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鸢先是一愣,在明白了萧凛寒话里的意思后,马上变得满脸通红。“问我做什么……疤又没留在我身上……”她就低了头,心虚地道。“只要你不觉得难看就行。”萧凛寒压低了声音,揶揄了她一句,说完就对那大叔道,“留疤就留疤吧,我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个?”那大叔是个过来人,又岂会不懂小两口间的打情骂俏,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就帮着萧凛寒清理了伤口,上好了药。待他忙完这些,那胖大婶则端了两碗面进来,热情地道:“想必你们一定没吃东西吧!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就将就着吃。”
顾诗鸢不懂。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她问。
“如果它有同伴的话,早就对我们群起而攻之了,而它久久不动,必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萧凛寒一直盯着那狼道,“你在我身后躲好,可别让它得了手!”
顾诗鸢听了这话,就往萧凛寒身后退了半步。
没想那狼却掉头离开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她便欣喜地问。
“可能吧!”萧凛寒不太确定地答了,“但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要赶紧离开!”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天,就指了右手的方向:“走这边。”
“你怎么知道是走这边?”顾诗鸢却往四周看了看,“四下里都是黑咕隆咚的,瞧着不都一样吗?”
“可你看见天上的北斗星了吗?”萧凛寒指了指天,“斗柄所指向的就是紫薇星,紫薇星所在的位置就是正北,我们面向它,右手的方向便是东。”
顾诗鸢似懂非懂地点了头,然后就跟着萧凛寒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草地上跑着。
忽然间,萧凛寒却停住脚步,纵身一个飞踢,顾诗鸢就听到一声像狗挨打时发出的呜咽声。
“这畜生果然没走,”因顾忌着顾诗鸢的安危,萧凛寒踢完那一腿就退了回来,“竟然悄摸摸地跟在我们身后,就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狼被踢了一脚后也变得凶残了起来,这次它不仅呲了牙,喉咙里还发出了“咕咕”的声音,显然也已气急。
二人一狼就这样在黑暗中对峙着,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顾诗鸢以为他们要这样战一晚上的时候,那狼却突然冲她扑了过来。
她顿时就慌了神。
正不知所措时,顾诗鸢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萧凛寒带着她躲开了狼的攻击。
可她却闻到了一阵血腥味。
“元大哥!你受伤了吗?”萧凛寒穿着一身黑衣不显,可她往萧凛寒的身上摸去,手刚一搭上他的肩膀,就感觉到一阵湿漉漉和黏巴巴。
“小伤,不碍事!”萧凛寒拉回她的手,安抚着。
可他的心里也有些焦急。
狼是习惯在夜里活动的,可人却不一样,如此一来,他们这方的劣势也就不是一点点。
因此不能继续这样耗下去。
萧凛寒就在手里捏好了飞刀,等着那狼再次靠近。
那狼显然也闻到了萧凛寒身上的血腥味,因此也变得十分的亢奋,它在离他们大概一丈远的地方游走着,嘴中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在这时,顾诗鸢听得远处响起了“噌噌”两声,随后那狼呜咽着应声而倒,萧凛寒上前查看,发现那狼身上竟插了两支木箭。
然后有人拿着弓从远处走来:“你们可有受伤?”
顾诗鸢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个约莫年过四旬的大叔,一身猎户的打扮,手里拿的弓箭看上去也有了些年头。
“我没事,就是他刚才被狼扑咬了一下,也不知伤得重不重。”顾诗鸢上前扶住了萧凛寒。
那猎户大叔听后道:“我家中有药!你们随我回去,处理下伤口如何?”
顾诗鸢不敢拿主意,就看向了萧凛寒。
萧凛寒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疼了起来,知道自己这种状况也不可能带着顾诗鸢继续赶夜路,便向那猎户大叔道了谢。
猎户大叔就爽朗地一笑,扛了那狼,在前面带路。
二人跟着走了约莫大半炷香的时间,就瞧见了一家亮着灯的土砖小院。
听到响动,屋里的人迎了出来,是个同样年过四旬的胖大婶。
见那猎户大叔扛了匹狼回来,她就一脸担忧地问:“怎么?出去遇着狼了?”
“不是我,是他们。”那猎户大叔就指了身后的萧凛寒和顾诗鸢,“说是被狼咬了,我便带了他们回来。”
那胖大婶一听,连忙将二人让进了屋。
屋里的陈设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几条长凳,桌上点着油灯,油灯下摆着针线筐,筐里装着没做完的针线活。
那胖大婶将油灯调亮。
借着那油灯,顾诗鸢才发现萧凛寒的肩背上被那狼挠出了三道约莫半尺长的伤口,并且皮肉翻飞,看着很是吓人。
“小姑娘,你让开,免得吓到了你。”那猎户大叔卸了狼后,也跟着进了屋,只是他的手里多了坛烧酒和几个药瓶子。
“我不怕的。”顾诗鸢确实瞧着有些不适,可一想到萧凛寒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又如何能安心躲到一旁。
那猎户大叔就打量她一眼,笑:“那成,你就留下来帮我打下手。”
顾诗鸢小心地帮萧凛寒脱下了上衣,这才发现他里面的那件中衣早已被血染红,全裸的肩背上那三道伤口更是显得瘆人。
“还好只是被挠了一下,它要是咬你一口,怕是皮肉都给你撕下一大块来。”大叔神色淡定地说着,“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我这药,上了三天就能好,只不过掉痂后容易留疤!我看你长得白净,先问你一声,免得日后埋怨我。”
“我是无所谓,问她!”萧凛寒却看向了顾诗鸢。
这事为什么要问我?
顾诗鸢先是一愣,在明白了萧凛寒话里的意思后,马上变得满脸通红。
“问我做什么……疤又没留在我身上……”她就低了头,心虚地道。
“只要你不觉得难看就行。”萧凛寒压低了声音,揶揄了她一句,说完就对那大叔道,“留疤就留疤吧,我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个?”
那大叔是个过来人,又岂会不懂小两口间的打情骂俏,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就帮着萧凛寒清理了伤口,上好了药。
待他忙完这些,那胖大婶则端了两碗面进来,热情地道:“想必你们一定没吃东西吧!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就将就着吃。”
顾诗鸢上前接了,道过谢后,便问起猎户大叔和胖大嫂如何称呼。
“我夫家姓马,你叫我们马叔和马婶就好。”胖大婶笑呵呵地应了,然后问起顾诗鸢,“你们又是哪里人?怎么大晚上了还在这草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