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弗延对她的猜测保持沉默,没给任何的回应。沈幼恩也没能从他的表情间捕捉到什么。她往下讲她揣摩出的第二个可能性:“还是说,从头到尾,其实只是你一个?”她回忆过,每次她要跟蒋序滚之前,蒋序总要找个理由先离开一下再回来。关键大概率就在于蒋序离开的那一下。而蒋序让蒋弗延帮忙的原因——“你哥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办法……(已改)?”反正不可能是蒋序主观上不愿意跟她亲密(已改)。
“我说过,如果你觉得受到欺骗,如果你觉得我哥和我都不是好人,首先最应该做的是及时止损,趁着还有挽救的机会立即抽身离开。”蒋弗延更为完整地重新表达他之前已经跟她传递过的意思。
比起他疑似好心的劝说,沈幼恩感受到的是他在找补。他明明在暗示她,但就是不愿意直接承认,她对他们兄弟俩的指控属实。
想想也对,一个偷摸干了坏事的人当然要嘴硬到底、强行狡辩、坚持否认,否则警察局用不着辛辛苦苦审犯人、拿出证据迫使他们招供。
沈幼恩既不是有威慑力的警察,也没有证据,他更加没有理由承认。
但他嘴硬他的,沈幼恩继续说自己的——
“你们兄弟俩该不会一直以来都这样相互冒充(改了!!)?”讲出来的时候,她都要被恶心坏了,“你哥以前也默许你冒充他?你交女朋友,你哥也一样可以冒充你?(也改了!!)”
这些天沈幼恩无心工作,空下来就在揣摩其中的缘由。
虽然一直以来沈幼恩感到特别地荒谬,但细思之后,她发现并非找不出理由。
经过揣摩,她最终总结出两个最大的可能性。
一个可能性是她现在说的这个。
“如果是这样,你们兄弟俩玩得可够花的。”沈幼恩皮笑肉不笑地评价。
她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以前她的圈子里那些公子哥甚至玩得比这更花,但不代表她不作呕。
尤其这事儿还莫名其妙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成为了其中一个当事人,像一个物品一样。
搁谁谁能好受?
沈幼恩假装跟蒋序认错、和好、继续交往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膈应了。
蒋弗延对她的猜测保持沉默,没给任何的回应。
沈幼恩也没能从他的表情间捕捉到什么。
她往下讲她揣摩出的第二个可能性:“还是说,从头到尾,其实只是你一个?”
她回忆过,每次她要跟蒋序滚之前,蒋序总要找个理由先离开一下再回来。关键大概率就在于蒋序离开的那一下。
而蒋序让蒋弗延帮忙的原因——“你哥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办法……(已改)?”
反正不可能是蒋序主观上不愿意跟她亲密(已改)。
蒋序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和她谈恋爱干什么?她身上又没有他可图的。
而且,一个男人即便不喜欢一个女人,成天跟一个女人腻歪在一起,也不会毫无感觉,仍旧也能……(已删)。
却偏偏要别人帮忙,那么只可能是他心有余而不足。
沈幼恩产生这种推断,还有一个线索,在于:“我前两天又遇到高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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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那天是高琼带她姐姐的孩子来机构里咨询日语课外辅导课程。
课程顾问推荐的日语老师里有沈幼恩,沈幼恩去见那个需要上课的孩子,于是和高琼正面碰上。
聊完课程,高琼主动找沈幼恩聊私事。
高琼说没想到蒋序新交的女朋友原来是外语机构里的一个小小的老师。
“……蒋序如今的事业不是发展得红红火火,怎么反而消费降级了?”
“因为他懂得贵的不一定代表真的有那么高的价值,他也懂得,不是一定要贵,但一定要合适。”沈幼恩大大方方地拎嘴角笑,“真正尊贵的人,不需要靠穿在身上的名牌等等外物来彰显自己的身份。那样反而俗了。”
高琼没和沈幼恩继续回呛:“其实上次我就觉得,你这人讲话还是挺有意思的,能够跟我过招。”
沈幼恩可不会傻到依偎高琼在夸她。
语言的艺术。高琼只是拿她当垫脚石,夸高琼自己。
“高小姐,没事的话,我还要去上课。”沈幼恩直接结束和她的交谈。
高琼留住她:“等等,跟你打听一件事。”
“打听我跟蒋序怎么谈上恋爱的吗?”沈幼恩甜甜地笑,但凡能讲出来的话,她都不会只在内心OS,反正尴尬的也不是她。
“我还真没什么兴趣。”高琼的表情不屑一顾,“就是问问你跟蒋序交往多久了。”
沈幼恩不认为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落落大方地满足她的好奇心:“半年多吧。”
高琼的重点在下一个问题:“上过床没?”
如果沈幼恩还没有发现那颗痣,她不一定会告诉高琼自己和蒋序的隐私。
但当时沈幼恩已经闹过那一场了,直觉告诉她,高琼一定别有用意。
所以沈幼恩当机立断选择套话,故意挑拨道:“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在餐厅里碰见过之后,序哥哥就告诉我,我比你清纯,他和我的(已改)感比和你的(已改)感要好很多。”
高琼果然被她的话刺激道,脸色有些青:“呵,这些个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脸皮厚,得不到也要诋毁。”
“他跟你吹牛呢小姑娘。伦敦上学那会儿,虽然我跟他交往了有一年,但我们根本没发生过关系。他哪来的比较?”高琼冷笑,“我当初都怀疑过他根本不行。”
沈幼恩对这句话上了心。
不过高琼后面大概是为了挽回她自己的颜面,又说她和蒋序以前没发生关系更多的是因为她不愿意、因为她洁身自好,还不想和蒋序进展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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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就遇到了,你跟我哥说去。”蒋弗延将手里吃剩的泡面盒收拾了,丢入垃圾桶,迈步走开,“你要自己在这儿想怎么脑补怎么脑补,我不浪费时间奉陪。”
经过桌前的时候,他稍稍顿足:“要么去报警,要么跟我哥分手、从我哥身边离开,别闹得我跟我哥跟着你不得安宁。我暂时没跟我哥揭穿你,只是因为我哥对你的感情,显得我好像故意破坏你们。但不代表之后我如果忍无可忍了,不会捅到我哥面前去。”
撂完话,蒋弗延回去自己的卧室,不再管外面沈幼恩的动静。
事实上他也没再听见沈幼恩有什么动静。
不再来烦他,他图了个清净。
只是凌晨一点钟左右,蒋弗延到厨房倒水喝,折返的途中,经过蒋序的卧室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痛苦呻+吟。
他知道最近几天沈幼恩睡里面。
驻足,侧耳,确定自己没听错,蒋弗延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