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收好针线帕子,吹灭蜡烛,跌跌撞撞的来灶台旁,强撑着烧了一锅水,把早已蔫了的野菜扔进锅里。恍惚间我误将一块湿柴扔进了土灶,浓重的黑烟顿时呛得我睁不开眼。我侧过脑袋,黑烟还是循着我的口鼻钻了进去。我重重的咳嗽,无法移动分毫。眩晕下,我看见衣摆染上了一抹橘黄,温暖而明亮,是我向往的万家灯火。我欣慰的闭上眼。死了,就解脱了。不过,菩萨还是派了人来救我。或许是因为我的苦难还没受完吧。邻居赵大婶将...
无人发现。
三份贺礼都不翼而飞了。
所以,其实去不去,没人关心。
我终究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4
浆洗完衣服已经入夜了。
屋内黑漆漆的,我摸索着点燃了半截蜡烛,准备赶一下工期。
京城人人都知道,侯府二小姐绣工了得,连宫里的绣娘都比不上。
花想容的李掌柜答应我,等这批帕子送去以后,就跟我签下长期合作的契约。
往后,我就不用再靠帮雇主浆洗衣服来补贴家用,也能吃上正常的饭菜了。
只是才刚绣了几针,我便突然察觉眼前发黑,四肢无力,胃里灼烧得厉害。
我慌忙收好针线帕子,吹灭蜡烛,跌跌撞撞的来灶台旁,强撑着烧了一锅水,把早已蔫了的野菜扔进锅里。
恍惚间我误将一块湿柴扔进了土灶,浓重的黑烟顿时呛得我睁不开眼。
我侧过脑袋,黑烟还是循着我的口鼻钻了进去。
我重重的咳嗽,无法移动分毫。
眩晕下,我看见衣摆染上了一抹橘黄,温暖而明亮,是我向往的万家灯火。
我欣慰的闭上眼。
死了,就解脱了。
不过,菩萨还是派了人来救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苦难还没受完吧。
邻居赵大婶将一盆水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如梦初醒。
她将我扶到床上,唠叨的说着别为邻里添麻烦。
看啊,我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惹祸精。
在哪里都是。
在她的絮叨声中,我睡了过去。
4
再次醒来,桌面上放着一个碗,里头满满一碗饭,上面铺了青菜。
是赵大婶家的碗。
我爬起身来,虔诚的端着已经冷硬了的饭菜,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胃里的空虚感被挤压的一丝不剩。
揉了揉圆溜溜的肚子,我拿起昨天浆洗好的衣服送回给雇主,换钱回来还赵婶子。
走在路上,我突然感觉胃里一股酸水上涌,吐了一地。
痉挛感传至全身,我倒在地上抽搐。
恍惚间,我看见地上的小蚂蚁努力的搬动着我吐出来的残渣。
“姑娘我今日义诊,看你不太舒服,要不进来坐坐。”
原来我倒在了诊所门前。
眼前的老者慈眉善目,搭脉后紧锁眉头:“姑娘该放宽心,忧思成疾,脾胃失调,若是这样下去,药石无医。”
“我还能活多久?”
郎中叹了口气:“一载左右,放下一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掏出十文钱,放下后离开。
死亡没什么可怕的,魂归故土,可能对于我,对于哥哥,对于整个候府来说,都是极好的。
毕竟,我的哥哥常对我说。
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5
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了。
夜里掌灯时,我从桌边走到床前,竟然多次撞到床脚。
我只好每日起大早绣帕子,傍晚再开始浆洗衣服。
屋外有人敲门。
我寻思着是浆洗的新活,收好针线,整理好脏乱的衣襟,打开了破破烂烂、摇摆不定的木门。
但门外却是谢朗清。
换作以前,我或许还会因为谢朗清的到来而雀跃。
但如今我只想平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最好别再和侯府有任何牵扯。
我冷了脸,第一时间关了门。
谢朗清伸手一挡,嘎吱响的木门应声倒地。
他,愣住了。
我弯腰抱起木门:“谢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转身看向他,他的目光中似是嫌弃,似是嘲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我粗黄的右手腕上,那是一块狰狞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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