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温酒唯一的孩子,自小在他身边长大,敬他爱他,却死在了他的万诛剑下……韩煜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撕心裂肺是什么滋味,可他何来的心,心早已遗落在了不知多少年前的魔仙战场……在那之前,他与温酒就已相识。他曾真心实意喜欢过她,承诺自己要用一生好好护着她……最终如愿以偿娶了她时,他的心却早已缺失,没有心,没有情,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虚妄。他终究没能完成最初的承诺,更没能遵守最后的誓言,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九儿……”
夜色渐深,偌大的九霄殿中,只有韩煜一人。
他忽然感到难以言说的空寂,仿佛身处深谷,四周空空无人,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那些曾觉得重若千钧的权势,而今轻如一片鸿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得无处找寻……
拥有滔天的权势又如何?
这帝君之位高高在上,他身边却再无可信任,可托付,可厮守一生的人。
那个人曾爱他如命,曾倾其所有,只为让他有朝一日能坐上这帝君之位。
她并不喜欢仙宫,不喜欢高处不胜寒。
她更喜欢那葱葱郁郁的苏林,喜欢潺潺溪水,喜欢自由自在闲云野鹤……却陪着他在这仙宫之中,度过了千年。
千年岁月,如今能记起的只有痛楚,他已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看到她展露笑颜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成亲那日,又或许是生下舜儿那日……
舜儿,还有舜儿。
他和温酒唯一的孩子,自小在他身边长大,敬他爱他,却死在了他的万诛剑下……
韩煜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撕心裂肺是什么滋味,可他何来的心,心早已遗落在了不知多少年前的魔仙战场……
在那之前,他与温酒就已相识。
他曾真心实意喜欢过她,承诺自己要用一生好好护着她……
最终如愿以偿娶了她时,他的心却早已缺失,没有心,没有情,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虚妄。
他终究没能完成最初的承诺,更没能遵守最后的誓言,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九儿……”
韩煜轻念她的名字,已是泪流满面。
他就这么朝那堕仙崖走去,仿佛失了魂魄。
深夜的堕仙崖如此孤寂,他恍惚看到了她跳崖之前,那双流出血泪的眼睛。
他的九儿,就这么灰飞烟灭,甚至不再存在于三界之中……
韩煜站在堕仙崖上,如一具行尸走肉。
往事如风,划过心头,却并未飘散。
那沉甸甸的感觉,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融让血液,在四肢百骸流淌,然而韩煜清楚,温酒受过的苦,比这还要沉重千倍万倍。
直到天明日出,韩煜也没有离开。
日光落入他苦涩的眼里,他终是转身,一步步离开,他还要很多未完成的事,或许这些事,能勉强给九泉之下的九儿一些弥补……
又或许,再做什么也是徒然。
……
牧笙得知韩煜写下罪己诏的时候,诧异了一瞬。
“帝君说自己错怪了帝后,错怪了苏家,希望苏氏一脉能重回苏林,他会厚待,为苏烈将军平冤昭雪。”谷雨将听来的消息说给牧笙听。
边说,边看牧笙脸上的神情。
她觉得接下来,帝君或许会封娘娘为帝后,以帝君的才思,不会猜不到娘娘是苏氏一脉的人,这么做,多多少少算是对苏氏一脉的一点安抚。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牧笙心头的诧异很快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
她和谷雨所想的截然不同,如果韩煜是要用这种办法,让苏氏族人现身呢?
接下来,他会否趁机将苏氏族人一网打尽?
毕竟对他来说,权势地位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别的,都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