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人生目标的人活着是特别痛苦的,安宁将这份痛苦压制了下来。第二天,安宁带着孩子们买回了烤肉架和各肉,还买了口琴和篮球,安宁烤肉,孩子们玩,安宁一声:“熟了,可以吃了。孩子们便前来围着安宁。这个时候的安宁才觉得有一些些生机。朱玉梅的美人鱼美容院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袁家小院的三楼,范瑶瑶躺
人越急越容易出错,闵航上了刚刚准备关门的一台公交,可是公交并没有上高架天桥,而是天桥下边右转。
闵航一上车就往后门走,看到车没有上高架桥,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挤到司机边上:“叔叔,我搭错车了,我有急事,您能停下车,放我下去吗?求求您了,叔叔。“
司机看了闵航一眼,说:“小伙子,这岔道口停车很危险,车里不止你一个人,你等等,马上就要到站了哈。”
车还在向前驶去,每一秒对闵航来说,都如一个世纪,秒秒如刀割,他在公车的后门口,蹲下来,抱头痛哭。
全车的人都安静下来,闵航的哭声,悲凄而苍凉,如一头被困的小兽,找不到出口,发出绝望的悲鸣。
车终于停了,闵航飞快地下车,冲到马路对面。
冬季的街头,只见一个小伙子,用尽全力向前奔去,他脸上流着泪,口里嘶哑地叫着:“姐姐……”
安宁早就下车,转车离开了,她所在的福利院,在离市区60公里外的郊区,回去还要转几道车,她不知道今天她和她的枣儿擦身而过,枣儿现在还在满世界地找她。
天很晚了,闵航没有找到他的姐姐。
闵航的电话在快速奔跑中,跑丢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闵航曾被拐的事再也无人提起,但是在闵家人心中,仍是一个噩梦,闵航电话没人接,整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闵航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时,家里人终于松了口气。
闵航的爸到书房去给人打电话:“陈局,人回来了,谢谢您,回头我一定亲自去谢您。”
闵舸问闵航:“怎么这么晚才回?”
闵家人对闵航丢失的那几年,从来不提,闵航也知道这是家人的痛,所以他也不说,他只是回道:“出来等车,碰到人,将手机偷走了,我去追,追了许久,也没找回,所以回晚了,让大家担心了。”
闵建军说:“一个手机,丢了,回来再买一个就是,以后遇到这种事,别追了,爷爷这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又转身对厅里的人说:“好了,人回来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闵航对他爷爷说:“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
又朝家里人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大家才慢慢散去。
闵航上楼,进到他的房门,关上门,眼泪就流了下来。他的姐姐,留了一头长发,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眼神,空洞,没有表情,似有悲伤。
闵航捂着脸痛哭:“姐姐,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你回来,枣儿陪你,枣儿一定让你幸福。”
安宁已经回到了福利院,孩子们见到她,难得地露出一些笑脸。
安宁对他们说:“姐姐今年没有得到奖学金,不过姐姐赚了钱,一样可以让你们吃上好吃的,姐姐学会了做烧烤,回头买个炉,姐姐烤肉给你们吃,好不好?”
孩子们齐声叫着好。
这个时候的安宁才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安宁是没有目标的,她不知道明天在哪,她以后要做什么,她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她都不知道,她只是记得父亲的话:“生命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好好活着。”
安宁只是没有灵魂活着,她根本不知道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现在的唯一的兴趣也不过是远远看着范瑶瑶自取灭亡,在这过程中或许可能的话,就帮她添上一把柴。
安宁觉得她是一具行尸走肉,看见孩子们的欢笑,她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快乐。
一个没有人生目标的人活着是特别痛苦的,安宁将这份痛苦压制了下来。
第二天,安宁带着孩子们买回了烤肉架和各肉,还买了口琴和篮球,安宁烤肉,孩子们玩,安宁一声:“熟了,可以吃了。”孩子们便前来围着安宁。
这个时候的安宁才觉得有一些些生机。
朱玉梅的美人鱼美容院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
袁家小院的三楼,范瑶瑶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懒觉,门却轻轻地被人打开了。
一个男人,缓缓地脱着衣服,掀起了她的被子,钻了进去,不一会,范瑶瑶房里的的娇叫声和喘息声许久不停。
闵家很热闹,同一个院子里的方妮又来找闵航。
方妮今年十八岁,她爷爷和闵航爷爷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生死兄弟,两家世交,方妮喜欢闵航,大家都知,两家也乐见其成。
方妮是富养大的姑娘,可爱又活泼,和闵航高中同班,现在和安宁是一个学校,学的是汉语语言专业,以后可以直接考公。
闵航下楼来,方妮马上迎了上去:“闵航,我买了电影票,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好不好?”
闵航笑了一下,笑不达眼底:“我今天约了同学打球,没空陪你呢,你自己去玩啊!”
方妮有点不开心,闵航看了她一眼:“方妮,我真的约了人了,回头,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闵航就背起他的双肩包出了门。
闵航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他很聪明,那天只有一眼,他便知安宁过得不好:“姐姐没有家,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呢?姐姐如果在本市,她会在哪呢?我该从哪里下手找她呢?”
闵航是痛苦的,他年岁小,却比一般人更知道人性,他想自己:“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该怎么做?我会怎么做?姐姐,她一个人,她会怎么做?”
闵航想起那些年,姐姐一直在他耳边说的话:“枣儿,我们要先活下去,再想其他的。”
闵航泪目:“姐姐没有其他技能,年纪又小,她怎么活?”他知道一个人活下去有多难,他的泪根本止不住。
闵航开始在人流集中地寻找安宁。
火车站、汽车站、公交站,他天天早出晚归,穿梭在这些人流的集中地,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闵航也不想失去,他要找回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