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就算了，我爸跟我说过，我在借钱给别人的时候，要先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冉馨把欠条还给了江帆，说道：“我能不能承担这个人最后不还钱而带来的后果。”听闻，江帆笑着说道：“看来，富婆姐姐愿意为我承担这样的后果咯？”冉馨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少了三十万而已，不会为我带来任何后果。”江帆、余鹏飞：“……”算了，咱一个农村孩子，跟有钱人家的孩子置气。犯不上！
冉馨虽然没有涉足过手机行业，但是江帆的话，却让她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顾虑，她考虑一番后，跟江帆说道：“好吧，你的提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打动了我。但是……我父亲刚刚过世，我也刚刚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我暂时可能没精力去做别的。可不可以等我忙完手边的事，再开这个小灵通专卖店？”
江帆果断摇了摇头。
“富婆姐姐，我能等你，市场和机遇不会等你。错过这个风口，手机业再想爆火，还不知道还得等多少年。”
江帆此言非虚，小灵通刚出那几年，在国内的地位可谓是统治级别的。
冉馨饶有兴趣的问道：“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大学好像学的是酒店管理吧？为什么会对手机的市场这么了解？”
“我的专业和我为什么对手机市场了解，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坦白说，小灵通也有它的缺陷，那就是信号比较弱，人们早晚有一天会反应过来，它只是一个时代短期的替代品。另外，小灵通的优势是便宜，它的劣势也是便宜。”
冉馨和余鹏飞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它太便宜了，导致其它运营商无钱可挣。其它运营商背靠着的是上头，当一样产品影响到了上头的收入，也就到了它消失的时候了。未来，小灵通所用的频段，一定会为其它通信技术让位，届时，它就会退出历史舞台了。”
余鹏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道：“帆子，你……你从哪学的这吓人的话？你是要倒反天罡啊！”
冉馨也问道：“听你这意思，小灵通早晚都要消失？”
“当然，不过，只要我们紧跟时事，在新的政策下来之前，及时甩货，就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了。富婆姐姐，你有钱，但是没时间；而我有时间，但是没钱。咱们两个一结合，那就是最完美的组合。”
冉馨揶揄的问道：“什么组合？没钱没时间组合？”
“咳咳……你为啥偏要提炼出我们的缺点，而忽略我们的优点？我们是有钱有时间组合！”
江帆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冉馨有一丝心动。
其实，家里的生意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了。
每年就算她什么都不用做，也有好几千万的收入，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家族对她而言，如同牢笼，她还真想看看牢笼外面的世界。
于是她问道：“那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以现在滨城的房租、人工，再加上打点、进货和宣发，启动资金应该不会低于二十万。我知道二十万不是小数字，但是……”
“啊？才二十万啊？二十万够吗？”
江帆话还没说完，就被冉馨给打断了。
冉馨的眉头轻蹙，玉唇轻启，但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这个数字吓到的样子。
如果是以前，江帆会立刻讨好冉馨，对她说：够了够了，二十万足够我开小灵通专卖店了。
可人老奸，马老滑。
现在的他，不会这么说了。
他皱着眉头，佯装出一脸凝重，沉吟不决的说道：“估计是够，你放心，不够的话，我自己想办法凑。”
“切。”
冉馨并没有察觉到江帆在卖惨，直接说道：“你要是真有凑钱的本事，就不会来找我了。算了，我先给你三十万，不够你再来跟我要。给我个卡号，我明天就让人给你打过去。”
是自己肤浅了……
钱这就到手了？
江帆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上波澜不惊。
放在以后这三十万都算是巨款了，更不要提这个年代！
他立刻跟老板要来了纸和笔，写了两张东西，一张是他家的银行卡号，一张是欠条。
“富婆姐姐，你收好，不出意外的话，这三十万今年就可以还给你。”
“欠条就算了，我爸跟我说过，我在借钱给别人的时候，要先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冉馨把欠条还给了江帆，说道：“我能不能承担这个人最后不还钱而带来的后果。”
听闻，江帆笑着说道：“看来，富婆姐姐愿意为我承担这样的后果咯？”
冉馨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少了三十万而已，不会为我带来任何后果。”
江帆、余鹏飞：“……”
算了，咱一个农村孩子，跟有钱人家的孩子置气。犯不上！
他们聊完了正事儿，烤串也陆陆续续的上齐了。
其实冉馨本意是真的不想在这种烟熏火燎的地方过多停留的，可是看见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上来，仿佛打开了自己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肉串上面的孜然、辣椒面，和牛排蘸黑胡椒酱有什么不一样？
那些酒鬼们口中的世界，和爸爸口中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同？
她真的有些好奇城墙外面的世界。
“富婆姐姐，别愣着了，快尝尝，别瞧这小摊不起眼，但每天用的都是鲜肉，味道好极了。”
冉馨端着架子说道：“也就是我今天饿了，要不然真的不会吃这些东西。”
看见江帆和余鹏飞吃的这么香，冉馨终于鼓起勇气吃了根路边摊的羊肉串。
瘦肉的肉汁唇齿留香，而肥肉在口腔里爆出的那一股羊油的香气，结合辣椒面的刺激，让冉馨有了一种不同于西餐牛排的享受。
“咋样？好吃吧？”
“嗯，还不错，想不到羊肉串还挺好吃的。”
余鹏飞吃的更加豪放，他一口肉串一口蒜，吃的满嘴流油：“这话说的，就跟你从来没吃过羊肉串一样。”
冉馨点了点头：“我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摊子上吃东西，也确实是第一次吃羊肉串。家里人跟我说，路边摊卖的都是死老鼠的肉，从来不让我吃，所以我也就从来没吃过。”
江帆有些惊诧，可一想到他在抖音上刷到的，那些二三十岁还要让父母帮忙上厕所的妈宝男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了。
不过，冉馨却觉得江帆和余鹏飞很奇怪，她想不通，人类怎么可以吃鸡头和羊腰子？
“对了，富婆姐姐，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和你的继母，关系怎么样吗？”
江帆看似无意的问道，实际上，另有所指。
他之前不想卷进来，是因为这里面水太深了。
但现在不得不卷进来，因为冉馨已经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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