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从前,为欺瞒的八年,为父兄,今日再加上一项,为她自己。她很用力,谢危楼脸被打偏。很久,他重新抬眼,眼神已经清明:“你怎么回来了?”宋雪滢深吸了口气,一瞬就编好谎话:“逃出来的,我要带言儿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以后你做你的国师大人,我做我的杨卿玥。一别两宽,再不相见。谢危楼眸色微暗。还没开口,
府内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谢危楼还在,这偌大的府邸像荒废了一样。
宋雪滢径直往东院走去。
那座烧毁了的屋子还是那样,没改变。
谢危楼在哪儿?
宋雪滢心里一动,直觉看向了旁边那间耳房。
她的尸体就放在那里。
她脚下转了方向,往那边走了两步。
刚到门口,听到什么陶器摔在地上但没摔碎的声音。
宋雪滢下意识屏住呼吸,跨过门槛,往里走了一步。
迎面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借着屋外微弱的月光,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放在榻上,而一个人坐在塌边地上,手肘低着膝盖,头深深低着。
刚才的声音,是装酒的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这是喝了多少?
宋雪滢心脏发紧,走上前喊了声:“阿延?”
隐在黑暗里的那道人影动了动,很缓慢地抬起头向她看来。
就这几秒,沉默像潮水一样要淹死人。
宋雪滢明白她想做的事情此刻做不了了,她原本想要和谢危楼坦白,她就是宋雪滢。
她没办法假装杨卿玥继续活着,如果一定要顶着这张脸活下去,她要离开他。
这段孽缘早就该结束了。
和谢危楼重逢之后,宋雪滢想过很多次,如果她没想去江南就好了。
如果她不知道谢危楼还活着,他就永远活在她心里。
他也可以好好生活,没必要回京来做这一切事。
宋雪滢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就此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安静中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妤妤……是你吗?”
就这一声,宋雪滢当即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他是喝醉酒认错了人,还是发现杨卿玥这身皮下的魂魄是她。
她一时没有动作,也没有再出声。
谢危楼却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了她。
“妤妤……”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月光掠过他侧脸时,竟然还有什么泛光。
是眼泪吗?
宋雪滢没来得及看清,谢危楼已经到她面前,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妤妤,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命大,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别走,别走……”
他低声自喃,她就知道他只是喝醉了当是做梦。
谢危楼根本没认出她。
其实她明明有很多次都露出马脚,可他还是没认出来。
是他个根本不敢猜,还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宋雪滢眼泪又在眼眶打转,突然庆幸今晚谢危楼喝醉,让她没有机会坦白。
她推开谢危楼,毫不犹豫甩过去一巴掌:“谢危楼!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一巴掌宋雪滢很早之前就想打了。
为从前,为欺瞒的八年,为父兄,今日再加上一项,为她自己。
她很用力,谢危楼脸被打偏。
很久,他重新抬眼,眼神已经清明:“你怎么回来了?”
宋雪滢深吸了口气,一瞬就编好谎话:“逃出来的,我要带言儿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以后你做你的国师大人,我做我的杨卿玥。”
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谢危楼眸色微暗。
还没开口,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大人,门口有个女子闹事,非要见您……她说、她说……”
侍卫奇怪地看了宋雪滢一眼。
宋雪滢察觉到,不觉皱起眉。
到底发生什么事?
谢危楼将手里的酒瓶一丢,越过她往门外走:“说什么?”
不用侍卫回答,只见一道身影直奔而来。
一个陌生女子扑倒谢危楼身前,声泪俱下:“阿延,我是杨卿玥!我落水后醒来莫名其妙变成了别人,但我真的是杨卿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