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大太监撑着伞走过来,无奈劝慰:“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忍一忍就过去了。”姜玥华满身狼狈,凄然惨笑。她本可以忍受孤寂,如果她不曾感受过那般炽热又独一无二的爱。邢宸枫没错,他只是不该对她许下那些只要她一个人的承诺。这时,一道熟悉人影远远走来。是邢宸枫。姜玥华心中一惊,以为邢宸枫是来阻拦她。不料邢宸枫目不斜视走过,在殿门口跪下。“臣邢宸枫求见陛下,想为未出世的孩儿求一个爵位,以袭国公府门楣。”
是听到消息急急赶来的邢宸枫。
他眉宇间尽是慌乱,又惊又怒。
姜玥华阖了阖眼眸掩下心痛,只是说:“三日后来取符。”
说罢,便在师兄弟的搀扶下,回了宫内。
她刚染鞭伤,没有气力制符。
权衡再三,姜玥华又吃下一颗透支生命的补药,才开始闭关。
三日后。
姜玥华闭关结束。
推开房门时,她已是面白如纸,脚步虚浮。
三日三夜未曾合眼,她如今只凭借一口气吊着。
不想刚出来,便撞见守在门口的邢宸枫。
他眼眸泛红,布满血丝,像是已经守在这里整整三日。
一见到姜玥华便上前将人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
姜玥华连半分挣扎的力气都无。
她咽下苦涩,声音不复清越:“和离书带来了吗?”
邢宸枫眉头紧拧,眼中满是惊人执拗:“我不会和离。”
“孩子我要,你,我也要。”
姜玥华只觉呼吸骤停,心口像被千万根针一同刺入。
她眼眶发涩,看向邢宸枫,模糊泪眼中攒出一个淡淡的笑。
“是你跟我说过的,做人不能如此贪得无厌。”
她已经没有第二条命再去让他折腾了。
姜玥华将折成三角的符咒递给他。
“让柳如涵随身戴着它,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
邢宸枫伸手正要去接。
却又听姜玥华如死水般的声音:“孩子生下来,我们两清。”
邢宸枫一顿,许久没有动作。
好半晌,他抬手接过:“我将符送回去,马上就来接你。”
“梨儿,我有我的责任,但我爱你这件事,无可置疑。”
话落,他转身离开。
姜玥华痛意噬心,神魂都宛如被撕裂一般。
体内的断情蛊又发作了。
姜玥华已经不愿去猜这话有几分真假。
耳边回想起这些天听见的流言。
“谢将军为了新夫人半夜去八珍阁买龙凤糕。”
“有人说了句新夫人身份低微,谢将军亲自去求丞相将她收为义女。”
“桩桩件件,足可见情见意。”
姜玥华胸腔中仿佛有无数虫子在一点点啃噬心脏,那痛绵延不绝,永无止境。
她眼中酝满了灰暗的雾,裹着无数哀伤和抓不住的未来。
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她蓦地一口血喷出,往后倒去。
眼中最后留下的只有邢宸枫的背影。
他步履匆匆,没有回头……
姜玥华再次醒来,是被生生痛醒的。
几个师兄弟围在床边,神色担忧。
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昏睡了多久。”
“两日。”大师兄回答后又焦急道,“小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
无论是断情蛊还是换命符。
姜玥华都没告知他们。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又问:“有人来找过我吗?”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
姜玥华想到邢宸枫离去的话,神色只余空洞麻木。
他又一次食言,她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是心脏为何还是如此痛?
她缓了缓,轻声道:“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
紫宸殿外。
“臣乃太清宫弟子姜玥华,请陛下允臣与国公府邢宸枫和离!”
姜玥华跪在那里,等候到双膝青紫。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终于出来,神色复杂。
“梨儿姑娘,陛下政务繁忙,没空见您,您回去吧……”
姜玥华攥紧手,回想起当初。
陛下原是不赞成她与邢宸枫成婚的,是她执意要嫁。
以至于,身边的人都对她失望透顶。
可那时的邢宸枫,是只会冲他朗笑的少年:“梨儿,若陛下当真不同意,我愿放弃世子之位和荣华富贵,与你从此浪迹天涯,我们去北境看雪山,去大漠看落日……”
回忆如藤蔓疯涨,缠上心脏,疼得她发抖。
情关难过。
姜玥华深深叩首:“陛下不允我和离,臣便在这里跪到陛下愿意见臣为止。”
大太监叹了口气,又转入殿中。
不知何时,雨滴淅淅沥沥落下来。
春日的雨不比寒冬凛冽,却如针刺般穿身跗骨。
姜玥华本就虚弱至极,硬挺着跪了一日一夜。
再也支撑不住,直愣愣往地上栽去。
雨越来越大,大太监撑着伞走过来,无奈劝慰:“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忍一忍就过去了。”
姜玥华满身狼狈,凄然惨笑。
她本可以忍受孤寂,如果她不曾感受过那般炽热又独一无二的爱。
邢宸枫没错,他只是不该对她许下那些只要她一个人的承诺。
这时,一道熟悉人影远远走来。
是邢宸枫。
姜玥华心中一惊,以为邢宸枫是来阻拦她。
不料邢宸枫目不斜视走过,在殿门口跪下。
“臣邢宸枫求见陛下,想为未出世的孩儿求一个爵位,以袭国公府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