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儿恨恨地坐了回去。常衡也被怼得说不出话。得了安静,常挽月又坐回到司君澈身边:“总算是解决了,我们继续吃吧!”这次递过来的,是一个野菜团子。司君澈淡淡地看着。“我是想,这些日子我们吃的清淡,肚子里没油水,不该上来就吃这么油腻的。”常挽月观察着他的反应。司君澈接过野菜团子,看了许久:“多谢。”司君澈已经见惯不怪了。填饱肚子要紧。常挽月吃着馒头,若无其事地看了司君澈一眼。
晚上,马棚里很安静,这么一嗓门喊出来,所有人都惊醒。
孙大头的目光也落到了常挽月身上。
常挽月以为又是安悦,但声音不对。
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常家二房夫人张婉儿。
原来,张婉儿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告状能分得额外的食物。
常挽月再回过神时,便看见孙大头举着鞭子就过来了。
她趁机将馒头和酱肘子送进了空间库房的食物存储仓里。
刘哥点了火把,马棚顿时亮了起来。
孙大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常挽月藏了什么吃食。
“她定是将吃食藏在了身上!”张婉儿补充道。
孙大头就要对着常挽月搜身。
常挽月思考应对之策时,就见司君澈挡在了面前。
“当着我的面,搜我妻子的身,你觉得合适吗?”司君澈眉目清冷。
“偷藏吃食实乃大罪,任何人都不能免责!”刘哥大声喊道。
“可是,若是不藏些食物,这一路上就要忍饥挨饿,眼下天气越来越热,体力很难支撑,等到了青州府,怕是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司君澈冷静地分析着。
常挽月服他了,头脑冷静有能力,不比那个草包太子司君华要强多了?
原主到底是长了双什么眼睛?!
“你现在只是一个庶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刘哥不服气。
司君澈唇角一弯:“就凭接下来,大概有三百里没有城镇,甚至要翻山越岭,你们在临杨镇的酒足饭饱,怕是也撑不住翻山越岭及三百里地的体力消耗吧?”
常挽月看着,脑海中不禁幻化出,从前司君澈在站在朝堂上的样子了。
老皇帝,老眼昏花啊!
流放队伍里的其他人都要折服于司君澈的冷静了。
常挽月觉得,自己也该做些什么。
想及此,她上前半步,扒开司君澈,直接对上孙大头和刘哥继续争辩:“若是你们信得过我,就让我带两个得力的,去添些易存放的干粮,安排个解差跟着。”
“你个罪人,我凭什么听你的?!”刘哥瞪了她一眼。
若说还顾念着司君澈,那他对常挽月就没这么客气了。
孙灵柔担心女儿挨打,就小心翼翼地过来拉她袖子:“算了,我们能撑住。”
常挽月安慰她没事,转而又跟刘哥掰扯:“翻山越岭,三百里地没有补给。但若是我们大家都吃饱肚子,即便到了荒山野岭,也能想办法带些吃食来。”
“行了行了!今晚都先休息,明日清早,你带着常家娘子去集市上添些补给来!”刘哥不耐烦地指挥着手下解差。
张婉儿大惑不解,明明是要告发常挽月换粮食的,怎么就忽然偏了风口?
“孙头儿,刘哥!方才我明明看见常挽月偷吃,我还闻到了肉香味。”
张婉儿不服气地继续告发。
“你是在梦里闻到的吧?还肉香味,怎么不说是臭屎味儿呢?张口便来,满嘴跑粪,你想想你的孩子,积点阴德吧!大婶儿!”常挽月嘲讽道
连日来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日子,早已让原本养尊处优的张婉儿染上了浓浓的沧桑,脸晒得黑红黑红的,头发随便挽起,像极了大婶。
“你说谁是大婶儿?没事找事是吧?”
“都吵什么?再吵吵,我就把你们扔到马槽子里喂马!”
张婉儿害怕落得跟安悦一样的下场,便也不敢再说话了。
等解差都走光了,马棚里再度恢复了安静。
常衡没好脸色地看了眼常挽月,又要端起长辈架子,开口教训。
常挽月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提点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哦!”
张婉儿恨恨地坐了回去。
常衡也被怼得说不出话。
得了安静,常挽月又坐回到司君澈身边:“总算是解决了,我们继续吃吧!”
这次递过来的,是一个野菜团子。
司君澈淡淡地看着。
“我是想,这些日子我们吃的清淡,肚子里没油水,不该上来就吃这么油腻的。”
常挽月观察着他的反应。
司君澈接过野菜团子,看了许久:“多谢。”
司君澈已经见惯不怪了。
填饱肚子要紧。
常挽月吃着馒头,若无其事地看了司君澈一眼。
这男人,居然会说‘谢谢’?
吃饱喝足,常挽月困极了,也顾不上身在何地,倒下便睡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倒在了司君澈的身上。
司君澈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挪了挪身子,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夜深人静,月光清冷如水,人们继续陷入沉睡之中。
黑暗的角落里,半靠着难以入睡的安悦,正睁着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他们。
张婉儿告状,是她指使的。
偷藏食物本是大罪,足以被解差打得半死。
可常挽月这贱人却轻易化解了,就连君澈哥哥也毫不犹豫地护着。
若说之前还对君澈哥哥心有不忍,那现在便没了,一点儿都没了!
剩下的,只有恨了!
安悦咬牙,右手捏成拳头,恨得直发抖。
转眸,她的目光遍落在了马匹上,眼神愈发恶毒。
马匹发狂,踩死人,也很正常!
她趁着所有人熟睡,便悄悄地,拖着镣铐,一步一挪走到栅栏门前,随手捡了块石子,努力伸手去够正在休息的马匹。
常挽月被窸窣的铁链声吵醒,入眼便看见安悦张着手臂往外伸的样子。
原本要暗中观察她会和什么人联系,没想到,只是去拽马匹?
还是说,她想偷马逃走?
不对,她应该没这么傻。
她是想制造意外?
想及此,常挽月想偷偷地阻拦她,紧接着,就被司君澈阻止:“别动,会惊了马匹的。”
常挽月微微一怔:什么意思?轻微动作怎会惊了马匹?
司君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常挽月更疑惑了,这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没等她回过神,便被司君澈按着继续装睡,顺便观察安悦的一举一动。
安悦努力地够着,终于,碰到了马蹄子。
她当即用沾染了常挽月身上薄荷味的石子深深一划,紧接着便躲到一侧。
马儿瞬间像是发了狂一样,挣脱绳索,踩踏的灰尘而来。
然而,下一刻,安悦大惊失色。
马匹竟然绕过所有人,朝着她自己迎面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