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意不介意她冷脸,抿了抿唇,迟疑片刻,还是说:“你跟衍哥没有一起长大,应该不太清楚,那个江菀从小就养在薄家,他们衣食住行都在一起,衍哥去哪儿都带着她……”洛暮吟呵了一声,目不斜视,淡定地加料,“二姐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吧?”两家虽然有交情,但真正和霍宴时有青梅竹马之谊的,只有她大伯的女儿秦简溪。秦承意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看洛暮吟的眼神仿佛是在看闹脾气的孩子,“遥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妒忌你,是想提醒你。”
“不可能。”
许政安:“……”
薄总这股自信真的……难怪薄氏发展这么快!
许政安想了想,“或者,太太只是希望您多陪陪她。”
霍宴时睁开眼,想了下,觉得这条可能性更大。
他坐直身子,吃了药,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
下班时间,洛暮吟和甄温柔打了招呼,在路边打车去秦家。
忽然,黑色宾利滑到了她面前。
她愣了下,车窗已经打开,男人目不斜视,“上车。”
他愿意跟她一起去秦家?
洛暮吟迟疑了片刻,紧接着就生怕他后悔,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彼此无话,洛暮吟看向窗外,说:“麻烦了。”
霍宴时闭着眼眸,言语里略嘲讽,“不敢当,我是怕我今天缺席了,明天一早你爷爷就能出现在我办公室里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洛暮吟语塞,不过心里倒放松了些。
他当然不是为她来的,为薄、秦联姻那点面子而已,秦家虽然仰仗薄家,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老爷子真闹起来,对他也不利。
车很快到了秦家老宅,远远看着,就有一道倩影在门口站着。
洛暮吟忍不住冷笑,果然,车刚停下,病美人就走了上来,目的明确,“衍哥,好久不见了。”
“二姐,别光顾着‘衍哥’啊,你的亲堂妹在这呢。”洛暮吟刻意道。
秦承意这才抬头看向她,眉眼弯弯,嗔怪:“你常常回家,还要二姐特地关照你吗?”
温和亲近的语气,又患有先天性的免疫疾病,病弱又善良,当真我见犹怜。
洛暮吟见惯不怪,深知这幅西施面孔下,藏着怎样恶毒的心肠。
想起那些事,她身体都是凉的,于是在秦承意亲自帮霍宴时开门的那一刻,一把抱住了霍宴时的手臂。
男人眉心略动,转头睨了她一眼。
她奉上绚烂微笑,“你又不等我。”
霍宴时顿了下,随即顺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带到了身前,口吻嫌弃,“你几岁了?”
说完,长腿迈出车外,带着她下了车。
秦承意不得不退开两步,面上笑容浅浅。
老管家迎了出来,对霍宴时态度一如既往热络。
霍宴时只是淡淡的,揽着洛暮吟进门。
客厅里,老爷子不在,倒是洛暮吟那无利不起早的三婶竟然在,一看霍宴时,仿佛看到了亲女婿,恨不得上来拉着说话,可惜霍宴时脸太冷,她尝试了几次没敢上手。
“姑爷,老爷子在楼上书房等您。”
管家恭敬传话,霍宴时就先上了楼,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洛暮吟。
洛暮吟微笑,“等你下来吃饭。”
男人呵了一声。
洛暮吟会意。
他又要说中午的“狗食”。
霍宴时上了楼,洛暮吟免不得要单独面对秦承意母女,她干脆直接躲进了厨房看晚宴的菜单有哪些。
秦承意还是跟了上来,进门先叹了口气,“遥遥,我听说江菀回来了?”
她一口一个遥遥,甚至在靠近时,还想伸手拍拍洛暮吟的肩膀。
洛暮吟不经意避开,转头笑着看她,“二姐想说什么?”
秦承意不介意她冷脸,抿了抿唇,迟疑片刻,还是说:“你跟衍哥没有一起长大,应该不太清楚,那个江菀从小就养在薄家,他们衣食住行都在一起,衍哥去哪儿都带着她……”
洛暮吟呵了一声,目不斜视,淡定地加料,“二姐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吧?”
两家虽然有交情,但真正和霍宴时有青梅竹马之谊的,只有她大伯的女儿秦简溪。
秦承意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看洛暮吟的眼神仿佛是在看闹脾气的孩子,“遥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妒忌你,是想提醒你。”
洛暮吟放下勺子,缓缓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秦承意。
当年,秦简溪拒婚,如果不是薄老太太不要一个病秧子,最有机会嫁进薄家的,应该是秦承意。
对着这张令人生怜的脸,洛暮吟就能清晰地回忆起女人盛怒之下的扭曲面孔,可怖又可悲。
不过,她忽然绽出笑容。
秦承意愣了一下,下一秒,却被她抱住了。
洛暮吟下巴压在女人肩上,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二姐,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好。”
说完,快速松开。
秦承意仿佛松了口气,“那就好。”
洛暮吟勾了勾唇,懒得去揣测她的心理,端起了旁边的果盘,抬了抬下巴,说:“我上楼去看看爷爷和阿衍谈的怎么样了。”
“好。”
姐妹俩擦肩而过。
洛暮吟上了楼,往书房方向去,到了门口,她把果盘放下,就打算坐下混时间,里面却有声音传出来。
她抬头一看,书房门没关紧。
男人声音清冷,咬字清晰,“您想让我看在和她的夫妻关系上,在南城项目上让利,那我可以清楚告诉您。”
洛暮吟咀嚼的动作顿住,紧接着又听到他说。
“洛暮吟在我这儿,不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