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进院子,异香殿,卧房内。秦霜降裹着绒被卧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似是隐约听见了敲门声,紧接着便有什么人从外头进来。秦霜降侧躺着,缓缓地睁开眼,隔着纱帐,就见侍卫打扮的人轻着手脚从外头进来,走到厅内正坐在桌前看书的燕胥安跟前,耳语了几句。隔着一定的距离,听不见他具体说了什么,摸着身下柔软的被褥,秦霜降微垂眸,若有所思之间,她支起身,一旁的丫鬟听见动静,上前来为她更衣。爸还没等她将衣服穿完,
秦祎兰再次被牢牢地扣住,衣不蔽体的被人摁在地上,但也只是控制住她的行动。爸
秦霜降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仍旧坐在高位的燕胥安,他像是并没有觉察到异常,深邃的眸子如浑浊的潭水,叫人望不见底。
她收回目光,回应白蔻的关切:“没事,走吧。”最终她只看了一眼地上被摁住的秦祎兰,并未再说什么,便同白蔻转头离开了。
先不说她是怎么知道的,就算她知道,就算她告诉了燕胥安,燕胥安也不一定会相信。
再则,如果这招真的有用,她早就告诉燕胥安了,也不会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上,更加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冲上来拦秦霜降。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用过这个法子了,但燕胥安并没有相信她。
走出大厅,雪花渐小,四周安静异常。
主仆俩回到院子,刚走进屋,白蔻帮秦霜降卸下身上厚重的披风,抖了抖披风上沾到的雪花,挂在一旁,转头折返回来时,却表情一滞愣在了原地。爸
房门还没关,此时,燕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玄关处,秦霜降似是没有察觉,反应过来的白蔻忙福身见礼:“大人。”
秦霜降正往里屋走的步子微顿,回头,就见燕胥安抬手,屏退了一旁的白蔻,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屋内就只剩下两人。
他气势凌人,迈步走向秦霜降,在眼前压下一片阴影的同时,秦霜降止不住的往后退去,直到后腰抵上身后的桌檐,桌上的茶杯惯性碰撞出声。
他伸手,撑在她腰肢两侧,眸光阴冷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却只字不言,纵使秦霜降尽可能的稳住心神,但总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颤。
忽而,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低声询问:“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上他仿佛已经看穿一切的眸子,秦霜降止不住心虚的垂了垂眸,心头疑惑不安,但稍加思索,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怎么的,就瞥见他眼底莫名闪过一丝失落,他抬手,捏住她的脸颊,虎口抵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看他。爸
四目相对间,他似是又换了个话题:“昨晚,我让萧容策在外面听着,你不高兴了?”
他大抵是误以为秦霜降刚才突然离席,是想到了萧容策,其实并非,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也只能选择默然。
纵使她离席并非因为这个,但在听着这个名字时,秦霜降还是止不住心头微颤,眼底稍纵即逝的刺痛,被燕胥安尽收眼底。
醋意翻涌间,他掐住她下颚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直到她疼的皱了皱眉,他才卸了力。
他看着她,眼神冰冷、死寂中又带着一丝鱼死网破的狠辣,默了良久,却只道:“没关系,我只要你的人。”
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莫名让秦霜降有些心惊肉跳,她始终想不明白,他这般求之心切是从何起……
入夜。爸
雪花纷飞,伸手不见五指,夹杂着呼啸的寒风,放眼望去,整个东都仿佛被一片银色包裹。
踏着漆黑的夜色,秦霜降走出房门时,已经提前将白蔻支开,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直接到了关着秦祎兰的柴房外,将上锁的木门打开。
她迈步走进屋内,秦祎兰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雪花纷飞的寒冬,她身上,依旧只有白天那身红色薄纱。
秦霜降为她求了情,让她没有被那些好色之徒带走,看着眼前瑟缩成团的人,秦霜降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
听到动静的秦祎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得浑身一颤,后知后觉的睁开眼,接着外头长廊上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她仰头看向面前神色冷淡的人。
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秦霜降时,她原本胆怯又慌乱的眼神瞬间镇定下来,甚至有了一丝嘲讽和喜悦。
秦霜降也不同她废话,直接了当的刀:“里面有衣服和足够的盘缠,以及出府的令牌,你可以拿着它们,离开丞相府,过普通人的生活。”爸
她说这话时,脸上并无什么波澜,秦祎兰沉默了良久,反应过来之后,也顾不上寒冷,挣扎着却翻看秦霜降扔过来的包裹,将信将疑的翻开看了又看,果然是银两和衣服还有令牌。
秦祎兰心中大喜,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东西,抬头间,秦霜降早就不见了身影,面前的房门没关,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外头大雪纷飞的样子,冷静下来的秦祎兰嘴角扯出一抹疯魔的笑……
清晨。
阳光透进院子,异香殿,卧房内。
秦霜降裹着绒被卧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似是隐约听见了敲门声,紧接着便有什么人从外头进来。
秦霜降侧躺着,缓缓地睁开眼,隔着纱帐,就见侍卫打扮的人轻着手脚从外头进来,走到厅内正坐在桌前看书的燕胥安跟前,耳语了几句。
隔着一定的距离,听不见他具体说了什么,摸着身下柔软的被褥,秦霜降微垂眸,若有所思之间,她支起身,一旁的丫鬟听见动静,上前来为她更衣。爸
还没等她将衣服穿完,门外又传来一阵动响,两个侍卫架着女人从外头进来,随即狠狠地扔在地上,随即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大人,我有事情要禀报大人!”
是秦祎兰。
秦霜降眸光微滞,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继续任由白蔻帮她穿衣。
此时,外头的燕胥安并未表态,秦祎兰的声音响起:“大人,我要告发秦霜降有反逆之心,她联合我爹要污蔑您谋反,被我发现了,她为了不让我检举她,昨夜特意来给了我银两和出府的令牌,想收买我私自放我离开丞相府!”
燕胥安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只是意味不明的寒了寒眸,随即,屋内,白蔻正好帮秦霜降穿戴完毕。
秦霜降掀开纱帐出去的时候,只是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秦祎兰跪在地上,换了身还算干净保暖的衣裳,手上死死抓着昨天晚上秦霜降给她的那个包裹。
见秦霜降出来,秦祎兰阴毒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如蛇蝎般似要将她生生撕开,秦霜降却并不着急,只是从容的走到燕胥安身边,熟练地帮他斟茶。爸
燕胥安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接过她手里的包裹,放在一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包裹打开,里面果然有一些银两和一块出府的令牌。
秦祎兰胜券在握,将矛头对准秦霜降,继续道:“大人!她以前就是我秦家养的一个婢子而已,您是知道的,她这种人,最是会蛊惑人心,下贱的很!”
看着歇斯底里,像是要将知道的,关于秦霜降的所有事情都抖露出来的样子,秦霜降只是默默地放下手里的茶壶,垂着眸,乖巧的坐在燕胥安身边。
燕胥安侧眸,看了一眼秦霜降,才回眸问她:“你说,昨晚她去找你了,还给了你这些东西?”
“对!没错!”秦祎兰几乎是在燕胥安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接过了话茬:“令牌和银两都是她给的!”