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猛地一紧,捏着钥匙的手都攥在一起,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里看,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茶几上还摆着一听易拉罐,是她买来放在冰箱里的果酒;还有剥开的橘子皮,随意的丢在纸巾上。她清楚记得这些都不是她用过的。下意识的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准备报警。这时她听见从她卧室
车缓缓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
顾谨言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今天谢谢你。”
手刚搭上门把,突然听见一声响。
车门被控锁了。
顾谨言的动作停下,接着好整以暇的坐好,“你还有其他事要说吗,大少爷?”
或许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许清川跟夏兮也生得仅有三分相似,但性格与喜好却大相径庭。
夏兮也的车里向来不放熏香,而他的车内,却有一股淡淡的并不浓烈的墨香,经过暖气熏陶,隐隐泄出轻微的苦涩,并不难闻,反而像他这个人一样,显得很是清润温良。
许清川看着她平静的说:“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跟我这么生疏,羡羡,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关系,至少从小长大的情谊也是在的,我只是想关心你。”
顾谨言:“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不想给我惹麻烦。”
顿了顿,她又补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这样就很好。”
许清川叹息:“你终究还是在怪我。”
顾谨言不再出声,她的解释没用。
又坐了片刻,许清川说:“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顾谨言微怔,随即笑,“本本分分就行,一切都听老先生的安排。”
许清川握紧方向盘,他目光深深:“想离开许家吗,我可以帮你。”
很难不承认这个提议让她特别心动,但至少现在是不合适的,所以顾谨言摇了摇头,“不用。”
“如果清昼为难你,你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顾谨言拒绝了,并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你把车门打开,让我下去吧,你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做,先去忙你的吧。”
他之前说是顺路,不管真的假的,现在也成了她搪塞他的借口。
许清川解了锁,ᴊsɢ顾谨言毫不犹豫的下车。
关上门时,又道了声谢:“雪大,路上小心。”
而后抬步离开。
许清川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走进先去,越来越远,在雪地里成了一枚小小的黑影,直到跟夜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
顾谨言上了楼,一边走一边抖身上的雪花,簌簌的。
到了门前拿出钥匙开门,迎接她的是一片亮光。
她愣了下,回忆着自己之前走时难道忘了关灯?
然后低头换鞋时,发现了不对劲,玄关处多出了一双男人的鞋子,空气里隐隐的还有一股酒味。
她心下猛地一紧,捏着钥匙的手都攥在一起,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里看,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茶几上还摆着一听易拉罐,是她买来放在冰箱里的果酒;还有剥开的橘子皮,随意的丢在纸巾上。
她清楚记得这些都不是她用过的。
下意识的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准备报警。
这时她听见从她卧室里传出来的动静,像是脚步声,她四下看了看,猛地抄起旁边的雨伞,把伞柄拉长高高举起。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她扬起的伞还没砸下去,整个人倏地一愣,不可置信,“你怎么在我家?”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愤怒,她把伞捏得紧紧的,脸色有些不善。
夏兮也挑眉看了眼她手中的伞,还有她那一副要打人的姿势,慢悠悠的走过来,“来看看,怎么了?”
他的脚上踩着她买的那双黑色棉拖,显然已经洗过澡,身上还裹着她的浴袍。
顾谨言质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夏兮也把她手中的伞拽走,收了放电视柜上,“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
末了他又指着自己脚上的鞋夸了句:“穿着不错,挺舒服的。”
顾谨言胸口起伏了两下,“我不是问你这个。”
夏兮也从沙发上的外套里摸出一串东西,亮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说呢。”
是一把钥匙,跟她开锁的一模一样。
顾谨言在原地站了几秒,“你什么意思,你哪儿来的钥匙。”
“房东给的。”
他说得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顾谨言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
他这种不打招呼随意进出她家里,仿佛窥探隐私一样的行为让她很不爽,“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拿钥匙闯进来,你是强盗吗……”
她越说越气,情绪都激动起来。
夏兮也回身走向她,一步步逼近。
顾谨言眼睁睁看着他,话也跟着落了下去。
夏兮也停下,离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大小,“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顾谨言抿上唇,盯着他的胸口。
夏兮也用手抬了抬她的下巴,非要强迫她看他,跟他对视,“强盗,你说说,我是怎么强了你,又盗了你的东西?你要不要去检查检查,嗯?”
顾谨言躲开他的手,“你现在这种行为不就是吗。”
夏兮也微微眯了下眼,“怎么,老爷子的话让你觉得你行了,有底气了是不是?”
顾谨言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夏兮也冷呵了声,“你最好是掂量清楚再跟我说话。”
顾谨言想把手里的伞砸在他脸上。
她是看着他跟林知鸢离开的,但他现在又出现在她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他来都来了,她也没那个胆子把他赶出去,只忍着一肚子气,自己重新回到玄关处去换了鞋。
打开鞋柜时,发现空了一处地方,当下也没心思去多想,又关上。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说干什么。”他语气有点暧昧。
顾谨言没吭声。
夏兮也继续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吧。”
顾谨言沉默,然后说:“你不是跟林知鸢在一起吗,没陪着她,她不生气?”
夏兮也看着她,似笑非笑:“你管她生不生气,还是说你吃醋?”
她吃西北风都不会吃醋。
懒得搭理他去了厨房,夏兮也也跟了过来。
顾谨言不想看见他,“你能不能出去。”
夏兮也跟无赖一样:“不能。”
他说:“这里这么大,我又不碍着你做事。”
顾谨言把菜板取下来,刀从架子上抽出,然后剥了一枚蒜,猛地拍上去。
“啪。”蒜碎成泥。
夏兮也看着,勾了下唇:“泄愤呢,拍蒜多没意思,我就在这里,怎么不直接拍我。”
顾谨言没说话,又啪啪拍了两枚蒜瓣。
夏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