瑾瑜抢了她的院子。
王拂珍话锋一转,道:“我是说你那个妹妹不好相处,哪能一回来就抢哥哥的院子?”
“可别这么说,我妹妹在乡下……亲戚家里吃了不少苦。”
“吃苦?”
“啊,不是,我是说她身体不好,挺可怜的,爹娘心疼她,对她偏疼一些也是应该的。”
“那也不能将儿子成亲用的院子让给她住吧?女儿再怎么重要也没儿子重要。”
“这……”郑锦绣一脸尴尬的看着她。
王拂珍说:“虽说咱们都是做女儿的,但你也得认清现实。这女儿呀,就是没有儿子贵重。我从来不敢跟我兄弟们抢东西,就算是我爹的庶子也得看对方受不受宠。但我家的女儿嘛,我只服我大姐。”
王拂珍和她大姐都是家里嫡出,别的姐妹是庶出,她当然只服她大姐了。
郑锦绣故意装着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小声的说:“你别说了,我妹妹没有什么禁忌,你打听的事也打听好了,我先送你出去吧。”
“哎,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你爹娘哥哥最宠爱的小妹吗?怎么还怕一个乡下丫头?”
“嘘,别说乡下丫头,我娘不准人家提她是乡下丫头。珍珍,你别为难我了,快走吧。”
王拂珍抓到一个重要信息,乡下丫头。
养在乡绅家里的小姐可不能算乡下丫头,所以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到底怎么回事,还真不好说。
郑锦绣送王拂珍的路上,王拂珍还一直在打听,“你给我说说呗,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呢?”
“就是生病了,在外养病。”
“在外养病也不至于听都没听说过吧。”
“反正就是这样,你别问了。”
她越说不问,王拂珍越是八卦。
当下就下定决心,回头让人好好去打听。
……
第二天郑瑾瑜起了个大早,跟着郑锦绣一起去参加京城闺秀们的赏荷宴。
郑夫人张罗着马车,礼物,开开心心的将她们送出门。
“玩得开心些啊,锦绣,你是姐姐,多照顾妹妹。”
郑锦绣笑得勉强,应道:“好的,娘。”
以前她才是家人最宠爱的小妹,娘开口闭口都是让哥哥们照顾她,让着她,当了十四年的小妹,突然变成了姐姐?
她就知道当初应该跟郑瑾瑜抢妹妹的。
现在好了,她变成了姐姐,娘一句一句的吩咐她照顾妹妹。
哼,比自己小一天的妹妹?
等那马车帘子放下来,再看不到郑夫人的脸,郑锦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郑瑾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在郑锦绣转过头来准备同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陡然闭上了眼睛。
郑锦绣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噎了回去。
“瑾瑜。”郑锦绣还是叫了她。
她心里有气。
郑瑾瑜缓缓睁开了眼睛,并打了一个哈欠。
“姐姐有什么事吗?我还困着呢,我想睡一会儿,你可以等我睡醒了再说吗?”
“你……”郑锦绣气道:“我只要告诉你,一会儿到了王家别乱跑,老实跟着我。我可是答应了娘要照顾你的,你要是走丢了或者出点儿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行,我跟着你。”郑瑾瑜淡笑着应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郑锦绣觉得她笑得有些假,还有些诡异。
“还有,你什么也不懂,别乱说话。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不确定那话该不该说的时候,最好是选择闭嘴。”
这让郑瑾瑜想起了许嬷嬷,她这话,跟当初许嬷嬷PUA她的话一模一样。
她很想说一句,上次说这个话的人已经死了。
不过介于她暂时还没跟郑锦绣彻底撕破脸,暂且将这话忍了下来。
她道:“我懂的,上次许嬷嬷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这话的威力和那句也差不多,郑锦绣面色一僵,还有些发白。
耳朵里似乎又响起了许嬷嬷被打板子时的惨叫声。
她讪讪的撇过了脸,原本还有些想训诫郑瑾瑜的话也咽了回去。
毕竟许嬷嬷跟了她多年,她是帮自己办事才出了事。
那天她被打了板子原本不会死的,也是自己让奶娘想办法将她弄死。
马车里终于安静了,郑锦绣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干了坏事还是会心虚。
郑瑾瑜闭上眼睛小憩,马车晃了不多时出了城门,她早前打听过了,王家的庄园里荷花开得正好,那庄园在城外。
马车出城后又开了一段时间,在一个高门大户前停了下来。
“两位小姐,王家大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