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老实点!”士兵几个巴掌甩了过去,林如月牙都掉了两颗,终于闭嘴了。
顾玉珠惊呆了,闯下来道:“你们做什么!这可是林学士家的大姑娘!”
没想到这群人听了也无动于衷,照样绑了林如月。
头领道:“在下奉命办事,惊扰几位还请见谅。”
“敢问她犯了什么事?”贺酒问。
“造谣污蔑。近几日京内一直有人,在传永宁郡主、镇北王、和秦王之间不实的谣言,我等奉命捉拿元凶,所有无脑跟风之人ᴊsɢ全部下狱。在下还要继续去寻,告辞。”
顾玉珠趔趄了一步,把住了扶手。
顾凉隐在门后,满意地扬了扬嘴角。
士兵拖着林如月就要走,谁想到林如月尖声叫了起来:
“你们不能只抓我!是顾玉珠告诉我顾凉她脚踏两条船的!不是我自己说的啊!你们把她也抓起来!”
顾玉珠脸色大变,吓得声音都抖了:“你胡说八道!”
头领冷冷侧目看来,林如月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如月的丫鬟扑跪在地,“是真的是真的!永宁郡主收了镇北王的禁步,这都是两天前顾大小姐塞纸条,告诉我们家小姐说的,我们家小姐是被撺掇了!不是有意的,要抓也要把顾大小姐也抓了啊!”
顾玉珠连连往后退,扒着扶手回身想找顾凉。
头领按住她的肩直接扯了回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姣姣救我!真的不是姐姐说的!”
顾玉珠挣扎间衣衫凌乱,步摇散落在地,狼狈不堪。
顾凉从门后走了出来,一脸怒意:
“顾玉珠,亏我那么信你!知道我从那些箱子里取了禁步出来的,只有你和娘!不是你还会是谁?!”
顾凉垂眸看着顾玉珠,哂笑一声,徐徐说道。
“难道我还会自己害自己吗?”
顾玉珠面容僵硬,随即崩溃似的怒吼:
“顾凉!原来是你!不是我传的!是她自己传了害我!我是冤枉的!”
林如月:“贱货!还倒打一耙!不是你还能有谁!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百姓瞠目结舌,义愤填膺:“这顾大小姐忒不是东西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不是还背着永宁郡主,跟秦王无媒苟合吗!我就知道那些下药之说是假的!”
“秦王跟永宁郡主又没有婚约。而且秦王还跟顾大小姐有了牵扯。永宁郡主另谋缘分,收镇北王的东西,没毛病啊!”
“真是个毒妇!”
顾笙彻底傻眼了,只得跑到顾凉身边,“这、这可怎么办!”
顾凉镇定的理了理衣角。
“先回府。”
二人赶回府邸,有个嬷嬷站在府门口,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见顾凉二人下来,上前便说:
“姑娘,老夫人在前堂等着你们。有事询问。”
二人一齐跟了过去,前堂上首坐着顾老夫人。
顾家老夫人精神矍铄,穿着一身碧色褂子,一头华发盘的一丝不苟。
见完礼后,顾笙焦急地想告诉顾玉珠的事。
上头一个茶盏砸了下来,碎在顾凉脚边,也打断了顾笙。
顾老夫人恨恨道:
“坏了门楣的东西,给我跪下!”
顾笙焦急不已,“祖母……”
“你别说话。这事与你无关。”
顾老夫人满眼厌恶的看着顾凉,“混账东西。我顾家好好的书香门第,这门楣就被你这东西给毁了!”
“之前你去太极殿前长跪,为了秦王死也不肯嫁给镇北王,闹得流言纷纷,你爹也因为你丢尽颜面,这些老身都忍了。可你现在是做什么!”
“退婚之事才过去多久,如今你又收人家镇北王送的东西,毫无廉耻之心,要学那花楼女子不成吗!”
顾老夫人喘了口气,“如今京中谣言传得难听,会毁了你爹在朝中的脸面,不能不罚你。我已经想好了,将你送去普陀寺住一阵子,等谣言平息了再回来。”
“老夫人先别急着罚。”
顾凉看看顾老夫人,徐徐说道:
“我的确为秦王退过镇北王的亲,那是因为我以为他钟情我,才不愿负他一片‘深情’……”
顾凉声线平静,可字字都听得出讽刺的意味,顾老夫人脸色难看极了。
“可半月前早朝出了什么事,老夫人心知肚明。秦王既然已经跟顾玉珠两情相悦,我从不夺人所好。所以我现在跟秦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为何不能收镇北王的东西?”
顾老夫人气沉丹田,忍住怒火道:
“你休要胡言,你姐姐跟秦王,只是有些拉扯!你非要上纲上线做什么!半月前早朝上还嫌闹得不够丢人吗?”
“母亲!”
“烨儿!”顾老夫人像看见了救星,起身迎了上去,“你可回来了!”
顾凉回眸看去,模样俊美儒雅的男子步入堂内,冷声道:
“母亲,不要说了。”
顾凉表情冷漠,这是她病愈后第一次看到她的父亲顾臣烨。
满口仁义道德,张口孔孟,实则利益至上,极度自我的男人。
当年他在琼林宴上跟叶氏相识,成了沛国公府的女婿,仕途顺风顺水。
但他丝毫不念沛国公府的好,他拥护裴荀,打压沛国公府。
宠妾灭妻,在她娘惨遭妾室陷害时,冷心冷肺连查也不查,就叫人勒死了她娘!
顾凉站在原地,表情阴鸷。
“顾凉的事已有澄清。镇北王送的东西,只是为了弥补她病重才送来的!现在京城有心怀不轨之人,放谣言中伤镇北王,王爷很不高兴,秦王殿下也已经派人处理,此事日后都不要再提。”
顾臣烨的声音唤回了顾凉的意识。
抬眸之时,对上了顾臣烨望来的眼睛,眼底带着警告和威胁。
语气悠远,“姣姣,这次的事只当是误会。只是如今谣言不止,有句话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不让这种事再发生,你的婚事还是由我和你母亲决定最为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