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转头瞥见秋凉:“哟,这是新来的下人?正好,我行李还没收拾呢,你给我收拾到俊郎的房里吧!”她是过来陪李子俊,顺便赚钱的,今年有了这老太太,天晓得还能不能摸到钱。所以,王翠翠不打算再惯着李家人了,大不了换下一家,毕竟李子俊那点碎银子也少的可怜。秋凉眼泪瞬间冒了出来:“娘,她....她说我是下人?还....还说要跟俊哥在一起?和俊哥在一起
张松平也是他的同窗,家中开染坊,是府城有名的富家子。
此人不学无术,偏好风雅,一直赖在明和书院混名气,李子俊没少帮他写文章做诗词,往来之间,李子琳便对这位张少爷心生爱慕之意。
李子琳急道:“张少爷在兰竹轩跟人赌诗,这会儿输的厉害,大哥你快去帮他吧!”
李子俊整了整衣服,洗了把脸,就匆匆出门去兰竹轩。
秋凉仔细想了想,张松平这个人,她是知道的。
正是前世勾的李子琳神魂颠倒的富家子,可惜这个富家子身份却是有水分的。
说是府城大户张家子弟,其实并不是张老爷亲生的,而是跟着寡母到张家的拖油瓶。
他母亲是个能干的,把着张老爷的心不说,还掌管着张家好几个铺子,因而他出手才能那么大方。
因在张家受张家子弟排挤,才会跑到明和书院求存在感tຊ,打着好学的名头,其实那学业都是抄来的。
前世,她知道张松平的各种行迹后,便劝说李子琳不要再与他来往。
李子琳表面应下,回头便将这事告诉张松平。
那时候,李子俊已经中举,张松平想抓住李子俊,因而将李子琳哄得很是服帖,他听了这话对秋凉心生恨意。
后来竟带着罗二狗来府城,他与许云真串通,故意让罗二狗欺辱自己,引来李子俊捉奸,让自己在李家彻底沦为卑贱之物。
这一世,她不会再拦着二人。
不但不会拦着,她还会尽量让他们郎情妾意生死相随!
罗氏没留意秋凉脸色渐渐狰狞,她这会儿怒气都在王翠翠身上。
“谁让你来的?”
王翠翠捋着头发,朝罗氏俯身行礼,“老太太,这才两月不见,你怎不记得我了?
我本来也不打算过来的,可俊郎与我写信,说他心中记挂我,自我走后,便吃不好睡不好,我这才赶着过来的!”
罗氏捏着拐杖,脸皮颤抖:“滚出去!我李家不需要你这样的贱人!”
王翠翠没半点害臊样子:“老太太,你这么激动干啥?都是一家人,说不好,我这肚子里,都有你家孙儿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老这么火气大,不是存心让俊郎为难么?”
罗氏气得差点没站住,她向来好面子,在村里都是一副软软弱弱的样子,叫村里那些彪悍老娘们拿她没法子。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遇上王翠翠这样没脸没皮的,骂她根本不顶用。
王翠翠转头瞥见秋凉:“哟,这是新来的下人?正好,我行李还没收拾呢,你给我收拾到俊郎的房里吧!”
她是过来陪李子俊,顺便赚钱的,今年有了这老太太,天晓得还能不能摸到钱。
所以,王翠翠不打算再惯着李家人了,大不了换下一家,毕竟李子俊那点碎银子也少的可怜。
秋凉眼泪瞬间冒了出来:“娘,她....她说我是下人?还....还说要跟俊哥在一起?
和俊哥在一起,那不就是俊哥的媳妇么?娘,你偷偷给俊哥娶媳妇了?”
王翠翠将她上下打量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哦,你就是李家那个童养媳啊!
多大个事,哥哥没了,那不是还有弟弟么?反正子安和俊郎年纪差不多,到时候做个弟媳妇也是一样啊!”
王翠翠这么一说,罗氏像是突然打开了新思路。
对啊,她怎么就一直都想着,将秋凉许给大儿子呢,明明子安和她年纪一般大,又没大儿子的读书天分,以后有秋凉照顾着,吃喝不愁不是挺好么!
秋凉跟了她十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哪里不晓得,罗氏这是有了别的想法了。
这是看李子俊已经有前途了,又把自己分给李子安当牛马?
她抱着罗氏的手臂,神情激动道:“娘,她到底是谁?”
罗氏深吸一口气,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不管如何,眼下,还是得将秋凉给稳住。
“不过是个自甘下贱的贱货,你不用与她计较,有我活着一天,她就不可能进我李家大门!”
王翠翠丝毫没当回事,李子俊这人自私凉薄,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想着进李家的门,做李子俊的正头娘子呢。
秋凉听罗氏这么一说,颇有几分得意朝王翠翠哼了一声。
王翠翠越发觉得这姑娘天真,居然还会信这老婆子的鬼话。
到了晚上,李子俊和李子琳兄妹两还没回来,倒是李子安不晓得在哪里鬼混,擦着天黑回来。
罗氏见了小儿子,心里想起王翠翠说的那番话,忙将李子安给叫进屋里说话。
王翠翠靠着柱子讥笑:“瞧见没,你那娘亲要给你换个夫婿呢!”
秋凉扫了她一眼:“我要做饭了,你过来给我烧火!”
王翠翠掩口笑道:“我说小黑丫,你没病吧?让我给你烧火....啊!”
她话音未落,就被秋凉一把拽住头发,拖进灶房里,按在灶膛跟前。
“你个黑丫头,你敢.....”王翠翠余下的话咽了回去,眼前锃亮泛着寒光的菜刀,已经抵住了她的脖颈。
菜刀口子似乎已经切入皮肉,她能感觉血水开始往外涌。
“你想....干啥?”
秋凉收回刀,像没事人一样:“烧火!”
王翠翠摸了摸脖颈,指尖上果然沾了一滴血珠。
她颤声道:“你....你敢杀人?”
秋凉将刀咚的一声剁在砧板上,目无表情看着她:“杀人和杀鸡也没太大区别,都是抹脖子放血。
不一样的是,鸡会扑棱翅膀,而人嘛,当然是吓得腿脚酸软,连挣扎一下都不敢!”
王翠翠惶恐道:“你...你就不怕,我....我告诉李子俊和你娘?”
秋凉麻溜的切了一块儿腊肉,又捞了一把酸菜给王翠翠:“洗干净!”
“想告状就告去,我不拦着!”
王翠翠见她似笑非笑,明明是个比她矮半个头的瘦弱小丫头,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她看自己像是看死人一样,那眼神渗人的慌。
深夜,李子俊才回来。
王翠翠悄悄摸进李子俊的房里。
“俊郎,那小黑丫头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